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对着小旗子挥挥万魂幡，后者乖巧化作流光融入旗帜。
    小旗子可没有他们的忧虑，几十万生魂，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人死都死了，魂魄不能浪费，主人一向管饱，还能饿着她不成。
    江宇起身，向着何离离伸出手，小丫头一脸茫然的握紧。
    她完全没思考，纯粹本能的动作。
    江宇紧紧握住，顺势拉她起来，自然而然的搂在怀里。
    “走吧，陪我一起去送死。”
    “你现在后悔还来及，等进了秦军军营，见到始皇帝，你未必能跑掉。”
    何离离脸红的滴血，脑袋晕晕乎乎。
    嬴惑教的小手段，最近几天做的欲望训练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事实证明，欲望和爱情根本没有任何界限。
    还好，小丫头脑子里还剩下一点点理智，知道自己是谁。
    “屠城的消息怎么办，先瞒下来？”
    理智有点，脑子半点没有，何离离做新闻什么时候问过别人的意见？
    这句话问出口，《末时代》没有偏向性，永远中立的原则就是个笑话。
    江宇感受到小丫头软绵绵的挣扎，搂着纤腰的手臂反而更用力。
    “你的渠道太慢，消息必须马上传遍长安城，让幸存者有防备。”
    “辛巧巧比你乖，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何离离点头，刚点完头就意识到不对，什么叫辛巧巧比她乖？
    她哪里不乖了？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和辛巧巧比？
    啊——
    何离离感觉自己快疯了，脑子怎么都转不动，嘴角压不住想笑。
    被少年搂着，心里开心幸福满的能溢出来。
    算了，既然决定要一起进秦军军营见始皇帝，未必能活着走出来。
    与其留下遗憾，不如顺从本心。
    明明是去赴死，不知为何脑子里全是早上在庭院中看到的画面。
    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什么都没试过就要去死。
    真的真的好遗憾！
    ......
    太阳还未落山，数千份《末时代》特刊已经印刷完毕。
    何离离没有片刻停歇，直接传送到长安城。
    一份份特刊顺着商家渠道传播出去，天色将黑时，整个长安人尽皆知。
    与之前同样敷衍的一张报纸，有始皇帝苏醒的前车之鉴，可信度无人质疑。
    听着外面大街上喧嚣的动静，何离离叹了口气。
    今晚的长安将是一个不眠夜。
    挥手撕开空间，身影出现在秦军军营之外，相距不过数里。
    约定好的位置，江宇早已在此地等待。
    何离离稍稍靠近，脸颊就有些微微发烫，看着眼前少年俊美脸庞，心脏狂跳。
    那种无法言喻的心情让她自己都觉得羞耻。
    “等很久了吧，印刷耽搁了点时间，我怕不够多印了些。”
    江宇笑了笑，温柔的帮她整理弄乱的衣领，有意无意的触碰肌肤。
    “不着急，丧尸不喜欢阳光，夜晚战力提升，疑心不会那么重。”
    说完，手指轻触太极，取出一瓶水递过去，让小丫头缓口气。
    何离离灌下大半瓶，表情舒缓了不少。
    “你有什么计划？”
    “用不用我先进去看看，帮你探探路，摸清军营里的布局再动手。”
    “始皇帝没那么好杀，你不用不好意思。”
    江宇揽过何离离，手掌毫不客气放在她的纤腰上，触感顶级。
    “刺杀始皇帝？”
    “啧啧，你还真敢想。”
    “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错觉，月殒后，脑子越蠢得幸存者实力越强。”
    小丫头身体紧绷，却没有挣扎，软绵绵的挣扎都没有。
    等等，江宇好像在骂人。
    还好她自认为实力一般，谁也杀不死，看来脑子不算蠢。
    爱谁谁，不是骂自己就好。
    “嗯，我也有同感，九州现在掌权的几个首席传承者总是做蠢事。”
    “一个比一个离谱。”
    江宇被噎了下，有种目标无法选中的无力感。
    何离离的蠢跟辛巧巧有一拼。
    看着小丫头傻乎乎的笑脸，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
    很久很久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女人是一种单线程生物，情感和智商无法同时在线。
    她们和喜欢的人相处，智商为零。
    如果你让她们心寒，就可以体验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女人理智起来，比男人狠毒十倍百倍。
    江宇掰过何离离脑袋，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
    “见到始皇帝后，我说，你听着，不要插嘴，不要乱动。”
    “你只是一个旁观者，记录者，不要干预我的决策。”
    “无论发生任何事。”
    “简单说，就算始皇帝暴怒要诛杀我，你也只能看着，找机会溜走。”
    “能不能听明白？”
    何离离点点头，表示能听懂，随即又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九州可以没有何离离，不能没有江宇。”
    “你今天陨落，用不了半年，琴岛便会从九州除名。”
    “你比我清楚，琴岛至少有三十万没有觉醒的普通人。”
    “加上卫星城，至少五十万，他们会死，一个也活不了。”
    “我有办法救你出...”
    “你可以滚了。”江宇打断了何离离动情的废话，他不希望出现不可控因素。
    何离离无法驯服，她有自己的执念，不可能接受控心咒。
    江宇有信心让她跪舔，却没有信心让她屈服。
    没有道理，单纯的直觉。
    “我让你跟着记录，是为了让九州幸存者看到希望，不是让你来做蠢事。”
    “我的性命不重要，没有我，她们一样能撑起琴岛。”
    “我是喜欢你，但不会拿整个九州的未来陪你发疯。”
    “答应就留下，不答应请回。”
    何离离愣住，不知所措。
    这和她想象中的告白场景不太一样，没有鲜花，没有礼物，还挨了一顿骂。
    问题是某个贱人血液沸腾，幸福的全身颤抖。
    何离离默然，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轻轻点头。
    “月殒前，我喜欢过一个人，他是我的偶像，闪闪发光的星星。”
    “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记者，那时候可没有什么异能传承。”
    “记不记得恒天化工泄露事件，受害者数十万人，没人敢曝光。”
    “他用自己的命把证据送了出去。”
    江宇搜索记忆，对新闻有点印象，敲警钟的小记者最后死于自杀。
    下手有点狠，自己砍了自己几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