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霍子晋的线索,嘉宝十分高兴。先买了糕点回家,第二日就去相府拜见。
谁知吃了个闭门羹。
“你找谁啊?”看门的守卫问。
“我找你家大公子。”
守卫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穿着校尉的官服,倒也还算客气。
“你有拜贴吗?”
“拜帖?”
“对啊,我家大公子岂是想见就见。再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找他有什么事?”
嘉宝:只是见面问几句话而已,倒也不必这样上纲上线。
“我想找他打听一个人,那人原先也是个侍卫……是个男子。”嘉宝强调。
守卫:“你先弄到拜帖再来吧。”
嘉宝:我根本不认识你嘉大公子,上哪去弄拜帖?
“能不能麻烦您帮我通传一下?”
“不行。咱也是办事的,您就别为难我了。”
嘉宝无奈,又不能硬闯。于是她就在大路对面找了个地方站着等。
她就不信,这相爷大公子总要出门吧?出门她就能上去问话了。
嘉宝在外面等了整整三天三夜,彻夜都没有回家,就怕错过大公子出门的机会。
霍子晋站在门内,面上露出不忍。
大公子在他身旁道:“你付出那么多,让她等等怎么了。”
霍子晋:“其实她一直对我挺好的,二话不说就拿出银子救济我。是我自己……”
想闯出一条路来,然后有一天回到她身边,光明正大的和她站在一起。
大公子抬手,他理解霍子晋,是男人的自尊在作怪。在这个世界,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多。
这也是大公子愿意帮霍子晋的原因。
他们不想依附于任何女人,只想要对等的感情。
“大公子,她在外面不吃不喝,已经站了三天了。”一旁的小厮道。
霍子晋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哪里不吃不喝,你看见了?”大公子没好气的回怼,“霍子晋,你不许心软。”
其实霍子晋没想过要考验嘉宝,也没想过给她设置困难。第一次在京城街头遇到她,他也很震惊。但那时在昭阳郡主身边,不想给她带来麻烦,所以没有相认。
第二次遇见……就是她帮柳修竹刺杀郡主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跟她多说几句话,后面为了避风头,他一直躲在相府中没有外出。
倒是暗中去看过她几次,只是大公子起初不许他回到嘉宝身边去。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大公子是这样说的。
大公子给嘉宝设置了层层考验,只是一次次的证明她是个正直善良,值得托付的人。除了……她已经有两个夫君了,这一点让大公子很不爽。
*
“大人,你还不回家吗?”小松来给嘉宝送东西吃。其实嘉宝并没有不吃不喝,家里的男人知道她来做什么,就叫小厮不时给她送食物。
要真是不吃不喝,那早就没体力了。只不过她吃的很少,也没有休息。就一直蹲守着。
“不回。”嘉宝接过小松送来的馒头,就着水喝了几口。“你先回去吧,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我。哎,苏彦这几日身体还好吧?”
“主子挺好。”小松回答。
“那就好,你去吧。”
小松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嘉宝感觉脚有些麻,两脚交替站立着。
忽然朱红的大门打开了,她伸长脖子。相府里不是没人进出,但每次出来的都不是大公子。
但这次……
嘉宝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身后跟了三四个侍卫,都是男侍卫。
这其中——就有霍子晋!
嘉宝急步奔过去,不小心还绊了一下。
“子晋!霍子晋!”嘉宝再也忍不住大喊起来,自从清水镇一别,她就再也没有好好看过他,好好同他说过话。
霍子晋看见嘉宝,眼眶也有些发涩。他刚要开口说话。
“干嘛呢,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就勾搭我弟弟?”大公子开口了。
嘉宝:弟弟?
她看看霍子晋,“你是霍子晋吧。”
霍子晋点头。
“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他还是清水镇任你拿捏的小子,他现在是我弟。”
嘉宝:“我没拿捏他。他怎么就成了你弟?”
难道霍子晋不是他娘亲生的?是他爹跟……
看到嘉宝越想越歪,大公子恼火道:“想什么呢。他救过我,我娘认他做义子。”
“哦。原来如此。那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嘉宝有好多话想问霍子晋。
“不能。”大公子一摇扇子,就要带霍子晋走。
霍子晋没见到嘉宝还好,现在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再也忍不住了。
“大公子,你答应过我……”
大公子气得直翻白眼:“行行行,去去去。男生外向。真的是。”
于是大公子就眼睁睁看着嘉宝眼含热泪,神情激动的把霍子晋拉到墙角去说话了。
然后还对他又搂又抱的。
那木头居然也任她抱!
竟然还反手抱她!
矜持,矜持呢?
“你从清水镇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日日都在找你。找了很久。我还经常去看你母亲。希望能听到一点你的消息。”
“还有我第一在街上看见你,你怎么不应我?”
“我还去狱中找你……”嘉宝有好些话要问,好多事要说。
霍子晋任由她抱着,也反手紧紧抱住她。
许多嘉宝找他的细节,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下大概。
他好傻,太傻了。有什么比待在她身边更重要呢?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在昭阳郡主身边的日子简直是刀口舔血。
现在对他来说,在她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嘉宝抱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多数时候都是嘉宝在说,或者她问他答。
霍子晋的话一直很少。
最后嘉宝问:“你现在是相府的人?”她怕他卖身给相府了,但刚才大公子又不是这么说。
“我之前确实在相府做侍卫,但现在已经自由了。相爷还认我做义子。”
说到这里,霍子晋还有些不好意思。
嘉宝不理解他的不好意思是为什么,但有一件事她可是很着急。
“我在清水镇的时候,已经替你还了那二十两。当时为了避免你母亲和姐姐再卖你,就让他们写了一张卖身契,买你做我的侍君……”
霍子晋听到这里,脸色微微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