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帝都星图书馆的书架间，抬起头看着书架上的精装书本。
白大褂推了下眼镜，悄无声息地走开。
沈凉坐在阅览室的智脑前，开始模糊搜索她想要的资料。资料很多，她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企图在文字里找到一点有关废城赛场和断崖赛场的资料。
在沈凉浏览资料的时候，路语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沈凉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咋了？”
“你先别看了。”路语指了指门口，“研翼阁那个学生的葬礼快要开始了，杜许来催你了。”
沈凉点点头，她换好干净的校服，别上了肩章，跟着杜许走了出去。
杜许：“你刚刚在看什么？”
沈凉揉了揉眼睛：“在星网上找了一些有关废城赛场和断崖赛场的论文研究了一下。”
杜许：“你研究出什么结果出来了么？”
沈凉活动了一下脖子：“有点想法，但还不确定。”
杜许：“等你的消息。”
所有参加葬礼的人都在房顶的飞行器里集结完毕。飞行器飞向岳渊星的星港，通过跃迁通道飞向一颗编号星。
“那个学生是瓦斯洛联邦编号星考来研翼阁的。”沈冽站在沈凉身边，递给了她一朵白色的花，压低声音，“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看瓦斯洛联邦政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不知道抚恤金能不能到位。”
沈凉耸耸肩：“瓦斯洛联邦的内政，我们还是不要多嘴多舌的好。”
他们在葬礼上看到了季明晖。
季明晖穿着西服站在了沈凉和沈冽身边，他看到两人后，朝着他们点了下头。
沈冽：“你怎么也来了？”
季明晖仰着头，鼻梁上薄薄的眼镜片开始反光：“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交涉成功了，第一军区的皇家护卫就能进赛场，瓦斯洛联邦的救援队说不定也会跟着一起进入赛场，这名学生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沈凉：“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没必要想那么多。”
沈冽：“其实吧……瓦斯洛救援队和皇家护卫一起进赛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你们进赛场了，也不一定能定位到研翼阁的方向。”
李庭诀听到三人对话后点了点头：“你们知道瓦斯洛政府和军方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沈凉竖起耳朵偷听他们八卦。
白喜插话：“你快说，别吊我们胃口。”
李庭诀：“他们认为军校生就是未来的军人。只有他们保护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来保护他们的份儿。”
季明晖突然开口：“其实这么说也没错。但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波弛联邦的军校生身上，我们是绝对不会放弃每一个波弛联邦的公民的。”
葬礼正式开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沈凉静静盯着那块墓碑，手里握着沈冽递给她的那朵白花，仰头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开始神游天外。
资料里说，瓦斯洛联邦里有一些政府管不到的地带，那些地方里有人在研究能让整个社会永远运转下去的永动机。资料里的研究人员猜测，这大概就是维斯利星的废城赛场明明已经被遗弃很久但看起来却像是有人在那里生活一般。
但这套说辞放在岳渊星的断崖赛场里根本说不通。
沈凉收回目光，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跟在沈冽身后把手里那朵白花放在了那名军校生的墓碑前。
“岳渊星断崖赛场上的雷暴不可能无缘无故达到近百年来最强。”杜许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他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战友，我会替他查清一切情况的。”
沈凉转头看他：“你打算怎么查？”
杜许：“先问问岳渊星的雷暴监测站。我觉得他们那里大概有我们想知道的一部分答案。”
金德蕾：“我可以陪你去。我母亲是瓦斯洛联邦公共卫生安全部部长，有些事情我可以去找她帮忙。”
沈冽忍不住泼她冷水：“你觉得你妈会蹚这趟浑水？”
金德蕾：“权力的获取也不仅仅来与上一权力阶层的授予。”
沈凉接话：“还有改朝换代和谋权篡位。话说，金德蕾，你妈好歹是瓦斯洛联邦政府高官，你这么叛逆你妈知道么？”
金德蕾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沈凉，李庭诀开口：“你胆子确实挺大的。”
她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沈凉抬手捂住了她的嘴给她强行闭麦：“谨言慎行好吧？咱也不知道有没有记者偷偷跟来偷拍。如果你刚刚那些逆天言论被记者记下，你和你妈都得完蛋。”
“别说了。”杜许开口转移了话题，“我们先讨论一下怎么潜入岳渊星监测站拿到资料吧。”
波弛联邦的三名指挥目光都落在了沈凉身上。
季明晖奇怪：“你们看沈凉干什么？”
“拿资料啊。”沈冽大力拍了拍沈凉的肩，“季部长，你可能不知道。沈凉之前有翻墙潜入过我们三所军校的校园论坛并且在论坛首页留下‘阿尔法军校指挥沈凉到此一游’的字样。”
沈凉被他拍得踉跄一下，她扶住了一棵树才不至于摔倒在地：“那难度不一样。论坛里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内容，所以翻墙翻进去就很容易。你们现在让我攻破的是瓦斯洛联邦某个监测站的防火墙，你们未免也太相信我了。”
季明晖隔着镜片观察着沈凉，沈凉的笑容很勉强：“季部长，你别听他们瞎说哈……那种吃力不讨好还张扬的事情我可没干过。”
李庭诀：“可是……我们枫雪岭的老师调查过，就是你干的。”
沈凉：“……”
杜许：“所以，沈凉，你可以吗？”
沈凉：“你问我可以吗？我觉得我不可以。”
魏霄：“其实可以试一下。这算是plana，如果plana不行我们就换planb。”
沈凉朝着季明晖疯狂使眼色，她希望季明晖阻止一下他们疯狂的计划。
谁知季明晖学着张颜之rua了一下她的头发：“没关系的，如果出事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外交事件，我们可以替你兜着。”
沈凉不死心，她还在尝试让季明晖站在自己这边：“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很不负责？”
季明晖微笑：“没关系的。岳渊星监测站不是什么重要的研究所，就算你攻破防火墙被发现了也是我两句话就能摆平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