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在沈治的要求下制定了最新计划。
她打算在帝都星的联邦银行总部查到协查函在哪个环节被扣下，随后让沈冽去查环节负责人，找出负责人生活作风上的污点，实名举报给人力。
这样，负责人位置易主，协查函的审核审批通道被打通，这样联邦银行就会积极配合十三军区调查背叛者的资金往来账户。
“所有流程必须合规合法，让别人挑不出一点错误。”沈治在接收到沈凉的第一版计划时建议，“你直接潜入联邦银行窃取个人信息的做法固然简单，但这些信息在作为呈堂公证交递到法院时，法官问起信息来源，你们该怎么回答？”
“你以后干所有事的时候都要注意流程合规合法。”沈治放下了沈凉递交给他的计划书，“你要清楚，作为皇室成员，有些事情必须以身作则。”
“还有，你投简历的时候最好投科技部门，现在科技部门才是联邦银行的核心部门，所有协查公文都是要走科技部门走的，因为现在需要查的内容都在数据库里，拿到那些信息需要科技部负责人的签名。你可以在科技部门的公文系统里看下协查公文卡在了哪个地方。”
沈凉若有所思：“那我得换个身份。”
“这个容易，你去找安全部。让他们重新给你安排一个身份。”
沈凉应了一声。
沈冽在得知沈凉的第二版计划时，“啧”了一声。
“太阴险了。有一种堂堂正正的阴险狡诈感、一种光明正大耍阴招的感觉。”他评价，“虽然你的计划看起来非常阴险且高大上，但如果我找不到那人的错处咋办？”
沈凉：“看你怎么查了。不过沈治说，拒绝配合十三军区调查的人肯定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你可以往那方面查，把查到的情况如实举报就好。”
沈冽：“好。这些事交给我，你尽量快点找到那个人。”
第二天，沈凉揉着眼底的黑眼圈提前了半个小时踏入了联邦银行大楼大门，她在电梯里遇见了人力资源部的总经理，她笑着向她问好。
人力资源的总经理和善地朝着她点点头：“你就是那个中央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在读的学生？”
沈凉点头：“是我。”
人力总经理：“好好干，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她踩着高跟鞋走下电梯，沈凉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唇角笑容逐渐收敛。
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时，收到了一份部门前辈给她发来的消息。
“你把系统里的公文处理一下，我等下把具体怎么处理公文的流程发你，你注意看下，不懂的来问我。”
沈凉受宠若惊，她颤抖着手打开了行内公文系统链接，颤颤巍巍地点开“已处理”栏目，在“已处理”一栏里发现了卡在了流程中尚未办结的协查函。
她挑了下眉，记住了公文被拦截的部门和部门负责人，随后假装若无其事地从“已处理”栏目跳转到“未处理”栏，开始勤勤恳恳处理公文。
*
她作为一个实习生还难以堪当大任，所以在所有人留下加班时，她踩点走出了办公楼大门，回到出租屋后看见了系着围裙替她煮面条的沈冽。
“真贤惠啊弟弟。”她瘫在沙发上，“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么？”
“你效率挺高。”沈冽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他端着面碗走到沙发边，把碗放在了沈凉面前后给她开了一瓶营养液，“不过我觉得接下来我的活儿才算是难题。”
“等我再确认一下。”沈凉叹气，“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把公文搁置。至于你的活儿……你难道不是只需要跟踪一下他就行了么？”
沈冽解开围裙怒视着她：“你觉得我的任务轻松就和我换呗。”
沈凉放下筷子：“你就是不想干活儿呗，看我的活儿差不多干完了就想把自己的活儿扔给我干？”
沈冽：“沈凉，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凉打开光脑扩展屏，选了一个下饭视频打开。
她彻底无视了沈冽。
沈冽见沈凉懒得理自己，“哼”了一声，离开了。
沈凉平平淡淡的社畜生活过得很快，两人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一周后的某日，办公室里的员工们聊八卦。
“xx部门老总的事你们听说了么？”
沈凉竖起了耳朵，她脑袋微微转了个角度，毫不掩饰眼底的好奇。
一个阿姨点了下她的脑袋：“小孩子别听这些。”
沈凉撇嘴，悻悻转过头去，口是心非地回答，语气像是晚辈在向长辈撒娇：“好吧，其实我也没有多好奇啦。”
她偷偷摸摸打开了光脑，点开了新闻平台。
所有的媒体都在推同一个消息——
“联邦银行高管黄某因涉嫌受贿、洗钱被查处，成为联邦银行成立以来第一个因为经济问题被查处的高管。”
各家媒体对这件事的报道都不太一样，沈凉浏览着光脑界面，打开了中央新闻写的文章。
“据知情人士爆料，联邦银行高管黄某因涉嫌受贿、洗钱被波弛联邦治安公署带走调查。根据联邦银行相关内部规定，若消息属实，用人单位将与黄某解除劳动合同关系。”
“本台记者报道。”
沈凉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收起了光脑。她抬起头时，无意间对上了部门其他员工的目光。
她腼腆地笑了笑，继续处理公文去了。
“听说这次不是被内控查到的，是被什么人举报的呢！”
“说不定是不小心得罪什么人了呗。”
“难说，听xx部门的人说，这次是行外的人匿名举报的。那人先拿着所有证据联系了媒体，然后把所有材料发给了治安公署和公共卫生安全部……感觉是有预谋的。”
沈凉装模做样地咂咂嘴：“干得这么绝？咱们这边会不会去查是什么人举报的？”
那个戳沈凉额头的阿姨笑了：“估计不会查的，行外的人，查了也没什么用，你总不至于去处罚一个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吧？”
一直替沈冽捏了一把汗的沈凉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