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听到白云兴的这番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云兴,双手紧紧握拳,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一想到如果自己此刻还坚持,对方万一反悔不想交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高悦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狠狠地瞪了白云兴一眼,心里暗自咒骂: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凶我,简直太过分了!
等这家人走后,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白云兴自然不知道高悦心中所想。
此时,他又转向那一家三口,满脸愧疚地说道:
“大哥大嫂,悦悦她不懂事,我替她向你们道歉。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咱们还是心平气和地商量出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办法,你们看行不行。”
那一家三口沉默不语,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白云兴见此,额头上的汗珠愈发密集。
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紧张地搓了搓手,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大哥大嫂,实不相瞒,悦悦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受了太多的刺激才会这样,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饿怕了,但请相信我,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一时糊涂,被生存的压力冲昏了头脑,这才……”
白云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愧疚。
他的目光在那一家三口的脸上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松动的迹象。
那家的男主人冷哼一声,刚想要开口告辞,他的妻子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头。
女人心里明白,在如今这个特殊时期,每个人都可能会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
她走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着白云兴说道:
“小伙子,我们知道如今这世道大家过的都不容易,所以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那咱们就还按照之前说的条件,如果可以咱们就交换,不行的话就算了。”
女人的声音虽然冷淡,但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坚决和愤怒。
没办法,女儿实在喜欢那白狐。
而且,如果这次不换的话,那白狐跟着这两个年轻人绝对活不久。
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白云兴听后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赶忙应声道:
“真的吗,太好了,真的太感谢你们的理解和宽容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就这样,王子被那一家人带走了,而白云兴和高悦也获得了一些能够支撑他们在这末世的艰难困境中,继续生存下去的宝贵物资。
只是这一番折腾下来,白云兴身心俱疲。
他望着高悦,眼中满是无奈和失望,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而高悦拿到物资后,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分和白云兴的为难。
再后来,也不知是否是王子的离去带走了这个家的好运。
往后的日子里,高悦和白云兴再未享受过片刻的安宁。
这不,刚用王子换来的物资,还没在手里捂热,高悦就打起了独吞的主意。
她趁白云兴一次外出寻觅其他生存物资之际,将大部分物资都藏了起来,据为己有。
只给白云兴留下了少得可怜的一部分。
当白云兴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察觉到这一切时,他当即就去质问高悦。
可高悦却蛮不讲理地叫嚷道:
“哼,这些物资都是我养大的王子换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高悦双手叉腰,高昂着头,摆出一副绝不退让的强硬姿态。
白云兴望着她这般倔强且蛮不讲理的模样,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白云兴向来清楚高悦的性格。
她作为家里备受宠溺的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与之相争,家人对她更是百般纵容,因而养成了如今这自私的性子。
此前,他觉得女孩子有点“小性子”并非什么大问题,自己身为男人,让着她些也无妨。
然而,在这末世的艰难处境中,这样的“小性子”竟变得如此令人难以容忍,让白云兴倍感心寒。
那寒意犹如冬日凛冽的寒风,径直刺入他的心底。
可当回忆起曾经与高悦共度的温馨时光时,他的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最终,白云兴选择了妥协,无奈说道:
“罢了,王子是你一手带大并照顾的,用它换来的物资,确实该由你拿大头。”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饱含着深深的无奈与疲倦。
于是,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后来的日子里,他们的物资还是被同住一层的隔壁邻居发现了。
那邻居是个满脸横肉、眼神贪婪的家伙。
他犹如恶狼见到了肥美的羔羊,伙同其他楼层的住户气势汹汹地闯入二人家中抢夺物资。
高悦死死护住自己藏起来的那部分,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对白云兴的安危不管不顾。
白云兴挺身而出,与那些恶徒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白云兴虽是个普通人,但平日里,他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还学习过自由搏击,身手也算敏捷。
他身形矫健,肌肉紧绷,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凌厉的风声。
面对第一个冲上来的对手,白云兴侧身一闪,躲过对方凶狠的扑击,紧接着一记有力的勾拳,直击那人的下巴,打得他踉跄后退。
但敌人众多,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
白云兴左挡右踢,汗水如雨般洒落。
尽管他奋力抵抗,身上还是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额头也破了皮,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最终,饶是白云兴有几分身手,却也架不住人数上的巨大差距。
他和高悦的物资还是被这群强盗蛮横地抢走。
没有了物资,二人的日子过的愈发艰难。
为了填饱肚子,白云兴拖着受伤的身躯外出寻觅食物。
每迈出一步,都好似有千斤重担压身。
他的步伐沉重且蹒跚,伤口因走动而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