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车帘放下,本不想搭理他们。
奈何他们没想放过我们。
一个个上来,伸手将车帘就给扯坏了。
长生一看情况不好,直接拍了拍我的手。
“在马车上别下来,有我呢。”
我坐在马车里,听着长生的“有我呢”三个字,眼眶都有些湿润。
这个男人总是在关键时刻,站在我前面保护我。
只见长生出去站在马车边上,冷着眼看向那些村民。
“你们再上来试试。”
我看着长生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
那些村民一看,纷纷后退。
有些胆子大的人手中拿着棍子,不怕死的冲了上来。
长生直接伸出大长腿,一个,一个的将他们给踹飞了。
就这么个举动,将村民们都给震慑住了。
虽然被围着,但也没人敢上前动手了。
等康广平回来,看见这个场面就不高兴了。
“都让开。小仙姑是给我家办事的。你们若是看不惯,可以不办,只是以后若是家里还有人因这种病死了,别来找我们。”
我听着康广平的话,想着这个人是个懂大局的人。
别看是个村民,但是将事情看的很明白。
我跳下马车,长生和康广平护着我走进了院子里。
我拿出康广平买的东西,就开始净宅。
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
那些村民就在后面跟着,看着我的举动,就好像看傻子一样。
“这不就是米吗?能干啥用?”
“谁知道了?弄的神神叨叨的。”
我听着村民的议论声笑了笑没说话,很认真的嘴里念叨着口诀,一边净宅。
等忙完,弄的满身是汗。
“好了。剩下的药方你们一家泡澡就行了。若是发现事情严重了,你们就赶紧逃。”
想想这些村民的愚钝,事态有可能会发展。
我对着康广平小声交代了一句。
“多谢小仙姑。”
康广平是真心的道谢。
忙完之后,我和长生赶着马车就离开了龙康村。
后来听说龙康村爆发了瘟疫,官府介入了。
康广平带着一家人在我们走后,晚上一家人就用药泡了澡,第二天一家人就走了。
所以在官府介入的时候,他们不在。
整个村子都被官府一把火给烧了。
得病没得病的,一个都没存活。
第二天起来,我依然练功,吃饭,看事。
长生则是领着几个孩子去镇子上买办事要用的物品去了。
今天来的第一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坐下来后看向了我。
“小仙姑给我看看。”
要了妇人的八字和名字后,起身点香看事。
刚坐下老仙家给的画面就过来了。
原来妇人的婆婆最近死了。
自婆婆死后,妇人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梦见婆婆找她,不是洗衣服,做饭,就是让妇人给婆婆捶背,捶腿的。
每天醒来,妇人都觉得特别的累。
没办法,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过来找我看看。
“小仙姑,是不是婆婆一直没走啊!老缠着我是不是想要点什么?”
我朝着妇人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你婆婆没跟着你。她死的时候你吓到了吧!”
眼前的妇人一听,想到婆婆死时候的样子。就打了一个激灵。
“死的确实挺难看。”
我拿过来旁边的黄纸,在上面写了一张平安符交给了妇人。
“回去带着吧。没事的,别怕。人死的时候都不太好看。”
妇人将平安符接过来,然后放在了袖口里。
“我死的时候不会也那个样子吧?太痛苦了,活活饿死的。”
她婆婆死之前,就已经半个月吃不进去饭了。
可不就是活活饿死的嘛。
“每个人都不同。别多想。”
我只能这么安慰了。
人活几十年,最后都是要死的。
害怕也没有什么用啊!
说白了,什么时候死自己都说了不算。
想那么多,只会让自己痛苦而已!
妇人起身押了卦金就走了。
第二位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一身普通的布衣,上面打了好几个补丁。
有点驼背,进来后眼神有点胆怯的看了我一眼。
“坐,想看什么事?”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言温柔一些。
这样的人一般都挺自卑的。
男人坐下来后,又看了看我,然后低下了头。
“小仙姑,给我看看。”
要了男人的八字和名字,起身点香看事。
这一看,发现眼前的男人一辈子老实本分的。
娶了个媳妇确是个悍妇。
不但是个悍妇,还将相好的领到家里一起过日子。
俩男一女就这样过了有五六年了。
男人敢怒不敢言,村里人看见男人都嗤笑他。
但是男人总是笑了笑,还将一切过错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自己不行。不怪她。”
听听,这个男人真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村民听完,也就笑笑,谁也没再说什么。
但是这个事传遍了十里八村,导致男人的儿子,到现在也没娶上媳妇。
“你是想看看你儿子的姻缘是吗?”
看到这里,我直接抬头问向了男人。
男人坐在那里点了点头。
“是啊,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我不想儿子娶不上媳妇。我家穷啊!”
我听着男人说的话,有些心酸。
穷就活该被欺负吗?
我要了他儿子的八字和名字,就开始给看姻缘。
这一看发现他儿子以前是有俩段红线的,但都因为男人媳妇的所作所为,女方那头不干了。
“你领着你儿子搬走吧。他年轻,你也能干,你们生活不成问题。离远点,这样的话,你儿子在三十一、二的时候会有姻缘出现。”
我这么一说,男人抬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走?能往哪里去呢?”
我听着男人的话没接话。
一个大男人活这么窝囊,还守着这个家,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他们,把孩子都给耽误了。
“小仙姑,我不走的话,儿子的姻缘还在吗?”
男人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我直接摇了摇头,一点都没客气的回了一句。
“没有。”
名声都传出去了,谁家的姑娘敢嫁到这样的人家?
真是乱套。
“哎!作孽啊!”
男人嘀咕了一句,起身押了卦金就走了。
我坐在那里往椅子上一靠。
想着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