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干脆不说话就是了。”祝响决定使用这个笨办法。
“是极是极。”佛列德十分赞同,“平时我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就是完全不说话的,从来没见到过鬼差。”
祝响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还有什么禁忌?趁着在神庙里,赶快都说出来。”
“没了没了。”佛列德赶忙摆摆手,“说实话,我经常跟着部落里的人出来找食物。大家伙在一起,那么多人总要讲几句话,但这么多年来也就见过几次鬼差。”
“哪知道跟你们一起就...”佛列德小声bb道。
祝响没有在意佛列德的絮叨,他在为郑钊他们担忧。他们没有祝响这种能跨空间远距离移动的手段,要是不幸撞上鬼差,那他们就只能死磕到底了。
“你被捉住的那个阴影奴隶还存在吗?”李继溪开口问道。
“在的。”祝响点点头,“虽然现在距离太远我无法指挥它,但我能感应到它没有消失。”
“这样也好。”祝响吐了口气,“这样也算是把那件钢叉模样的灵异物品,给暂时限制住了。”虽说他的阴影奴隶才是真正被压制的对象,但是如此一来,就算牛头马面再次现身,它们也始终都会缺少一件兵器。
说话间,祝响的目光移向面部依旧模糊不清的神像,他向佛列德询问道:“你知道这是哪位大神吗?”
“他们说是叫土伯。”佛列德只晓得个名字,不清楚土伯到底是华夏的哪位大神。作为一个合格的探险家,华夏家喻户晓的神明他都有所了解,可这位名叫土伯的神明,他却不曾有所耳闻。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于古代遗民的词汇翻译有误,毕竟不同语言之间,很难那么精准地达到信达雅的地步。
“土伯?”祝响在脑海里回忆思索片刻,“是土地公的别称吗?”他有些不相信。由于86版西游记对他根深蒂固的影响,他一向认为土地公不是什么很厉害的神明。
“土伯,是后土麾下的一员大将,同时也是一位先天神只。”李继溪缓缓开口道。
祝响有些意外地望向李继溪,“你又知道?”他发现,有关神话方面的事情,李继溪似乎懂得特别多。
“你从小长在h市,怎么连楚地神话体系都不曾了解?”李继溪甩了祝响一眼。
祝响尴尬笑笑,“这我还真不了解。”他乖乖坐好,如同一个好学生般洗耳聆听李继溪的辅导。
“传说中,后土以自身精神与躯体演化轮回,让天下生灵死后得以投胎转世,往生复来。”李继溪道出她所了解的神话故事,“而土伯,就在后土投身轮回之后,替祂镇守阴间。”
“所以土伯是极为古老的上古大神,祂的存在要远远早于泰山府君和地府建立以前,可以说土伯就是阴间最初的至高神。”李继溪对于土伯的了解,也就这么多了。
佛列德举手提问道:“后土是谁?”
“皇天后土,是华夏传说中最古老的两位中央神只,是天与地的具象化。”祝响如是答道。皇天后土的名气,不比后世出现的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低多少。即使是现在,后土依然被道教尊为四御之一。
“我知道我知道!当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拜的就是皇天后土!”佛列德抢答道。
“这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祝响不禁嘀咕一句。当年他还在读书的时候,曾经有同学说刘关张三人拜的是桃子。更有甚者,说他们三人要结义,拜的当然是关公啦!
“阴间最古老的至高神明...”祝响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向土伯的神像。自从知晓神像的身份以后,他似乎总能在冥冥之中假想出土伯的面貌。可是每当他将要看清的时候,神像却又会回到真实的状态,始终如同雾里看花,神像依旧是原来的那个神像。
“你知道热海在哪里吗?”祝响的思绪被李继溪的提问拉回现实。
“也是喔,他知道这么多事情,也许问他就能得到答案。”祝响想到此处,立刻将目光投向佛列德,对他的回答满怀期待。
只见佛列德正在他的笔记本上奋笔如飞,听到李继溪的问题以后,他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啊,没听说过。”
祝响心中轻叹一声,他静下来以后时常感到瘙痒难耐,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热海抵消诅咒。
“看来只能找正经的古代遗民问了。”祝响挠挠自己身上的疮疡,同时往佛列德的笔记本上瞅了一眼,“你这是在写什么?”
“写我的地底游记!”佛列德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如实地记录下来,“出去以后要发表的!”发表着作,获得名气,成为大探险家!这正是他来此实地探索的目的。
“别把我们的真名写上去啊!”祝响嘱咐道。
“那我改成祝先生和李女士。”佛列德很好说话,说罢他就要提笔修改。
“等一下!”祝响急忙叫停,“叫这么正式,更奇怪了啊!”
“那你想怎么改?”佛列德虚心请教道。
“就改成祝大帅哥吧!”祝响一脸认真,脸不红心不跳地提出这个要求。
佛列德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遂欣然应允,“没问题。”他立即提笔将之前的真实姓名划掉,然后在旁边写下修正的迷你小字。
祝响虽得偿所愿,却仍然是一脸黑线。不知是不是佛列德太久不写汉字,竟把大帅哥错写成大师哥。
“你小子是不是在报复我?”祝响无语道。莫非是他之前不愿意喊“王质”这个名字,佛列德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祝大帅哥何出此言啊?”佛列德不明所以,不像是有坏心眼的样子。
李继溪见此情形,不免好奇地凑过来瞅一眼,“你帅字多写了一横。”她含笑点出佛列德的笔误。
佛列德借着祝响头灯的光芒,眯眼仔细分辨,而后恍然大悟,“哈哈,抱歉抱歉。”他认识到错误以后,就准备动笔再改。
“不用了不用了!”祝响扶额谢绝佛列德的贴心行径,“再改字都挤成一团了,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