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匆匆地把娃子运到衙门。
衙役看到那么多人冲过来,不由地害怕。随后看到程顾卿,又安心不少。
老熟人嘛,不担心。
得知是娃子运回来了,便让徐老大把娃子推进来,至于吃瓜群众,依旧禁止进入。
吃瓜群众那一个气啊,前些天人不给看人贩子的热闹,现在认娃子也不准看,这衙门好似有黑幕一样,一点也不透明。
衙门是有理无理都不要来的地方,不准你们进去就不准你们进去。
吃瓜群众看着衙役的大刀,只好悻悻地站在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
程顾卿一伙人把娃子运进去后,县令姜大人走了出来,连忙掀开帘子,看到不少娃子,瞬间安心不少了。
只不过娃子怎么睡觉的?而且脸上还有泪痕,这是被虐待吗?
姜大人不禁地问:“这些娃子怎么了?哭过吗?”
程顾卿睁眼说瞎话:“大人,娃子醒来后找不到父母,哭得那一个惨啊。他们哭累了就睡,醒来就吃,吃过后还是找不到父母又继续哭,哎,没办法,小娃子想父母哩。”
县令姜大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小小娃子看不到阿爹阿娘,哭也正常。然后又问:“他们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程顾卿把许大夫的推测说了出来。表示人贩子迷药的用量非常精准,药效过后,娃子自然醒,身子没有什么大碍。
姜大人已经听出程顾卿的意思,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看来那伙人贩子并没有说实话,他们贩卖的娃子肯定不止二十多个。
从用的药量来看,熟能生手,肯定拐了不少娃子。
哎,可恨的人贩子,造成人间悲剧。
姜大人想了想说:“娃子没事就好。让外面来认亲的父母进来吧。”
姜大人话一落,外面早就等待的寻亲大队立即被放了进来,当然其中混入不少吃瓜群众。
大家都想看一看父母寻回娃子的场面。
衙役想阻挡也阻挡不来,何况都是乡里乡亲,都认识,阻挡也不敢下死手阻挡,只好放任群众进来了。
程顾卿让徐家村的汉子把娃子叫醒,让他们一个一个排着队,等着父母来认。
小娃子瘪着嘴,又开始想哭了,随后对上徐老大腰间的杀猪刀,立即不敢吭声,强忍着哭出声,默默地落泪。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看着娃子一滴一滴地落泪,吃瓜群众也眼眶红红,更不要提寻娃子的父母了。
一对年轻父母,看到自家的小男娃在队伍里,一眼就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往前一扑,想冲出衙役的包围,想把自家娃子拥入怀来。
衙役看到这样的场面,立即阻止,让他们好好排队,如果乱来,不要怪他们不客气。
黄毛七立即上前解释:“各位乡亲,这娃子是谁家的,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免得有些人浑水摸鱼,把不是自己的娃领回去。”
黄毛七这么一说,群众们倒是理解。
拐子把娃子拐走,有些卖给有钱人家里做小厮,有些卖到肮脏的地方做那个,有些卖给无儿无女的人做养子养女。
如果不搞清楚,有些人说不定冒充娃子的父母把娃子领回去做养子养女,甚至卖掉了。
姜大人这么说是防患于未然,果然做事周到。
姜大人主持大局,这样能露脸的机会肯定要多露露出来,好让上元县的百姓知道他们衙门是干活的。
娃子丢了是会帮他们寻回来的,而不是那种酒囊饭袋,只拿钱不干活的衙门。
姜大人也想在百姓跟前刷政绩,刷好感。
先让第一对父母进来,让他们指认哪个娃子是他们的。
第一队父母很快就指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吃瓜群众看到这个小子,就知道他非常受宠,家里养得很好。
如果不受宠,也不能吃得那么胖嘟嘟了。
胖小子看到阿爹阿娘后,立即跑上去,扑到阿爹阿娘的怀里,大声地哇哇哭:“阿爹,阿娘,你们去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的?”
做父母的听到这么一声,心都碎了,特别是母亲,早就哭成泪人了,抱着胖小子,哭着说:“我的乖娃啊,阿娘终于找到你了。阿娘再也不敢把你带到集市耍了,都是阿娘的错,把你弄丢了。”
旁边的汉子强忍着泪水,眼眶红红地搂着儿子和妻子,这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们这些天找啊找啊,一直找,怎么也找不到。
报官报过,可官家人也说不一定找到。
做父母的听到这样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一度把官府骂得狗血淋头。
小老百姓哪里有人力物力财力权力把娃子找回来,只好指望官府。
可官府吊儿郎当的不负责态度让他们绝望加绝望。
这些天迷迷糊糊地找娃子,找啊找啊,就是找不到,夫妻俩一夜头发都白了。
忽然有人说官府抓到人贩子了,也找到娃子了,让丢了娃子的父母赶紧去衙门看一看。
夫妻俩急匆匆地来到衙门,被告知娃子吃了迷药,正在看病,要过几天才会运送回来。
他们想问娃子在哪里?他们先去找。
只不过衙门不建议他们这么做,因为距离抓到人贩子已经两天了,说不定娃子已经在来上元县的路上,让他们在衙门附近等就好了。
夫妻俩心急如焚,等了一天,终于娃子被运回来了。
夫妻俩第一时间跑到衙门,等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他们家的大宝揉着眼睛站在一边。
他们终于找到大宝了。
黄书吏问白胖小子眼前的是不是阿爹阿娘。
白胖小子说是。
黄书吏点了点头,让这对父母过来做记录,把身份地址详细说出来,等确定后,让他们夫妻签字画押。
随后就可以把娃子领回去了。
夫妻俩千恩万谢,跪在姜大人跟前,连续磕了好几个头。
汉子激动地说:“青天大老爷,谢谢你,谢谢帮我们找回娃子。”
一开始还以为衙门不做事,原来是悄默默做事。
他们夫妻错怪了县令大人,他们罪该万死,只好磕头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