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问道，“老魔尊若是真的出手，那证道科学院岂不面临存亡危机？”
    “他出不了手了。”雅克库铂说道，“老魔尊并非闭关，而是早已在百年前坐化！”
    “魔族高层谎称他在闭关，只是怕消息泄露出去，那些曾被魔族打压的太古强族会回过头来报复他们。”
    “魔族势微，魔少主已经闭了死关，说是在冲击准帝，无暇顾他！”
    白羽问道，“这个魔少主，是否就是后来的末世魔尊？”
    “嗯。”雅克库铂点头道，“此时的魔少主还未站稳脚跟，魔族高层一些老资格想要争权，大有分裂的势态，他们根本没时间理会外界纷争。”
    白羽问道，“不是还有老妖帝在吗？为什么不去找他？”
    雅克库铂说道，“赤龙老妖帝脾气古怪，一般他称病就是不想见人，没人敢去触那个霉头。”
    “他要管事的话，不用人去请，他自己都会跑出来主持公道。”
    白羽说道，“我说呢，都修到大帝了怎么可能生病？原来是不想被人叨扰……”
    雅克库铂说道，“不过反常的是，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赤龙老妖却无动于衷，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请出魔尊的计划落空，有几位老妖怪硬着头皮去了老妖帝隐居的洞府。”
    “结果发现赤龙老妖这次是真的不行了，情况十分糟糕。”
    “他沉眠床榻已久，据说有时候几十年才会清醒一次，随时可能坐化升天！根本不可能再出来替太古万族扳回颜面。”
    “啊？”白羽说道，“太古万族最强两人日落西山，人族岂不是可以凭借灭神武器横着走？各方老祖这时候岂不慌得一批？”
    雅克库铂说道，“太古万族这下是真慌了，自那之后，一众老妖怪偃旗息鼓，没人再敢提惩治人族之事……”
    “太古双强一死一沉眠的消息捂都捂不住，很快就传开了。”
    “此前散播谣言的人终于露面，他从幕后走到台前，带领人族大军主动出击，收复了大片疆土。”
    “啊？”白羽惊诧道，“这么说来，圣古末世之战，一开始竟是人族一方先动的手？”
    “不错，但并不算做得过分。”雅克库铂说道，“此前，人族经历过大帝辈出的盛世，压得太古万族喘不过气。后来人族没落，太古万族又硬气起来了，侵占了人族大片领土……”
    “这次他带领人族大军主动出击，不过是将那些本该属于人族的地盘都占了回来而已。”
    白羽问道，“这么说来，这带头人还是人族的中兴之主呀？他到底是谁啊，这么牛的人物肯定史书留名吧？”
    雅克库铂说道，“此人正是证道科学院当时的首座大人——裴轻狂。”
    “实际上他早已踏入准帝境，可以说是大帝之下第一人！后世人称狂帝就是他了……”
    “狂帝？”白羽还真听过他的名号，狂帝乃是圣古末世之战中，人族一方的领袖人物，蔡盈姬曾跟他说起过此人。
    虽然当世关于圣古纪元时期的史籍记载非常少，但狂帝的名号还是留了下来。
    白羽问道，“他这是在玩儿灯下黑吗？居然煽风点火，造谣自己领导的证道科学院！”
    雅克库铂说道，“散播谣言，也是一种手段，其实就是想看看妖族的反应……”
    “太古强族嚣张跋扈，狂帝早就不满。据说他的家人也是被欺凌而死，多年前，他被前任首座看中天资，选入科学院培养。”
    “他也是很能隐忍，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和历代首座一样，修为止步于云台六梯，没人知道他早已完成准帝八转，距离大帝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证道科学院的成立，就是为了人族的伟大复兴，历代首座都肩负着这个使命。”
    “到了他这一代，才真正看到了人族翻身的希望。”
    “一是因为证道科学院掌握了批量打造超神级武器的方法；二是大道灵气枯竭，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成帝了。”
    “等到老妖帝一死，他裴轻狂纵然不成帝，也将是这世间第一人！”
    “在那段时间，他进出妖族圣地太古神山，如入无人之境。”
    “不是吧？”白羽问道，“老妖帝是陷入沉眠，又不是醒不来了！这样挑衅就不怕玩脱？”
    雅克库铂说道，“ 他就是要引老妖帝出手与他一战，不然他怎么担得起那个狂字？”
    白羽听后瞳孔巨震，“难不成，他那大帝之下第一人的封号……就是这样得来的？”
    雅克库铂说道，“猜对了，新脑子就是好用！”
    “老妖帝发觉有人动了他空间封印，提前苏醒，拖着疲惫之躯从太古神山走了出来，欲将他镇杀。”
    白羽问道，“结果如何？”
    雅克库铂说道，“这一战旷日持久，双方都有帝兵。不过裴轻狂还是低估了大帝的手段，哪怕妖帝垂老，也非他所能敌，他被打成重伤，一路逃往人城。”
    “老妖帝欲追而杀之，彻底斩断人族气运。可这一战也耗尽了他的气数，没到人城，他便枯坐而死。”
    白羽感慨道，“唉，一代妖帝，也有力不从心之时，最终遗憾落幕。”
    雅克库铂说道，“强了一世，终究还是要等来一死，这是天道规律，难以违背。”
    他继续说道，“老妖帝坐化后，狂帝威望更甚从前，他大帝之下第一人的名头很快传遍了四海八荒。”
    白羽问道，“这老妖帝坐化之后，冰帝、金乌妖帝和末世魔尊也该登场了吧？”
    雅克库铂说道，“不，中间还有一段时间是狂帝一人在独舞。”
    “证道科学院越来越稳了，他被尊为人族共主，可他并不甘心止步于此，他为自己定下了新的人生目标。”
    说到这里，雅克库铂望着远处僵持不下的四大天神，不住摇头，“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到了一个台阶，就想上下一个台阶，永远没有止尽。”
    白羽急着追问道，“狂帝究竟制定了什么目标？您倒是说呀。”
    雅克库铂说道，“他要各方老祖交出各大仙山福地的管理权，由证道科学院统一管理，然后以科学的方法利用好这些仙山福地，进而发挥灵脉的最大作用，造福万族。”
    “啊？”这跟白羽心中想的还真不一样，他还以为狂帝想要征服太古万族，让人族独大，结果并不是。
    他问道，“狂帝这样做，是想把人族的科技发展成果共享给太古万族？他要带领万族修士一起走向全新盛世？”
    雅克库铂说道，“不错。他的做法不仅得到了人族各方势力的鼎力支持，就连许多积弱已久的妖族部落都加入了他的阵营，唯独触动了各方太古老牌强族的利益。”
    白羽说道，“斗地主、分田地，这是要他们交出自己的家产，分给大家共享，他们怎么可能答应？！”
    “只有征服他们、打服他们，或者消灭他们，新的规则秩序才能建立。”
    雅克库铂说道，“是以，狂帝向太古各方强族下手了。但凡不接受谈判条件的，通通打服为止，打不服的，那就灭掉……”
    “这么嚣张的吗？”白羽问道，“难道没了魔尊和老妖帝，就没有其他准帝级强者能跟他掰掰手婉儿吗？”
    雅克库铂说道，“能跟狂帝掰手腕儿的，恐怕就只有万禽之首金乌妖帝了。据说他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进阶到大帝境，是名副其实的太古万族第二人。”
    “只因他跟老妖帝理念不合，喜欢钻研人族的先进科学技术，所以很少与其他妖族有来往。”
    白羽说道，“很少有来往，那他也是太古万族的一方大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雅克库铂说道，“倒不是他不管，而是他根本不知发生了这些事情。”
    “千年前，他带领自己的科研团队离开了大陆，前往域外宇宙深处，说是要去探寻大千世界的起源奥秘，从此杳无音信。”
    “什么？”白羽再次被惊到了，想法这么前卫，他在怀疑自己才是老古董，“探索世界起源？这理由也太离谱了吧？”
    雅克库铂说道，“有人说，他不会再回来了。域外是虚无之地，时空错乱，存在诸多大恐怖，踏入其中的修士，全都有去无回。”
    白羽问道，“吹得那么凶险，金乌妖帝不照样回来了？您后来还成了他座下首席科学家呢！”
    “咳咳。”雅克库铂笑着说道，“那什么……是生物进化系首席专家，首席科学家另有其人，在证道研究这一块儿，老夫比不上她。”
    谈到这里，他的笑容中多出了一分无奈、两分落寞和七分心酸。
    “咦。”白羽说道，“谁呀，这么牛逼？让您老都心服口服？”
    雅克库铂说道，“还能是谁？要不是为她，老夫也不会倒戈相向，加入妖族阵营，以至于后来成了金乌大帝座下门客。”
    “您的小师妹水冰儿？”白羽一听恍然大明白，赶忙吃瓜道，“原来大帝座下首席科学家就是您的好妹妹水冰儿？也就是后来的冰帝？”
    “难怪您要从证道科学院跳槽，追随金乌妖帝呢！”
    “我的好妹妹水冰儿？”雅克库铂听到这么亲切的说法，不由得露出一脸姨母笑，在原地喃喃自语，“不错，就是她，我的冰儿妹妹。”
    提到水冰儿，雅克库铂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