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晃荡去了食堂，拿了点营养液填饱肚子后，收拾了两套衣服，动身去找张序之了。
    张序之打开门看见带着储物空间的沈凉后，把门彻底拉开：“你打算住在这里？”
    沈凉坏笑：“来都来了……序之姐，你这里该不会只有一间卧室吧？”
    张序之：“有空的卧室。但书房只有一间。”
    “问题不大。”沈凉笑呵呵地走了进去，关上了门，“有什么大事是需要我在书房里办的吗？”
    张序之扯了扯嘴角：“这次的事还挺大的。我们顺着张颜之的资金来往账户和通讯记录找到了一群人，那些人里包括疑似绑架sss级精神力拥有者的犯罪嫌疑人、‘公社’建立者以及涉及前几场比赛意外的谋划者和参与者。现在公共卫生安全部密切监控着这些人，我们发现这些人都和‘公社’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沈凉：“所以那些导致sss级精神力拥有者失踪的人和‘公社’是有关系的？”
    张序之没有回答她，她走到了一堵用绿色丝绒布遮住的墙边，伸手扯下了那一整幅的绿色丝绒布。
    丝绒布缓缓坠落，露出了满满一墙的证据。
    书房挑空很高，沈凉看着满墙证据，并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那就查‘公社’呗。”沈凉等待情绪恢复平静后，坐在书房里的扶手椅上，抬头看着张序之挂了一整面墙的证据，“这些证据都是帝都星那边发来的？”
    张序之：“嗯。”
    “那他们效率还挺高的。”沈凉小声嘀咕，“也不知道他们准备了多久。”
    张序之站在沈凉身边：“应该准备挺久的。我前几天准备证据墙的时候看到有些证据的日期是你们刚从维斯利星的废城赛场出来的时候的。我猜在启明军校学生出事之后，陛下那边就已经差人着手收集证据了。”
    沈凉：“所以，现在张颜之把所有零零散散的、让公共卫生安全部的人毫无头绪的线索全部串起来了，是么？”
    看张序之的表情，沈凉觉得她似乎还是不太愿意面对张颜之卷入“公社”的这件事。
    “嗯。”张序之回答得有些不情愿，“不知道张颜之是什么时候和那些人联系上的。”
    “我猜是在她念大学的时候。”沈凉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慢步走到证据墙边，“她在帝都星的联邦中央指挥学院的时候遇上那群人的。”
    张序之觉得沈凉的猜测有几分道理：“可以顺着这条线再查下去。如果殿下的猜测属实，那说不定又要有一大批人被揪出来了。”
    沈凉看着证据墙上贴着的一张张照片，努力记着那些人的脸。
    “这个人我见过。”沈凉兀然开口，“他是不是记者？我记得他采访过我，我对他的名字和脸都有印象。”
    张序之：“是的殿下。”
    沈凉在证据墙前面走了一圈后，停下：“这些是公共卫生安全部和帝都星的治安公署整理好的证据？”
    张序之：“是的殿下，已经形成了闭环的证据链。”
    沈凉点头：“行，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他们想干什么我们配合就好。你喊我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干吗？”
    张序之：“两个部门都认为那些人的最终目标是殿下您和沈冽殿下，陛下说这次针对您的栽赃就是个例子，他让您仔细回忆一下，配合公共卫生安全部的人寻找证据。”
    沈凉叹气：“……也行。”
    她站在证据强前，细细看了遍证据：“他们把前四场比赛可能有问题的工作人员都找出来了？”
    张序之：“是的。”
    “把这个案子里涉及到的所有人和这次比赛前进入赛场的人对比一下。”沈凉揉了揉额角，“特别是赛场里有生物研究所的那次。”
    张序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好的殿下，我这就上报。”
    “让那些人把手头不重要的事先缓一缓。”沈凉绕到了扶手椅背后，双手撑着扶手椅椅背，“机械赛场里有一个被废弃了的机械研究所，我怀疑上次濒盟星军用机器人失控的事和这里多少带点关系。”
    张序之皱眉：“上次濒盟星那事不是了结了么？”
    “我只是怀疑。”沈凉耸肩，“如果濒盟星被抓到的那几个官员只是听令行事呢？”
    如果联邦政府已经被“公社”渗透……
    张序之哆嗦了一下，不敢细想。
    “这件事我会一并上报的，但到时候需要殿下您来签个字。”张序之开始拟文件初稿，“还有那个机械研究所，您是打算联系赛场里的军校生解决么？”
    “沈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沈凉微微一笑，“我听你口气，你像是有办法联系上那些在赛场里比赛的人？”
    张序之承认了：“不过我们从来没干涉过他们的比赛。如果殿下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通知那些人把赛场里那个研究所摧毁。”
    沈凉打开了书房角落里的光脑扩展屏：“再等等吧。”
    张序之看着光脑扩展屏的直播内容：“听说你押了阿尔法军校在这次比赛里拿第三？”
    沈凉“昂”了一声：“咋了？”
    张序之指着光脑扩展屏里和沈冽并排走着的周骏西：“是沈冽的原因吗？”张序之想，沈凉猜到了周骏西会和沈冽达成合作，所以押了阿尔法军校拿第三。
    “能抱上大腿也是实力的一种。”沈凉变得嬉皮笑脸的，“你让李庭诀去和沈冽谈合作，我保证沈冽不会理他。”
    “沈冽迫于你的淫威答应和周骏西合作是吧。”张序之笑了，“他们还有其他合作的理由吗？”
    沈凉：“就不能是他们觉得两所军校的实力形成完美互补才合作的吗？”
    张序之：“……我现在信了。”
    沈凉的目光从证据墙上扫过，最后，停在了挂着牵涉到瓦斯洛联邦的那小半面墙的证据上。
    “我都忘了，这事儿还和瓦斯洛联邦有点关系。”她觉得好笑似的笑了一下，“帝都星那边有说要和瓦斯洛联邦合作吗？”
    张序之：“我马上就去问。”
    沈凉站直了身子，双手插在兜里，静静等待着张序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