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满世界等偶遇,小泉直奔主题,按照追踪硬币的指示向诸伏景光的位置赶过去。
然后她就在一个特别偏僻混乱的居民区里找到了一个条件极其简陋的出租屋。
看到跳上自家窗台的黑猫,正坐在一堆垃圾山里抠脚的小混混很不耐烦地挥手,企图把她赶走。
小泉:……
追踪硬币指示的地方明明是这,这屋子里一眼望去也没别人了啊。
小混混骂骂咧咧地随手拿起一个空罐子朝她扔过来,小泉顺势跳下窗户离开。
她的系统道具不可能出问题,那就只能是诸伏景光的问题了。
这人,把她的追踪硬币给弄丢了?
既然追踪到了这种抠脚大汉,那该不会是诸伏·警视厅卧底·景光,被小偷给光顾了吧?
……倒也不是完全没这种可能。
可她怎么就是不太信呢。虽然真实的情况就摆在眼前。
要是能从那个小混混嘴里搞到些线索的话就好了。
啧,事情变得有点麻烦了啊。
这种小混混小泉可太知道了,她给组织跑任务的时候着实接触过不少,一个个的全都是人油子,嘴里一句实话没有,软硬不吃,给钱都搞不定。
对付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
小泉暂时从居民区撤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高木健打电话。
电话拨出去,秒接。
“老板,有什么任务?”
“穿好制服,带人过来跟我汇合,有行动。”
这半年里,高木健一直都只是帮她跑跑腿打打杂,这会一听小泉这边有大动作,激动得声音都高了八度:“是!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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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坂田把一碗泡面放在矮桌上,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个钱包压在泡面碗的盖子上,然后蹲在老旧的电视前面一个个的换台。
好不容易找到个他感兴趣的节目,他正打算一边看电视一边把晚饭解决了,忽然听见有敲门声。
“您好,您订的披萨送到了。”
披萨?住在这种破烂出租屋里的人谁吃得起这种玩意啊。
这该不会是哪个没经验的同行跑这踩点来了吧。
坂田皱起眉毛,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滚!”
门口的人安静了片刻,忽然惶恐地说道:“啊,抱歉,是我没有看清门牌,打扰了。”
然后这人就跑到他家隔壁敲门去了:“你好,您订的披萨送到了。”
坂田竖着耳朵听着。
隔壁的门打开,接收了外卖。然后门关闭,送餐员走了。
住在他隔壁的是个刚丢了工作的社畜,要说这人订了个披萨,倒也不是不可能。
啧,他昨天才跑过去想从那家伙身上榨点钱出来,结果一分没捞到。
混蛋,这是把钱藏起来了呀!我这是被他糊弄了呀!
坂田越想越生气,起身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准备过去揍他一顿,顺便把披萨抢回来开开荤。
谁知他才把门打开一条缝,外面有人用力把门板踹开了,五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一拥而入,瞬间就把他窄小的房间给占领了。
坂田有点惊慌失措地退回矮桌边上,声色俱厉地吼道:“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喊警察了!”
为首的黑衣人冲着他冷笑一声:“哦?你家的大门不还好好的。明明是坂田先生你自己开门请我们进来的不是吗?”
闻言,坂田脸上的表情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呵呵,这位大哥,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他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包烟,企图凑上去套近乎,没想他才挪动了一下脚步,对面的四个黑衣小弟齐刷刷地掏出枪来,面无表情地向他瞄准。
坂田吓得腿肚子有点抽筋,他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谄笑着求饶:“别动手!有话好说,嘿嘿,有话好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各位大人的?”
为首的黑衣人没理他,走到房间门口,躬身对门外说道:“老板,请您下指示。”
坂田紧盯着敞开的房门,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对透视眼,好看清外面来的到底是哪位神圣。然后他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戴着棒球帽的家伙步履悠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坂田愣住了。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
小泉皱眉,嫌恶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脏乱差的房间,言简意赅地发出指令:“搜。”
高木健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发布命令:“给我搜!”
“是!”
眼看着两个黑衣小弟开始在房间里疯狂翻找搜索,坂田急忙喊道:“大哥,不,大姐!您到底要找什么啊!我是良民,我安分守己,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啊!”
但是迫于还指向自己的枪口,他一动都不敢动,就只能站在原地嗷嗷地叫唤求饶。
只是不管他说什么,对面的女人都是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姿态。
没用多少工夫,两个负责抄家的小弟就从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搜出了十来个钱包和好多手机,在矮桌上一字摆开。
小泉走过去挨个查看,然后就找到了属于诸伏景光的黑色皮夹。
钱已经没了,一分没剩下,就只剩下银行卡和御守,还有一张有诸伏照片但署名为绿川光的证件。
为了混淆她的真实目标,小泉冷笑一声:“就这些?继续给我搜。”
“是!”
两名黑衣喽啰应了一声,继续翻箱倒柜的搜索,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找什么东西……
小泉掂量着手里的皮夹:“高木桑,偷东西的家伙应该怎么处理?”
“回大人的话,按照规矩,偷一次东西砍一根手指。”
“那就别等着了,数数这里到底有多少赃物,赶紧的。”
“是!”高木健转身狞笑地着看着坂田,“动手,手指不够就用脚趾凑数。”
不管坂田怎么挣扎求饶,最终还是被两个黑衣人按在地板上,强制掰开他的手指头,举起小刀二话不说就要砍。
“别砍!饶命!饶了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们了,别砍我手指!”
然而没人理会他,眼看着黑衣人手中的刀锋就要落下,千钧一发之际,小泉轻巧地说了一句:“等等。”
这个负责执行的黑衣小弟也很给力,小刀的刀锋及时偏转了一些,从两根手指中间砍下去插进了地板,却没有伤到坂田一分皮肉。
坂田已经被吓尿了,只能发出“啊啊”的惨叫声。
高木健随手抄起放在门口的金属棒球棍,指着他的脑袋呵斥道:“坂田,对吧?你这混蛋还不给我放老实点!说,这些东西都是你们从哪搞来的?”
坂田已经喊到大脑缺氧了。他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高木健手里的棒球棍,眼睛里带着些恐惧的神色,但更多的却是仇恨。他含含糊糊地说道:“在,在新干线火车站附近……”
高木健一脚把人踢翻了:“妈的,那地方是你们疯狗会的地盘?说瞎话都不会编。给我直接砍了他的手!”
负责执行的黑衣小弟二话不说,一刀抹在坂田的手背上,划了很长一道口子。
坂田疼得再次“嗷”起来:“我说我说,不是在新干线,是在烈火酒吧门口!”
高木健一球棍敲在他头上,顿时头破血流:“妈的,你还想撺掇我们去干京秋会?你真当老子不知道你们疯狗会的地盘在什么地方?老板,这家伙不老实,干脆直接砍了吧!”
小泉:……
她本意只是想问清楚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偷来的诸伏景光的钱包,但刚才这两人的一番对话明显已经超出了她的计划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