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语眯着眼睛看着斗兽场里的沈凉。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的动作慢了一点？”
沈冽点头：“因为她的机甲坏了。”
路语眯眼看着沈凉的机甲：“对哦，脚踝处少了一小块。按照我对机甲的了解，海水会在三分钟之内灌入机甲驾驶舱。”
周骏西叹气：“三分钟，她能杀死星兽吗？”
李庭诀和季明皓两人看起来是一副不太担心的模样。
“她可以用精神力瞬间杀死星兽。”金德蕾耸耸肩，“没什么好担心的。”
沈冽挑了下眉毛：“她不会有事的。”
观众席上，不少人见到沈凉的机甲被破坏后，齐齐发出了“嘘”声。
更有甚者还在吹口哨。
这是他们第一次围观“新玩法”，也可能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一名机甲单兵被溺死在水中。
“这场应该赌她怎么死的。”有人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你们觉得她是会溺死还是被星兽杀死？”
路语想要回头瞪那个人，周骏西按住了她：“别冲动。”
路语低声骂了句脏话：“什么人啊……”
沈冽坐在路语另一侧按住她的胳膊：“对她有点信心哈哈哈哈。”
路语低声辩解：“不是……我不是对她没信心，我是看不惯那些人嘴贱。”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金德蕾也安慰她，“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他们怎么说咯。”
“看她怎么杀星兽吧。”李庭诀也劝她，“她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路语嘟囔着平静了下来，她从储物空间里拿了一瓶营养液，拧开盖子，猛灌了几口：“刚刚是我冲动了。”
“为了沈凉嘛……也正常。”季明皓呵呵笑着，“之前周骏西还为了我和别人打架被老师骂了呢。”
听到了八卦的金德蕾眼睛一亮，她不动声色地歪了歪头，凑得离两人近了一点，想要听八卦：“哇，为了你去揍人？”
周骏西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正常。换成是学校里的猪被人欺负了，我也会帮忙反击的。”
沈冽好奇：“你们学校里还养猪啊？”
路语呵呵笑着：“没养猪，他就打了个比方。他说自己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沈冽附和：“对，两肋插刀。”
季明皓嫌弃：“周骏西为你两肋插刀过？”
沈冽嘿嘿笑了：“这倒没有，我就附和你们一下。”
周骏西朝着沈凉勾勾手指：“没关系，沈凉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来，弟弟喊声哥哥给我听听。”
沈冽撇嘴：“滚。”
眼看着两人快吵起来了，路语笑呵呵地跳出来劝架：“别吵了，看看沈凉呗。”
季明皓点头：“对对对，看沈凉，时间过去多久了？”
“快两分钟了。”路语看了眼时间，“沈凉还在防守阶段，我现在有点担心她来不及了。”
沈冽“啧”了一声：“看来你是不懂‘瞬间杀死’这几个字的含金量啊……就算她防守三分钟，她还是可以踩着三分钟那个时间点的尾巴把星兽杀死。”
路语嘀嘀咕咕：“你们凉吹真的好喜欢无脑吹沈凉啊。”
沈冽不服气：“你不也是？”
路语摸了摸鼻子：“我吗？我还好。”她顿了一下：“比你们稍微好点。”
周骏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有一种你们又要吵起来的感觉。我说，你们就不能专心关注沈凉吗？”
季明皓：“你说得对，但你们不都觉得沈凉那边没什么好担心的么？”
周骏西：“嘶……虽然我觉得她稳操胜券，但还是关注一下她的情况好吗？”
海水已经蔓延到了机甲能源仓的位置。
金德蕾眉心微蹙：“海水会不会破坏机甲能源？”
路语：“大多数机甲不会，但如果机甲质量差的话……难说。”
周骏西微笑：“那让我们猜猜，‘公社’会不会给来斗兽场的机甲单兵们准备正常的机甲呢？”
“完蛋。”沈冽倒吸一口凉气，“我觉得这些人会为了节约成本使用劣质机甲。”
斗兽场内，沈凉正手忙脚乱地划水时，机甲胸口的能源装置处传来滋啦作响的声音。
她暗道不妙。
果然，在她尝试着操控机甲向水面游去时，机甲却不断下坠——
沈凉不断关掉机甲中控台上的开关，再次开启，尝试着用精神力连接、操控机甲，却只能徒劳地坐在机甲驾驶舱里随着机甲一同下坠。
“完蛋，真被你们几个乌鸦嘴猜中了。我觉得以后再遇见这种事有必要把你们的嘴封起来。”季明皓叹气，他声音压得低低的，“要不要进去救她？”
沈冽：“你们带武器了吗？”
周骏西愣了下：“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被搜身了么？你们的武器还能带进来？”
路语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睛看着周骏西：“你不会藏吗？”
周骏西傻眼：“你们还能藏起来的？”
路语撩起衣服，从衣服下扯出了几把把陶瓷刀：“看，藏在衣服里。”
轴距新看着几把被一绺布条拴住的几把刀，对着路语竖起大拇指：“你怎么用这个救人？你觉得这玩意儿能弄破水晶幕墙？”
“不用。”沈冽释放出了一点精神力后，开口，“我刚刚试了一下，水晶幕墙可以用精神力攻破。”
“先看看沈凉怎么处理吧。”
周骏西迟疑了一下：“她出机甲了。”
场地内，沈凉打开了机甲驾驶舱的舱门，从机甲里出来。
黑色的头发在水里漂浮，她一只手扶着遮住了她整张脸的面具，一只手拿着匕首。
混着星兽血液体液的海水从皮肤表面流过时留下一点淡淡的刺痛。沈凉垂眸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她那裸露在外的、已经被晒得黝黑的肌肤已经泛出了一点不健康的红色。
沈凉甩掉了已经浸湿的外套和笨重的靴子，憋着气，扶着面具，捏着手里的匕首，再次向水面上游去。
观众席上，路语也捏紧了偷摸带进斗兽场的匕首。
“什么时候动手？”
坐在观众席上的军校生们齐齐看向沈冽。
沈冽无语：“你们看我干啥？”
金德蕾笑吟吟地看着他：“等你下令呢，你一下令我们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