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淮波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刚开始就是吃菜喝酒。接着就是自己喝酒，再后来……“不记得了！喝多了！”
    “你哭了，你嚎啕大哭！”周博辰这句话可没说假的。
    夏淮波一愣，自己喝醉了，挺丢人的啊！
    自己这么难受，喝酒之后约束不住自己，哭就哭了，也正常。
    “忘了！啥都不记得了！”老夏觉得喝多了酒出丑就出丑吧。
    好在是在周博辰面前，他不是个碎嘴的。
    “你还说了不少，你记得吗？”周博辰没想到说他哭了，他一点不在乎。
    所以再给他加加码。
    “我又说什么了？喝多了什么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夏淮波估计也就在周博辰面前敢喝多了，在别人面前不敢。
    “你还说……当年在旅店里，你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我小姑……”周博辰没用夏淮波阻止他就不往下说。
    夏淮波这一次急了了，腾的一下站起来了。“你不许胡说！”
    “我也没往下说啊！”周博辰慢慢的咀嚼着油条。
    夏淮波：“……”这好像是不打自招。
    周博辰：“夏淮波，你说的话我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所以不会往下说了！”
    夏淮波脸色涨的通红。
    周博辰心想原来当年的有些传闻是真的。要不然夏淮波这么激动干什么？
    虽然夏淮波和小姑姑之间没发生什么。但小姑姑还是吃了大亏的。
    “夏淮波，你说了不少呢？你还说……”周博辰又继续说。
    “我……我又说什么了？”夏淮波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周博辰现在这个样子是生气了，他叫自己夏淮波，而不是老夏。
    生疏的很了。
    自己到底说啥胡话了呀？
    夏淮波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说你做梦的时候梦见抱着我小姑，你那个……你这也算是有过女人了！”周博辰说话凉凉的，嘲讽愤恨的看着夏淮波。
    周博辰心想，他一心想着小姑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做过梦。
    做梦了，有点反应也是正常的。
    是个人不就应该有七情六欲吗？
    夏淮波却觉得自己要疯了。喝多了就这么什么都说了？
    他这是让桥玉燕怎么做人呢？
    尤其是自己。
    这做的事叫个人吗？
    “没有……我……我……”夏淮波觉得头皮都要炸。
    自从当年发生那样的事，他再没喝多过酒。在周博辰放松了，就多喝了一点。
    这喝了酒都糊说的是什么啊？
    “那肯定是喝多了酒胡说的！
    这是在你家，没有外人，你不管听到什么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夏淮波打算从现在起他戒酒了。
    “你掩耳盗铃呢？
    我守口如瓶就等于没发生过呀？
    当年的事情……那是我守口如瓶就好使的吗？
    难怪我小姑姑不肯嫁人了。
    夏淮波你丧良心了，你毁了我小姑一辈子！
    因为当年的事，她到现在都不肯嫁人。
    你口口声声的说，当年你们什么事情有没有发生。
    你们两个之间是清白的。
    是吗？是吗？
    你当时没眼瞎吧？”周博辰把夏淮波骂的抱头蹲在地上。
    夏淮波当然没眼瞎。
    夏淮波刚开始是觉得头沉，现在觉得头好痛啊。
    当年的事……当年他醒来的时候都糊里糊涂的。当年是个什么场景了？
    周博辰慢条斯理的继续吃着他的油条。
    周博辰心里：老夏同志，对不起呀！
    “我知道是我连累了她！
    而且我妈当初做的事……我也没脸见她。
    我去安县，以后我都躲着她……”夏淮波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行啊，你去安县躲着吧！
    反正你有养子，到你老的时候有人给你养老送终。
    可怜我小姑姑什么也没有！将来就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会！玉燕怎么会……”夏淮波觉得自己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怎么就不会了？
    难不成你养子将来还能顾着我小姑姑啊？
    亲儿子有可能都不孝顺，何况这只是你养大的一个孩子。
    和我小姑有关系吗？
    人家吃饱撑着了，管你一个养父，还得管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小姑姑拜你所赐，她的苦日子在后面呢？”周博辰说的也是有理有据的。
    乔玉燕没有亲的兄弟姐妹，也就是说没有亲的子侄。
    她老了之后只能孤苦伶仃的。
    其实就算是有亲的子侄，他也不能代替自己的儿女。
    夏淮波觉得自己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像当年一样。“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你该还我小姑姑一个公道！
    你欠她一个家，你欠他一个后半生！”
    夏淮波何尝不知道，但是他给得起吗？
    周博辰吃完了饭，刷干净了碗筷。
    夏淮波还双眼无神的坐在那里。
    现在的社会还是很开明的。就是男人毫无家产的到女方去住，虽然是被人嘲笑，像上门女婿似的。
    但是那样的家庭，除非女方是真的没有兄弟，甚至有的人家已经没有男丁了，姑娘生的孩子都不一定跟自己姓的。
    男方到女方家去住生的孩子也跟女方姓，这才是真正的上门女婿呢。
    夏淮波那有任务的时候，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周博辰要是不把他的傲气打下来，把他的愧疚之心引出来，想让他上门也不一定是容易的事儿。
    “其实我也不想多这个嘴。
    可是小姑姑不成家，我奶奶日夜担心。
    就小姑姑她自己，我也不忍心她孤独终老。
    我倒是希望我的孩子能给她养老送终。”周博辰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淮波的眼睛里迸发出了期盼。
    周博辰：“别说我的孩子现在还没影了，就是我的孩子出生了，我自己能不能指望上他，都不知道。
    我敢保证说他将来就能对我小姑姑好吗？”
    实话也很扎心的。
    “你是不知道，我有一次去找我小姑姑，晚上去的。
    她不知道是谁敲的门，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头拿着一根铁棍！
    你说她这个岁数要是别的女人，家里能没有男人吗？
    他她要是有男人的话，夜里有人敲门的时候不用她出来，也不用拿着一根铁棍给自己壮胆吧？
    你再看她平时。
    你都多少年没见到我小姑了吧！
    她现在的打扮……真是……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她在外面行走，没一个男人给她撑腰。她要不把自己装得像个男人似的，她不就是受欺负的吗？
    再说了，她要是打扮漂亮了……那闲言碎语还不把她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