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绿萝在拍卖行看中了一件衣服。
    淡雅精致，未拆封的连衣裙。
    无论做工、用料，末世前也是普通人不敢看的奢侈品。
    十几万那种国际大牌。
    绿萝当时觉得价格挺划算，起拍价折合七阶晶核五颗，成交价十三颗。
    现在想想，自己真该死啊！
    此时，外面的主流异兽和丧尸五、六阶，占所有丧尸比例99%。
    七阶稀少，八阶都是王者级别。
    对于个人而言，晶核爆率极低，不超过百分之一。
    此时此刻，整个九州，八成觉醒者卡在六阶以下无法晋级。
    七阶晶核是未来几年的硬通货。
    对普通觉醒者来说，用三年时间换一个进阶机会，附带一份油水不错的稳定职位。
    极其划算。
    毕竟，外城守卫队战死率比普通战队低很多。
    至于是不是美女不重要，无瑕疵也不过是入场的基本门槛。
    更多摸不到门槛的卧底，挣扎在风月场所。
    好点的高端会所，差的集市街腐烂。
    能活到现在的女孩，几乎没有丑的。
    无论实力强弱，七分打底。
    异能强的女孩有能量雕琢，异能弱的女孩想要生存，身后必须有强者撑腰。
    你永远可以相信强者的审美观。
    靠头脑活下来的普通人不是没有，小概率事件不计入常规统计。
    江宇制定计划时考虑到了所有变数，唯独忽略了物价。
    “问你个问题，我送的异兵，现在市场价多少？”
    露露抬起头，茫然的摇摇头。
    异兵是她接触不到阶层，仰望不到的高度。
    绿萝现身，怯生生的举手：“主人，我知道。”
    “前几天我在拍卖行见过，见过一把能量差不多的长枪。”
    “起拍价五十颗七阶晶核。”
    身上有任务还去拍卖行乱晃，去就算了还在主人面前不打自招。
    绿萝快被自己蠢死了，赶紧补救。
    “成交价不知道，我就在里面待了五分钟，就五分钟。”
    “按常理推算，不会低于一百。”
    “空间戒指价格低些，稳定在六十颗七阶晶核左右。”
    露露瘫倒在地，其他女孩也是同样的震撼。
    她们理解不了绿萝说的价格。
    一百颗七阶晶核，三年两颗，三十年二十颗。
    她们赚取一件异兵，需要卧底一百五十年。
    六十颗七阶晶核，三年两颗，九十年。
    嗯——
    卧底二百四十年就能凑齐，计算应该没错，就是听起来像个笑话。
    她们只知道异兵贵重，此刻心里才有了概念。
    江宇喝干杯子里冷掉的茶水，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他的计策没问题，脑子也没问题。
    主要是在顶层待的太久，对底层没了概念。
    前世那个艰苦朴素的小道士，早就被软玉温香，纸醉金迷的生活腐蚀殆尽。
    现在，眼前这群小丫头的安置成了问题。
    收入内城？
    她们真心配不上。
    异能垃圾，没有传承，没有特色。
    尝尝鲜还行，不值得永久收藏。
    不收？
    她们知道的太多，随时会被幽州商都的杀手绑走。
    琴岛治安再好，也没法彻底清理暗探。
    杀掉？
    辣手摧花的事不符合他的性格。
    几个小丫头又美又乖，未免有点浪费。
    江宇决定把选择权送给她们自己，想要活命，总要付出点代价。
    “给我一个放过你们的理由。”
    “好好想想，你们对琴岛有什么价值？”
    露露咬着嘴唇，她准备临死前赌一把，让主人看到她的价值。
    保下性命不可能，主人念在她有功，至少不会被虐杀。
    痛快死去，对卧底来说是仅次于安全回家的结局。
    “你想让商都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他们什么。”
    “我今天站在这里没有逃走，就已经表明了维护琴岛的决心。”
    “主人，我只求一个解脱。”
    露露说完，众女孩纷纷点头。
    她们的想法原本就一样。
    被甜久选中后，卧底的小丫头们偶尔会幻想一下。
    最好结局，主人把她们收入内城，永远与过去诀别。
    纯粹做梦，彩票中五百万的机率。
    上等结局，主人留下她们几天，混个脸熟，获得奴牌。
    就算带着卧底身份，在琴岛的时光会轻松许多。
    三年期到，回去领奖励。
    中等结局，卧底身份被拆穿，被击碎丹田，主人玩腻了弄死。
    下等结局，卧底身份被拆穿，主人把她们扔进牢房或者兵营，虐杀至死。
    可惜，那一晚的经历彻底打乱了节奏。
    她们听到了了不得的情报。
    天亮前，她们还在犹豫，想着要不要送回去。
    琴岛的生活真的很美好，就算上司兑现承诺，给她们应得的酬劳。
    又能怎样？
    六阶小趴菜和七阶小趴菜有什么区别？
    战队队员和小队长又有什么区别？
    离开琴岛，又要开始之前朝不保夕的生活。
    纯辅助系还有点盼头，运气好被某位传承者看上，收为宠物。
    运气好过几年好点的生活，运气不好几个月就被扔掉。
    元素系，近战系毫无指望。
    强者不敢碰，弱者她们看不上，传承者更不会冒险收留。
    唯一的结局就是死在某一次任务途中。
    运气好被丧尸异兽活吞，运气不好被敌对势力捉住虐死。
    那一晚结束，她们没有送出礼物，原本已经绝望。
    想着回去后通知上线，黄帝陵的情报足以结束卧底行动。
    天亮后，江宇随手给她们画了一个大饼。
    告诉她们，等自己伤势好些随时可以过来送礼，通报下就行。
    几个小丫头心志开始动摇。
    稍稍动摇。
    画饼这种事，再大再好吃，再馋人又如何。
    谁知道能不能吃到。
    对于原本就很饿的人，看在眼里和吃到嘴里完全是两回事。
    说的好听，万一只是个空头支票怎么办？
    谁敢质问主人？
    接着，江宇做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一件让她们心甘情愿赴死的事。
    每人一件异兵！
    每人一枚空间戒指！
    江宇知道是垃圾，绿萝也知道，但她们不知道！
    那可是异兵！
    哪怕是幽州和商都这种顶尖势力，异兵也只掌握在传承者手中。
    甚至一些临时加入的传承者都没有。
    她们不知道具体价值。
    只知道随便一件异兵，拿去任何势力，无论是幽州还是商都。
    她们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宠物，能换一卡车。
    每月玩死一个都能爽几年。
    而且，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