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响的目光再次移向墙壁上的铁架，那里原本应该有一个小电视，但现在已经被撤走，“你认为威胁你们的莫名力量，与电子产品有关？”
“是，我现在连手机都没有带在身上。”夏清非常谨慎。
赵睿补充道：“根据她的要求，整个房间都是完全断电的。”
祝响目露思索，手指无意识的互相揉搓。
诚然，所有事件都看似与电子产品有关。提问用的是手机和电视电脑，杀死向耀星的是电扇。但是，姚斌是在自己的床上蹦蹦跳跳，最终一头撞死在墙上。夏清也曾说过，逃跑的途中听见草丛里传来异响。
这两件事情，与电器并没有直接关联。祝响认为，这种灵异与电子产品的强关联，只是表象而已。
“谢谢你的配合。”祝响站了起来。他想要了解的事情，已经问完。
见状，夏清立刻跟着站起来追问道：“你们能找到幕后真凶，将他绳之以法吗？”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个小房间，并且，她想要给姚斌和向耀星一个交代。
“那就要看陈常那边，能不能问出线索了。”祝响不能给她肯定的答复。在这些事件中，厉鬼从未现身，只是通过灵异力量影响他们。想要找出本体，只能依靠陈常这个零号接触者。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行程及行为中，找出他招惹到灵异存在的蛛丝马迹。
祝响和赵睿离开房间之后，赵睿叹了口气，“将厉鬼绳之以法？关押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中山装厉鬼，都如此劳师动众，更别提是一个连本体都没出现过的未知厉鬼了。”
祝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们回到审讯监控室，这边对于陈常的审讯已经结束。
“你问完了？”祝响对刚刚负责审讯的男子询问道。这个男人，正是刚分别不久的王法。
王法猛吸一口香烟，“是啊，刚准备回京城，就被一个电话叫过来加班，郁闷死了！”他疯狂吐槽道。
祝响无视他的抱怨，自己还不是被叫过来当义工？
“如何？”祝响坐下来，扇了扇王法吐出来的二手烟。
“一个软骨头罢了，我连他这个月每天穿的内裤花色，都一个不漏的问出来了。”王法戏谑道。
祝响闻言不禁侧目，这家伙是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吗？他接着追问道：“这么厉害？那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没有。”王法理直气壮地否定，“从他这段时间的行为来看，招惹到厉鬼的概率不大。每天都是三点一线的上学，放学，回家，找不到有什么地方触发了厉鬼的杀人规律。”
“夏清那边也一样，她仅仅只是跟姚斌接触过，就被盯上了。”祝响给出他这边的询问结果。
王法闻言抠抠自己的寸头鬓角，随后朝祝响投去使唤的目光，“要不你去实地探查一下？”
“你怎么不去？”祝响瞥了王法一眼。
王法摇摇头，老神在在地推脱道：“我又没有灵异力量，去了也找不到灵异的痕迹，我去干嘛？”
“你还挺有理。”祝响揶揄道。说完他就站起身子，他的确有必要去一趟现场。
“我和你一起去。”赵睿当即毛遂自荐道。
祝响考虑了一下，“好。”有赵睿这个警察在，更方便跟死者家属交涉。
“路上小心哦~”王法懒洋洋地挥挥手。
祝响回头跟他交换了一下眼神，不曾多说什么。
赵睿带着祝响走出市局大门，去停车场开车，他们的第一站是发生吊扇砍头事件的高中。
祝响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这几天不开心吗？”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啊？有吗？”赵睿不明白祝响为什么这么问。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自己有过这种情绪吗？
祝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夏清是跟姚斌接触过，才被盯上，姚斌也应该是跟陈常有过接触。也就是说我们也有可能被盯上，去现场勘察更是会加重这种可能。”
祝响对上赵睿望过来的目光，“你害怕吗？”
赵睿没有跟祝响持久对视，而是目视车前，放下手刹，“有你在，我不怕。”
实际上祝响并不认为，单纯有过接触就会被盯上。如果是那样的话，被盯上的人数一定会呈几何级数爆炸式增长。他们班上的同学，同学的家人，同学的朋友，朋友的朋友，都会成为目标。
他们驱车来到事发高中，祝响下车环视了一圈。最近他关于高中的回忆，似乎都不太美好。上一次是在鬼母小镇，要考试。上上次是在郑钊的高中，被变成伥鬼的老师勒令考试。
“希望这次不要再出现这种奇怪的情节了。”祝响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赵睿没有听清祝响的吐槽。
祝响重重关上车门，“我是说，这次谁再敢叫我考试，我就打爆它的狗头！”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般羸弱，不会再任由厉鬼轻易摆布。
赵睿一脸茫然，他不是很理解祝响的怨念，“呃，我们先上去。”
学校里到处都人声鼎沸，只有一个班级空无一人，“这个班级的学生全都放假了，教室也打扫过。”赵睿递来一张事故当时留存的照片。
在祝响查看的同时，赵睿继续说道：“这个班级里的所有学生，我们都联系过，目前没有人再被提问过。”
由于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救护车拉走，所以照片里只有满地血泊和一个吊扇。
“这个吊扇去哪儿了？”祝响拿起照片与现场对照。
“拖回警局了。”赵睿走到一个课桌前，“这里就是向耀星生前的座位，姚斌和夏清的座位则是在前面第三排。”
祝响毫不忌讳地跨坐在向耀星的座位上，“如果吊扇被拖回警局了，那么上面那个又是什么？”他指向天花板问道。
赵睿闻言看向天花板，却是突然愣住，“四个吊扇？”教室的天花板上面，一共就只有四个吊扇的位置，并且全都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