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看着王连、张翼二人向着庞统拜服,他心中笑靥如花。
想当初,他第一次看到庞统从粗盐中提纯出精盐时,心中那份吃惊,不比二人低。
初时,他对于庞统将他从刘备身边挖来,还颇有意见,以为是庞统就是想当个甩手掌柜,让他来做事而已。
可没想到,他却见证了一件造福于天下百姓的大事发生。
有了细盐,百姓们也就不用再吃那苦涩的粗盐了。
“王连,你认为这细盐能卖得出去吗?”
庞统笑着向王连问道。
王连抬头,当即回答道:“能,当然能,而且卖价要高上不少。现今一石粗盐的价格为五千钱,可若是这细盐,最少都要卖到一万二三千钱一石。”
废话,这么好的细盐,要是还卖不出去,那就没天理了。
“王连,若我把这细盐提纯之法交予你,你能否有把握,半年之内将盐场的收益翻三倍?”
庞统伸出三个手指,郑重的向着王连问道。
王连默默沉思一会后,坚决答道:“能,若有这提纯之法,属下敢保证,一定能将盐场的收益翻三倍。”
“好!”
庞统大喜。
免束修造成的财政亏空,这样一个令人烦心的事,终于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刘循、张任、泠苞不可思议的看着庞统和王连,他们没想到,在他们看来,全益州所有适龄孩童的费用问题,居然在庞统和王连的三言两语之间,就把问题解决了。
这令他们大开眼界。
王连,确实是被他们忽视的一个人才。
“王连,细盐提纯之法虽好,可盐场的管理还是要加紧跟上。不然,会拖累整个盐场的进度,你看,你的人手够不够,需不需要我为你加派人手?如若缺人,蒋琬和张翼可配合你。”
庞统说。
大方针定下来了,就要谈论细节了。
虽然王连保证说,半年之内能将盐场收益翻三倍,可必要的支持,还是要给的。
不然,就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大人,卑职想恳请好友吕乂、杜祺、刘干前来协助于我,还望大人答应。”
王连想了想,说道。
“准了!”
庞统即刻点头,说道:“不仅如此,张翼,你带领府上的兵前去协助王连,若有不听王校尉号令者,可即刻擒拿。若遇反抗,可当场斩杀,出了事,由我庞统担着。”
“末将遵命!”
张翼领命。
“哈哈哈~”
庞统满意的笑着。
有张翼在,盐场的闹事分子,绝对翻不了天。
张翼,可是一个执法极为严苛之人。
“大人,你立下军令状时,不是说,盐价无需涨,也能把盐场之利增长到三倍吗?若是细盐涨至一万二三钱一石的价格,我只怕,百姓购买不起。”
一旁,蒋琬突然对着庞统说道。
庞统听后,大汗。
这一茬,他怎么给忘了。
当时立军令状时,他是说了,盐价不涨,也要让盐场获利三倍。
他是这么说的。
可听到王连说,细盐能卖到一万二三千钱一石,他就忘记了原来说的话。
果然,数倍的利润足可迷惑人的心智。
“王连~”
庞统苦笑一声,对着他说道:“把细盐盐价定为五千钱一石吧,我可不能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蒋琬代益州百姓谢大人不涨之恩!”
蒋琬心系百姓,见庞统果然不涨盐价,当即向着庞统道谢。
自这一刻起,蒋琬对庞统也不由得心生膜拜起来。
“好说好说。”
庞统点头。
刘循、张任、泠苞默默看着,依旧不说话。
“报~”
突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了进来,对着庞统禀告道:“启禀大人,贼捕掾的人跟军营的人在成都城打起来了~”
贼捕掾,是负责缉拿犯人的官署。
“打起来了?怎么个打法?”
庞统很是疑惑。
“启禀大人,贼捕掾的人接到百姓举报,说有人在闹市强抢百姓之物,他们一听,这还了得,赶紧跑了去。谁知,抢东西的人,却是军营之人,他们去的人少,反被那伙兵痞打伤不少。”
传令兵答。
“真是岂有此理!”
张翼当即安耐不住,大吼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伤我益州府衙役,真是反了他了。大人,你莫急,我去去就来,定当将这伙兵痞一一抓捕归案。”
说罢,张翼扭头就要走。
“张将军,等会~”
庞统却是叫住张翼,说道:“等我问清楚情况,你再去不迟。”
“诺。”
张翼即刻应声。
庞统微微沉吟一会后,又向着传令兵问道:“那伙兵痞是哪个军营的人,怎么敢如此大胆,不将我益州太守府的人放在眼里?”
要知道,他庞统除了益州太守这个职位外,还身兼右军师之职,位高权重,几个小兵居然敢惹他,当真是不想活了。
“禀大人,卑职不知,那伙人武艺超群,不像是一般士卒。”
传令兵委屈的说。
“这不对呀,左将军初掌益州,就有士卒当街行凶,可真是狗胆包天!”
“莫非...有军中大将背后支持?”
刘循脑中思绪快速翻转,突然开口说道。
这可是他第一次开口,很是难得。
“不管是谁,也不能欺负我益州百姓!”
张任义正言辞的说道。
“走,咱们去看看!”
张任领头,向着门外走去。
庞统傻眼,他还没开口下令呀。
这张任也太目中无人了。
他摇摇头,也跟着走出益州太守府。
......
西市集市上,一伙大头兵痞拿着大量药材打包欲走。
可药材铺老板却是拦着他们,不让他们离去。
“大家快来看呀,荆州军拿我店铺的药材不给钱了~”
店铺老板大声呼喊。
听见声音,不一会的功夫,在药材铺门口,便聚集了大量百姓。
这些百姓在有心人的带领下,拦住十几名大头兵,不让他们离去。
“你们荆州人是什么德行,刘玄德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拿了东西不给钱就走,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就是,都说刘玄德仁义,没想到,他手底下的兵,却是这般强盗作风,简直丢尽了荆州人的脸。”
“就是就是,早知道就不让你们进城了。”
一众百姓议论纷纷,对着这伙大头兵指手画脚。
“头,咱们怎么办?”
一小兵见众人拦着他们不让走,顿时焦急说道:“再不把药送过去,弟兄们可能就要撑不住了。”
“是啊,要不咱们去找刘封将军借点,把钱交给老板,咱们好走人。”
另一小兵说道。
“来不及了~”
领头的什长阚岩说道:“刘封将军这几日都在忙着招呼那些大人,整日里喝得酩酊大醉,哪里能叫醒他?”
“那怎么办?没药咱们就救不了兄弟们呀~”
一小兵急了。
什长阚岩紧皱眉头,瞧着拦路的人群,狠了狠心,说道:“救人要紧,弟兄们,跟紧我,咱们打出去!”
“好!”
众士卒齐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