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启祥宫的嘉嫔立马开干,她现在不搞事情无聊的要死,就靠这些八卦续命了:
“贞淑!快,去查,那个魏什么······哦,魏嬿婉的,帮她爬床没成功,现在仇人也知道了,问问她愿不愿意亲自进延禧宫报仇”。
本想扶对方上位搞那两人,海兰眼瘸,不是说像如懿吗,那就让替身上位,真假货对上,再有她推上一把,铁定热闹,反正皇上也不爱来她这里,去哪里都一样。
可惜失败了,小姑娘只能继续在花房苟着,目前据说天天血咒海兰,恨不能生吞了她。
贞淑晚膳后回来的:“主儿,奴婢找了素练帮忙,她二话不说调了人,专作送饭的小宫女,
而且据那丫头所言,她不但恨海兰,还恨那拉氏,说是对方勾搭了她的情郎不管自己死活”。
金玉妍听着一手资料,眼底火苗直涨:“本宫说呢,上次给她提议还带犹豫,后来又肯了,感情还有这档子故事在里头呢”。
贞淑也嗤笑:“可不嘛,真是精彩呢”。
主仆俩玩心大起,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给每日饭菜添点料,帮两人改善改善伙食,经魏氏的手,简直不要太方便。
至于皇上为什么不让人死,金玉妍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同一时间,承乾宫。
曦月给小鼠喂着奶:“倒是够狠心的”。
喜爱时称其宜室宜家,不爱后弃之逐水漂流,哦,不对,不止弃,还日附一碗穿肠药水。
茉心接着道:“说是由一个送饭小宫女一并带上,一日三餐不可落”。
辛夷痛骂:“活该!上次就该送她上路了,容她活这样久还不是皇上拦着,送了冷宫还找人看护着”。
曦月放下吃饱了在她手心哼哼唧唧的白鼠,给它盖上小被子:“海兰也一样?”。
茉心点头:“是的主子”。
曦月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小篮子里的白色小团睡着,才道:“告诉她真相吧”。
不是很感激吗,那就带着感激背后的真相,清醒无力的活下去。
茉心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笑意满满:“奴婢明白”。
之后直到天空擦黑,曦月都临窗而坐,琵琶声不绝于耳,久久环绕于承乾宫。
而养心殿中,弘历自延禧宫回去后就一直在写他的酸诗:
远看城墙齿锯锯,近看城墙锯锯齿,
若把城墙倒过来,上边不锯下边锯。
通俗易懂,简单明了,十分接地气,是他一贯的风格。
只是今日不知怎的,纸上字迹有些潦草,是书写的人,提笔的弘历,有些心不在焉,其实他的疑心病从未根除,只能减缓,他是相信曦月的,或者说相信自己的判断。
可也正如他自己所言,曦月不会以皇嗣谋害当初的如懿,这是真的,但曦月同阿箬有私下交流,估计也是真的,当初如懿设计不成反遭其害,那会儿他关心则乱,自行蒙蔽了双眼。
现在却剥开云雾,看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他几乎可以肯定,当初恐怕是提前曦月知道些什么,反手打了回去。
所以如懿之事后他去往承乾宫的那日,对方骤然冷了下来,一度让他以为回到了她刚入潜邸的时候,却原来她在失望,她以为自己打算蒙混过关不闻不问。
加上后来哪怕如懿进了冷宫,他也派人护着,特许太医专治,甚至还默留了个宫女在那伺候。
这些,她……也该是知道的了。
怪不得她死活不接受自己,偶有软化也始终坚守阵地,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或是最初绛雪轩的事让她不能忘怀。
原来并不至于此。
他不是最初不好,在她眼里,他是后来一直都不好。
想通的弘历小一月没进后宫,他得缓缓看该如何态度去重新面对曦月,沉浸在政务中无法自拔,像是回到当初被皇阿玛叫停婚事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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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足承乾宫的时候,是曦月的生辰,他给她办了极盛的宴会,漫天烟火笼罩了几乎整个紫禁城,当年皇阿玛送太后一池子的荷花,可拾人牙穗终是不美,所以他亲手雕了只小老鼠。
送给她。
高台上,他牵着她的手,一同仰望彼时璀璨的夜空,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他侧过头瞧着她,曦月精致的眉眼间挂上久违的笑意,这一刻,是真的很美很美。
他偷偷从袖口中取出小鼠,冰冰凉凉的玉坠碰到曦月的手背,她垂眸看去,那东西实在精巧可爱,左耳上挂着的小铃铛都被完美复刻。
“送你的,生辰快乐”。
曦月伸出两根手指,把小东西捏过来,“多谢皇上,我很喜欢”。
她笑得有些开心,弘历瞧见也跟着笑,看起来有些傻乎乎,像地主家的小儿子,曦月注意到后瞥开视线,冷不丁问出一句话:
“皇上,这是我父亲进献的烟火吧?”,她几乎可以肯定,因为爹说了在她生辰这一日有惊喜给她,高小花还暗示了一番,她才如此自信。
弘历干巴巴咳嗽两声,试探性扶着她的肩,开始狡辩:“高爱卿既给了朕,那便属朕所有,今日放出来的,也理当是朕的心意”。
所以你别瞎感动错了对象,他还是很辛苦的。
曦月并未驳回,淡笑着抬头继续看去,时不时同他一同研究研究,场面很是和谐温馨,两人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融化开来,像烟火飞散,暖暖的。
此后,他们默契的不曾提及双方心底都明了的事,回归了平淡的小日子。
那天夜里,曦月带回玉鼠,把它挂在了正主身上,看着它脑袋咬尾巴的到处滚,似乎不太满意脖子上的新装饰,但没关系,戴着戴着就习惯了。
往后日子,曦月就这么同院子里的胖孔雀,胖小鼠,还有小胖狗们相互陪伴,日出日落,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