黑色的烽烟在天空上,不知飘了多久,泥泞土地里流淌着触目惊心的红色鲜血。
只见由上百具尸体堆积成的小山,耸立在蛮荒世界的古林中,场景甚为的惊悚。
啪啪!
“主人,所有的尸体都已经堆在一起了。”
“嗯,临走之前,你扔一颗灭仙珠把他们都化为灰烬。”
祁渊听闻后,轻声道说道。
在翡锡命丧他的手后,剩余的一百名木族甲士,自然没有本事抵挡得住他的攻势。
全部被歼灭完毕。
那两艘浮凌飞舟也落在他的手里,只需简单的祭炼一遍,就可正常驱驶了。
当下他们距离风元大陆腹地还有很长的路途,有合适的代步飞舟,就让风稀歇一歇吧。
祁渊手掌一翻,浮凌飞舟从掌心里飞出去,体积瞬间变大,霞光刺目。
眨眼,一艘威风凛凛的飞舟停在半空里,船帆徐徐升起,上面颇为奥妙的灵纹一闪即逝。
“凤仙子,当下的敌人已经全部剪除,而你的修为也恢复正常,有几分自保的本事,不知你是返回三境七地,还是另有打算?”
祁渊目光一转,看着冰凤冷艳的俏脸说道。
此举,他怀有别样的心思,现在他们离天渊城很遥远,一个化神期修士返程回去,多少会遇到致命的危险。
若想独自在灵界里闯荡没个熟悉的人照应,整个路程更为的艰辛。
他是想让冰凤留在身边,伺机攻破她的芳心,好完成双赢的目的。
闻言…
冰凤粉靥顿时沉吟下来,内心中冒出诸多的念头,有想过返回找筱虹报仇,但是自身的实力不允许她这样做。
也有想过留在蛮荒世界中潜伏起来的修炼,可是眼下她杀了那么多的木族修士,实在不宜继续盘旋在附近的是非之地。
不如…
柔声道:“妾身看祁道友是要外出历练,而我体内具有天凤的血脉,自认神通本领尚可,不会拖你的后腿,所以不妨带着妾身一起游历,关键时刻还能给你充当一个打手呢。”
“好,只是后面的行动,还望凤仙子以我主。”祁渊面色平淡,语气却蕴含毋庸置疑的说道。
不提点一下冰凤,省得日后她骨子里的高傲犯毛病,给他造出什么麻烦事呢。
冰凤冷眸一暗,螓首微点的“嗯”了一声。
她血脉高贵,一身实力在同阶修士里,简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几乎没有修士能入法眼。
只是面对眼前这个在三百年内从化神初期就突破到炼虚期的男人,她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隐隐的俯首称臣。
“上飞舟,风稀你来控制前行的方向。”祁渊发号施令的说道。
风稀:“是…”
随后,几道流光飞上浮凌飞舟。
不久,飞舟闪烁出霞光,嗖的一声就飞到云层上,同时掉落下一颗红彤彤的圆珠,刚好砸在尸山里,猛然爆发出刺目的雷火和巨响,恐怖的灵气波动,快速的淹没了尸体。
顷刻间,落得个尸骨无存。
“祁道友,这一只储物袋里装有木族修士的全部战利品,你清点一下?”冰凤从腰间摘下一只鼓胀的储物袋说道。
祁渊笑了笑,回应:“里面的战利品,就由风稀、师禽兽你们三人分了吧。”
“啊、那就多谢祁道友了。”冰凤听闻后,冷眸霎时的一亮,她的修行资源已经耗得一干二净,正是需要补充的时候呢。
接下来,祁渊叮嘱风稀几声,让他注意情况,就闪进一间豪华的厢房里了。
然后就取出翡锡的储物镯握在掌心,一道道五彩霞光迸发出来涌入其中,很快就有一声惨叫从储物镯里传出。
神识没入里面,检查收获的战利品。
虚空里瞬间闪烁出三颗晶莹剔透的灵石,散发出浓郁的水属性气息,观其灵气质量已然达到极品。
不错,有这三颗极品灵石,收获也颇丰了。
祁渊大手一揽,将三颗极品水灵石收入自身的储物镯里,继续从翡锡的储物镯摇晃出宝物。
只见一颗颗灵气不菲的灵石,不断掉落出来堆积成小山头,光芒刺目,一股股灵气宛如海浪般的袭来。
他仔细一算数量,合着有个两千万的灵石,顿时眉头一皱,暗道不符合对方的身份呀。
转念一想,那轰天炮在一路上就没有停歇过,所耗的灵石数量肯定不少。
倒腾完两千万的灵石。
空中的储物镯又一闪,一只只精巧的玉盒喷涌出来,开阖处贴有一张符箓封印着,防止灵气外泄。
数量约莫有一百只玉盒。
里面应该装的是灵药了,祁渊目光一定,袖袍一拂,一道细长的五彩霞光席卷过去,把那符箓一一的解下,顺便将玉盒打开。
氤氲之气腾空升起,草木的精气充满整个厢房。
目光一瞧,玉盒里装着各种不同的灵药,品质至少是珍贵起步。
当中还包含了二十株的珍稀灵药。
“不错,又给灵药宝库添砖加瓦了。”祁渊脸庞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比起灵石,他更在意珍贵的灵药。
因为有些珍贵的灵药,你愿意出价,对方都未必同意出售呢。
绿芒细针,成套的低阶灵宝。
墨绿色瓷壶,中阶灵宝。
至于翡锡身上的防御灵宝,被他一拳打碎了。
另外还有数件威力不错的异宝和几沓符箓,同时还有木族神通,修行法诀的玉简。
最重要的收获,则是祁渊从搜魂里习得金篆文,后面只需稍加的融汇一番,他就能看懂仙家的金篆文了。
金阙玉书内页是以金篆文书写的法诀神通,只有通晓金篆文的修士,方能参悟上面的仙家秘术。
灵界里,懂得金篆文的修士,大多都是合体期以上的修士,炼虚期修士要想习得,多半都是从长辈身上学到。
甚至放眼整个灵界里,也没多少个修士懂得金篆文呢。
如此一来,以后祁渊遇到雕刻有金篆文的器物,就不会双眼摸黑的发懵了。
三年后。
风元大陆。
蜿蜒曲折的山脉里,一艘飞舟横空飞过。
足足耗时三年的光景,祁渊他们才正式踏入风元大陆的内陆,途中也经历过几次重大的危机。
路途不算一帆风顺。祁渊负手而立,身形伫立在外面观看云卷云舒的美景,看似在享受,实则心中盘算着事情。
灵界中百族林立,各自的语言都不相通,他要借助传送阵去天鹏族肯定要跟异族修士打交道。
届时双方的语言不通,事情就难办了。
说不定,人家看祁渊是外来人,从而会生出歹心呢。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低调潜行,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装作势力的贵公子出游,却也能让人掂量几分。
他炼虚境界在外面也有一定的含金量,外加冰凤、风稀、师禽兽充当随从,俨然形成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就这配置,寻常修士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主意打定,祁渊摇身一变,霞光一闪,身上的天蓝色衣袍,转换成沉重的玄色,气质威严了起来,玄色衣袍上绣有金丝线,衬得多出几分的贵气。
头发以凤凰玉冠束着,腰间缠着麒麟风火金带同时吊坠着一块精致的玉佩,脚踏祥云飞纹靴。
再从储物镯取出一把折扇,轻摇起来,增添三分的潇洒,就让人看不出底细了。
忽而。
祁渊目光一动,视线转向某处,在他的神识感知里,发觉有三道流光,以急促的方式,正朝这边飞来。
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看着像是被追杀?
周边有动静,自然惊动了冰凤几人,纷纷跳出来,落在祁渊的身后。
对于男人突然换了一身衣袍,只露出一个诧异的目光,然后就关注那边的情况了。
百里之外。
“大胆,你们这般追杀本公子,就不怕古黎族的报复吗?”
低空里,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正慌不择路的逃命,气息有着炼虚初期,并且蕴含着一股浓郁的炽热灵韵。
而在他的后面,则有两名炼虚中期的大汉,遁法极为的灵巧,全身上下散发出轻盈的气息。
其中一名脸皮白净的大汉,冷笑道:“方某好不容易设下圈套把古黎族的魏公子套中,岂会是你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怕得了?”
“再说了,我们天蝉族本身就跟你古黎族不对付,所以怎会惧怕小小的报复呢?”一旁的粗眉大汉,面色不以为然的补充道。
魏钿一听,神色不禁又难看了几分,他体内中了某种能减弱法力的毒药,所以一身修为至少削减了五成的实力,完全摆脱不了后面的追兵。
跟出来的仆从,早已留下断后,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了。
若是此刻没有外援相助,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那边有一艘飞舟,上面站着一名炼虚初期修士跟三名化神修士。
魏钿心中抱着一丝希望,当即拼尽全力,朝那边的飞舟遁去,甚至不再留存丹田里的法力了。
要是对方不愿意出手,他估计自身也活不了多久。
天蝉族的两名大汉,神色微变,身法稍顿一下,然后继续追了上去。
浮凌飞舟。
“主人,那人朝我们飞来了。”风稀说道。
祁渊目光一闪,心中已然有考虑,他瞧着被追杀的炼虚修士有几分重量,或许能从对方的手里,寻到传送去天鹏族的法子。
否则,啥时候是头啊?
“此人穿着贵气,不像是一名散修,可以救下他,顺便探探路。”
“好,属下这去把轰天炮准备好。”风稀当即转身过去,取出一张黑色符箓…
下一刻。
祁渊就看到一道人影贴近飞舟,叽里咕噜的一直说话,表情非常的着急,可惜他不懂异族的语言…
魏钿在外面瞧着飞舟里面的人不为所动,想哭的心都有了。
突然,他心底冒上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魏钿转身过去,一杆尖细长枪裹挟着惊人的灵威,朝他狠狠的刺来。
随后身体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蔓延至四肢百骸,然后就…
魏钿的心神清醒过来,目光凝聚,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张太极图,横在他的跟前,成功挡住天蝉族修士的攻势。
怪不得,那窜入他体内的力量,没能搅碎生机,是飞舟里面的道友出手了。
祁渊不紧不慢的飞出浮凌飞舟,落在他们之间,静静看着前方的两个炼虚大汉。
不出意外,他对于两个大汉说出的语言,还是听不懂,但是威胁之意却听出来了。
正想出手卖个人情…
天际边,有三四道炼虚期气息极速的赶来。
两名大汉的神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狠狠的瞪一眼祁渊后,周身炸出霞光,变幻成一只灵蝉,轻薄的翅膀扑闪几下,就不见了踪迹。
瞬息间。
四道炼虚期的气息停下来,显现出真身,其中有两名老者、一个少妇、一个瞎子,他们一落地,就往魏钿靠去,紧张的神色隐隐有缓和。
看那几名同阶修士的表情变幻,非常的耐人寻味呢。
这时一块玉简传来,停在他的眼前。
祁渊看一眼魏钿,神识没入里面浏览,发觉是一块异族语言大全,当中记载着风元大陆所有种族的语言。
他当即沉入心神的学习,以合体期的神魂,半柱香的时间就掌握了全部语言。
说道:“在下祁渊,人族修士。”
“没想到恩人是人族修士?本…在下魏钿,古黎族的修士。”魏钿颇有礼貌的抱拳说道。
古黎族。
祝融神火…
根据真仙马良下界乱杀一通,引得人心惶惶之后。
风元大陆赫连商盟的明尊,就邀请本大陆的大乘期修士集合,联手围杀的人员里,就有古黎族的大乘期修士。
说明古黎族至少算是一个中型的种族了。
外加那祝融神火,一听就更不简单。
祁渊收敛心神,笑道:“祁某只是出手挡了一下,所以算不得什么恩人。”
“恩人这就折煞魏某了,请你随我去临安城,好让我答谢救命之情。”魏钿面色沉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