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天在一起
作者:张听劝   白月光失忆后,满皇城追讨风流债最新章节     
    入夜之后,营帐间生起篝火,苏沉盘腿坐在篝火边,把栗子糕掰开,分给六皇子,两人笑嘻嘻的边聊边吃。
    “其实我本是不能来春狩的,多亏了太子哥哥在母妃和皇后娘娘面前为我作保,才让我如愿跟了过来。这还是头一遭。别说我了,连二哥三哥也都没来过呢!”
    苏沉看着他笑:“我也是第一次来。”
    暖暖的火光映在苏沉英气的脸上,在那弯弯的桃花眼中跳动着,六皇子李放目不转睛看着,眼中渐渐呈现出一种痴迷的神色,红着脸道:“我也不会骑马打猎,单知道你会来,才特地想来找你玩的。”
    苏沉道:“等六殿下拿到了弓,练上一阵,明年我们就可以一起打猎了!到时候,我应该可以拉开那把黑角弓了。”
    六皇子道:“只要能看见你,打不打猎都无所谓的。唉,如果我能天天出宫见你就好了……”
    苏沉心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只是埋头吃东西。
    六皇子又道:“四月是我生辰,到时你能不能进宫来?父皇不会来,但我母妃每年都会做很多好吃的给我庆生。有一道羊羹,是她最拿手的。你一定会喜欢的。你来吧!来吧!”
    苏沉无奈道:“那得问太子殿下。”
    这时,高明镜闻着味凑了过来:“你们在吃什么?”
    苏沉从自己手里分了他一块:“栗子糕,六殿下打宫里带的,快尝尝,可好吃了!”
    高明镜咬了一口,顿时眼睛发亮:“不愧是宫里的东西!好好吃啊!”说罢便囫囵往嘴里塞。
    看这人猪八戒吃人参果似得拼命造,六皇子肉疼道:“宫里也不是都吃这个,这糕点是皇后娘娘赏的。”
    苏沉听了才知道这事,忙道:“那一定很珍贵吧!谢谢你!六殿下!”
    六皇子腼腆地红着脸,声音极低道:“没什么。苏沉你喜欢就好……我喜欢看你吃东西,你不知道,上次在宫里你吃馒头的样子,我后来每天都梦见一回……”
    高明镜没听见他这边说着什么话,专心吃完便抹抹嘴,抬头问苏沉:“还有吗,再给我一块。”
    苏沉道:“没有了。”
    他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花生来,抓了一把递给高明镜,“我只有这个了。”
    高明镜接过,又开始囫囵往嘴里塞,嘎嘣嘎嘣的嚼。
    六皇子听得脸抽了抽,天杀的,这篝火前月下的美好时刻,怎降下这么个煞风景的山猪。一口接着一口,好大一张嘴。
    看苏沉,一口接着一口,吃的多可爱。
    其实苏沉吃相能好看到哪去?
    他和高明镜两个都是出身微末的武夫,在潜邸操练一天后,晚饭没把碗一起吃了就算不错了。
    不过六皇子年纪小又心神荡漾,先入为主,看苏沉做什么都好似蒙了一层美轮美奂的轻纱。
    见苏沉也抓了一把花生分给他,六皇子欣喜接过,攥在手心里汗津津的:“苏沉,等我有了月俸,就全部都给你。”
    苏沉不解:“为什么啊?你把月俸都给我?那你将来如何娶妻生子?”
    六皇子道:“我想娶妻生子也是没什么意思的,我宁愿与你天天待在一起。”
    苏沉道:“可我是太子殿下的侍从,只能跟着太子走,怎么能和你天天在一起?”
    “所以我把月俸都给你,这样,你就不必再做太子哥哥的幽卫啦。”六皇子道。
    “那可不行。”
    这一声是从三人身后传来的,苏沉、高明镜与六皇子齐齐回头。
    “本宫在母后与刘嫔面前为六弟作保,六弟就是如此报答大哥的?”太子李政自无光的暗处缓步走了过来,身后只带了一位内侍。
    待他踩着枯枝走近,苏沉便看出他脸上只是佯装出来的嗔怒了。
    “太子殿下!”
    六皇子臊红了一张脸,抓着耳朵支支吾吾道:“太子哥哥你有那么多幽卫的人选。不差苏沉这一个……”
    太子道:“本宫将来的幽卫统领却是非苏沉莫属呢。”
    苏沉还没来得及吃惊,便被高明镜拿手肘怼了一下,两人目光相接,舒眉展眼喜气洋洋。
    只有六皇子听了,委委屈屈地在袖子下绞着手指。
    太子笑着拍拍他的头:“本宫要单独与苏沉说几句话,你们去边上玩会儿。”
    内侍立刻搬了个圆木墩子过来,放在篝火旁,然后也退到了一旁候着。
    自打除夕过后,太子李政便很少来潜邸,春狩前苏沉大概有一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更别提单独相处。
    没等人走远,苏沉便凑近了,迫不及待地问:“太子殿下,您要跟我说什么?”
    太子在篝火边的圆木墩子上坐下,慢条斯理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出来:“还记得这个么?”
    苏沉认出了那布袋,点了点头。
    太子将缠绕的红绳一圈圈解开,打开袋口,取出里头折叠成豆腐块的小信,交到苏沉手中:“你如今应该能看明白了。”
    苏沉垂着头接过,小心打开来,看着上头的“字”后,怔怔的站在那。
    这半年过去他已识了不少字,自然看得出来,信上的“字”模糊不明,根本已难辨字形了。
    他好半天才抬起眼来,这才发现太子李政正在看他。
    “看不清。”苏沉眨眨眼,道,“原本就这样了,是么?”
    “嗯。”李政道,“那时我怕你伤心,才说先替你收着,学了识字再交还给你。”
    “没什么可伤心的,看不清就算了。”苏沉笑笑,道,“我听说,我幼时被遗弃在顺溪而下的木盆里,众人不知道是什么,直至木盆被暗礁碰翻了,才看见我掉出来,亏了过路的好心人把我从河里捞出来。可能……那时就已经湿透了。”
    苏沉鲜少说自己的事,更鲜少说那么长的话,李政静静看着他,似乎想确认他没有在强颜欢笑。
    苏沉将小信一把揉了,顺手丢进了篝火里,看着它从边缘被火苗卷起,道:“我也不是单为了这个学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