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阁是江湖上的杀手团,是被天下人所唾弃的存在。
虽总杀手数量不是特别多,但它之所以被文武百官,整个江湖所忌惮,那是因为这些奇人异士,是真的有天罗地网无孔不入的本事。
就比如说,风萧儿白日里没有从郎尘手里接过来的那包毒药,晚间,却完好无损的出现的在了她的枕头上。
青雀,果然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到肖府里。
青雀阁的本事确实比她以往的认知里,还要可怕一些。
用双指轻轻的拿起了毒药:一包小小的药粉,足够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她的目光如火如荼的盯着手里的东西,一瞬间的可憎:这辈子,还能否能逃出青雀阁的魔爪?
就在此刻,门吱呀打开,肖祁应声而入。
她连忙回身将那毒药攥在手心里,面上喜悦:“大人,您回来啦。”
白皙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春暖花开的微笑,眼神如碧波般清澈,丝毫没有杂质。洋溢着夫妻伉俪情深的温馨,柔和的落在肖祁的身上。
到此刻,风萧儿依旧都没有察觉,在面对郎尘,农也这些人的时候,面色从来都是冷冷的。与他们多说一句华,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可是在面对肖祁的时候。连她最不最最最不愿意做的表情,也会不自然的显露出来,就好比刚刚那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是她嫁给肖祁之前从未有过的。
如果说之前,都是假意客套,逢场作戏。那么,刚刚的笑容,则是她的真心表露。真的不能再真,流畅的不能再流畅。
“嗯,吃饭吧……”
“好,大人。”
风萧儿尽量温和回复,手中的毒药却被死死攥住。这东西是万万不能被发现的,在肖府上被发现了有致命毒药,后果不堪设想。
她之所以敢正面与青雀阁较量,是因为青雀阁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江湖组织。她现在是督主夫人,领的是朝廷俸禄,有了这一层保护色,别人是不敢随随便便动她的。
至少,在明面是不敢的!
但肖祁不同,他可以暗里,更可以明面。他可以用任何的理由将自己置于死地,别说是用毒药谋杀他人这种理由了。
这包毒药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千万不能被发现。整个肖府都是番卫,她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将其给埋了或者挖了,所以只得先藏好。
等明日,肖祁离府,自己再将这毒药融了,倒进泥土里。
好在肖祁并未发现她的异常。晚上和她在树下乘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家常。
“风芸芸近日得宠,既是你的庶妹,她便用这个理由来邀请你入宫。我猜是鸿门之宴,你要小心了。请帖你得仔细看一看,以防有变。”
风萧儿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之前大夫人耀武扬威的在娘亲的门口叫骂,就知道她的手中定有张王牌,没想到风云儿竟然入了宫!
果然,风平秋是很懂得为官之道的,借着肖祁的势力,将自己的女儿塞到皇上身边。哪怕皇上无心纳妾,也不会多说什么。
风云儿也算是有长进,居然连连几日得到皇上恩宠,如今竟还可以随意邀请家眷进宫,陪她小叙。想来势头正盛,不可小觑。
“你还是要多加防范,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邀请你进宫,一定会给你一些苦头来吃。你在干什么呢?”
“我知道了,大人。在,绣东西……”
风萧儿点了点头,随后回答。
她确实是在绣东西。
除了和主人练武,制毒制药,平日里在风府,都是在厨房里忙活,经常忙的灰头土脸的。
倒是会做的一手好菜,至于什么女工绣花,弹琴,这些一概不会。
之所以耐着性子,在烛光下绣花,是因为想给肖祁绣个荷包。
怎耐,绣工实在太不好,绣出来的鸳鸯我歪歪扭扭的。
拆了重绣,绣了重拆,反反复复,终于将一个鸳鸯头给绣好了。
不过,听闻风云儿邀请她入宫,也觉得心中很烦闷。不知道这个姐姐又想了什么阴谋诡计来恶心她,还整这死出!
“大人,我想请教您。后宫新晋嫔妃的忌讳是什么?或者说皇上最不喜欢这些女人家做些什么?”
肖祁抿嘴起身朝她走过来:“怎么,想从咱家这里套话?”
花树下,残留的粉色花瓣随风而落,墨七里见主子夜里喜与夫人乘凉,又在树枝上多挂了几盏红纱六角垂珠宫灯,粉色的花瓣簌簌随风飘转时,又染上了淡淡一层幽美的水红色。
风萧儿仰起脸,偶有花瓣从颊旁滑过,香气凛冽。
看他踏着落花而来,笑道:“我自知大人神通广大,所以是想多多给自己留一些后路,大人不会嫌弃我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小聪明吧。”
灯下,肖祁长身玉立,风姿卓然。
与她平平坐下,脸上表情温和:“咱家是你的夫君,我们也是拜过天地的,理应助你……”
“就是不知,夫人该如何感谢咱家……”他魅气满满的突然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