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响现在连一分钟都不能多等下去,正准备挂掉电话去郑钊市里的家撬锁找线索,就听见赵睿在那头喊着别挂别挂!
“我还在。”祝响又把手机贴回耳边。
“我也是h市人,从小到大把h市及周边都逛遍了。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告诉我或许能判断出在哪里。”赵睿已经催促局里走流程,他也知道祝响等不及于是毛遂自荐。
祝响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线索,“从市中心开车到他老家大概要两三个小时,有梯田有羊群。附近还有一个湖,不知道有多大但肯定不是死水湖,是有流动水的湖。”他从郑钊说要冬泳判断出湖面肯定没有结冰,而在南方这个天气下没有结冰的肯定是活水湖。
“还有些照片和视频。”祝响把郑钊发给他的照片视频转发给赵睿。
赵睿收到后立刻查看起来。他看着照片眉头不展,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农村景象,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场景。
“对了,以前聊天的时候他说他老家附近有个景点,好像叫木兰什么的。”祝响想起以前郑钊邀请他到那个景点去玩。
“木兰乡?你等一下。”赵睿点开地图查看木兰乡附近的村镇,很快就找到线索,“应该是这个!三合村,茅屋湖!”
祝响也早就打开地图软件,很快就找到赵睿说的地点,“你确定是这个吗?”
“木兰乡景区外面只有这个茅屋湖,三合村是离湖最近的一个村子,如果不是的话也一定在周围的几个村子里!”赵睿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祝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赶去再说。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赵睿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喝过酒不能开车。
“不用,你继续跟进那边。”方恕和柯照清都回老家了,赵睿又是个普通人,祝响只能一个人去。
祝响马不停蹄离开邮局回到现实,他并不担心自己要怎么去三合村,因为即使是过年也会有人在赚辛苦钱。
他下楼用打车软件叫来一辆网约车,“师傅,知道三合村在哪里吗?木兰乡附近的那个村子。”
司机师傅思索了一下,“木兰乡我知道,三合村那就得看导航了。”
“能去吗?”祝响认真的问道。
“小伙子,那也太远了。而且跟软件上的目的地也不一样啊!”司机摇头道。
“订单取消,责任填我的。我出五千块还额外出高速费,只需要把我送到三合村就行。”祝响早就想好了说辞。
“五千?”司机见祝响点头确认就同意了,毕竟一整天跑下来最多也就挣个几百块,接这一单好多天都不用跑了。
祝响坐上后座,“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司机师傅见祝响这么着急,上了高速以后就马力全开仅仅一个小时就下了高速。
“小伙子,看导航这里就是三合村了。”司机师傅说道。
“谢谢。”祝响道谢下车,看了一眼时间总共用了两个小时出头,这也是多亏了这段高速上车辆不多。
说是村子,实际上也跟镇差不多了。家家户户都修建着三层小楼,今晚跨年更是都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见鞭炮声和小孩的嬉笑打闹。
“希望还来得及。”祝响向前走去,周围物体的影子开始晃动。
村口这户人家有几个半大小子在门口玩仙女棒,一位老者坐在旁边慈爱的看着他们嬉闹。
“老乡,你们村里有个叫郑钊的男孩子吗?”祝响上前询问。
老者打量了祝响几眼,“你是来给那孩子奔丧的吗?”
祝响闻言瞳孔一紧,“奔丧?我是跟他约好到他家过年的。”
“哎呦,那几个孩子年纪轻轻的多可惜啊。你要是早来几天,说不定你也跟着出事。”老者略带惋惜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祝响急迫道。听老者话里的意思,前几天就已经出事了!
老者犹豫了一下,“大过年的我可不想沾这晦气,你自己到他们家去问吧。你从这里一直往前走,装修很光鲜亮丽的那家就是。”说完就摆手送客。
“多谢。”祝响谢过老者,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往前走。阴影奴隶先一步前行过去,他很快就找到老者所说的光鲜亮丽的房子。
其实就算老者不说,他也能找到郑钊家。因为进来之前他就已经让阴影奴隶散开寻找,整个村子只有三户人家冷冷清清,完全没有过年的热闹气氛。
眼前的五层独栋楼房确实如同老者所说的一样光鲜亮丽,装修风格与其他自建房格格不入,像是豪华别墅一样。
郑钊家不像其他人家一样大门敞开,大人谈笑风生,小孩嬉笑打闹。反而是大门紧闭,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很大嗓门的争吵声。
祝响远远站着没有上前敲门,只是让阴影奴隶潜行进去查看情况。
“苦命娃啊!我们家的几个孩子都是被你们孩子害死的!”阴影奴隶把画面和声音传递回来,一个妇人大声哭闹着。
“就是啊!要不是你们家两个孩子拉他们去搞什么鬼扯的冬泳,他们怎么会淹死在湖里!”另一个女人哭着附和道。
他们指着坐在桌边的一个女人吼叫,那女子别过头一语不发。
屋子里聚集着不少人,八仙桌上空空如也,显然是连年夜饭都没有准备。两位妇人哭闹不休,其他几个大老爷们也是抽着烟沉默不语。
听到妻子哭喊自家孩子的名字,其中一个男人默默抹了把眼泪,“往年也是去游过的,年年都没有出过事。早知道我应该陪他们一起去的,都怪我忙里往外的疏忽了。”
另一个男人深吸一口烟,等烟雾过肺之后才迟迟吐出,“老兄,这不能怪你。谁能想到五个水性都不错的娃,竟一个都没有上来。”
“就是怪他们郑家!”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已经失去理智,指责同为受害者的郑家是罪魁祸首。
“魏彩霞你够了!”桌边女子转过头红着眼睛吼道。她这两天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你们淹死的是孩子,我们淹死的就不是孩子了吗!我哥哥和弟弟为了找人都下水不知所踪,你们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