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阿姨你要李向南的东西都拿好，才又安心的坐下和她聊天。
    邱阿姨还担心李母的生意能不能挣钱。用不用给她找一份工作？
    这时候的工作机会，哪怕就是临时工。也会让很多人挤破脑袋的。
    她关心向北上学的事。她让李向南放心，开学的时候她给向北安排好学校。
    还给向北的学习方面提了一些意见……
    和邱阿姨聊完天心情愉悦的李向南，拒绝了，让司机送她。
    李向南要去书店逛逛。
    李向北在公社里已经读到高二了。
    尽管他聪明，但是村里的教学质量和这里还不一样。他年纪也还小。
    邱阿姨拿出来她托朋友弄到的高一高二的学校内部试卷。
    让李向北做一下，就可以摸清楚他的底子如何了。
    如果李向北测试的结果还行，开学就念高二。
    如果这些卷子他做的不行，就最好重读高一。
    邱阿姨能做到这一步，李向南真的是十分感激。
    这！不，李向南打算再去书店买几本练习册去。
    “……曾哥！你看，是她！”
    李向南虽然只听过一次这个声音，但是她对这个声音的印象太深了。
    这低沉中带着沙哑，让人听着就特别不舒服。
    李向南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两个人。
    就是上些日子，他去魏姥姥家时遇到的那两个想缠上她的人。
    不过今天他们的穿着改变了，目光也收敛了，和那天的样子真是天差地别。
    如果头一次看见他们的话，谁能说他们像坏人。
    流氓男笑呵呵的和李向南摆摆手。
    这都是什么人啊？
    李向南紧走了两步进了书店，那两个人就在书店不远处等着。
    李向南从书店里出来，他们又跟上了。
    这两个人穿的都不错，尤其脚上还是棉皮鞋。
    这年月能穿得起皮鞋的人只占少数。
    李向南心里盘算着是引着两个人找偏僻的地方揍一顿呢，还是揍一顿。
    李向南从兜里掏出了口罩戴上。
    李向南看见公交车停了，她抬腿就上去了。
    李向南根本就没看这辆公交车是上哪儿呢，她就上车了。
    售票人员一站一站的报站名。
    李向南知道这辆车大概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俩人这会怕跟丢了，一直紧紧的盯着李向南。
    现在耍流氓是重罪，可以吃枪子的。
    但是这两个人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怕李向南万一张扬开了他们耍流氓儿的话所带来的后果。
    这两个人穿着不错，又这样胆大妄为，肯定有不一般的家庭背景。
    “前面是人民医院站，马上就到站了。
    要下车的往后门去……”售票员在那里喊站名。
    就在这里下吧。
    李向南下车之后就像闲庭信步似的，往人民医院走。
    李向南相貌出众，身上还带了一种他们形容不出来的气质。
    流氓男忍不住把目光落在李向南身上。“这个女人有意思，我看她今天能往哪里躲！”
    “不管啥样的女人，不都那样！”阴鸷男好像对女性充满了鄙视。
    明天就要过年了，能出院的、能坚持得住的不是要死的病的，基本上都离开医院了。
    医院里比平时的人少多了。
    李向南当初做手术的时候就在这个医院做的，对这个医院的环境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李向南走的方向是外科楼。
    外科楼的东侧三四米就是围墙，那里就挺僻静的。
    是个不错的地方。
    “……大夫，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求求你了，这样挺下去孩子就完了。”
    “你还想让我怎么想办法？
    到现在你们用的药，还没给钱吧！
    我已经跟领导说了，给你们减免一半的费用。那你家还是交不起钱，你让我怎么做手术？”
    “时间太紧了，我去借钱也来不及，可是孩子挺不了啊！
    我打欠条我肯定不会赖账的，求求你了！”
    “碰到你们这种病人，我真是倒霉！
    你们哪个不是说的千好听万好的，然后治了病就跑了。
    我能帮的就是这些，剩下的我管不了了！”大夫使劲甩开那个男人的手走了。
    “我欠钱的话，我肯定还，请您相信我……”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你要是敢跪下，我立马就让护士把你家孩子的药撤了！”
    那个男人吓的没再敢有别的动作。
    医生气的一甩手走。
    李向南真没想到又碰上这个人了。
    这个人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他长得太有特点了。
    他叫猴子。偷李向南钱的时候被她抓住了。
    在李向南的逼迫下还帮她做了事。
    现在好像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狼狈。
    衣服皱巴巴的不说，他口唇开裂，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李向南看了一眼身后那两个糟心货，改天再教训他们吧。
    猴子垂头丧气的，转身往外科楼走去。
    李向南跟着他也进了外科。
    外科楼进去有正厅的楼道，在走廊两头又有侧楼梯。
    走侧楼梯的人很少。
    李向南进了外科楼之后就直奔顶层，又往侧楼梯走去。
    他身后的那两个男人也紧跟着走了过去。
    “人呢？”
    侧楼梯里空荡荡的了。
    “md！
    她属泥鳅的啊！呲溜一下就没了？”
    “走，咱们往下层楼走走看……”
    李向南换了一身衣服，连围脖也换了一条。听着外面一直没有声音，她才出来。
    李向南准备慢慢的一层楼一层楼的闲逛。
    在三楼的时候，两个护士在交谈。
    “唉，这孩子……消炎药也给用了。
    这要是控制得住，也就不用手术了。
    可是情况也不好转啊！”
    “我看她家实在是困难，拿不出钱来。
    真可怜啊！”
    “可怜？你可怜她，帮她治个病，他
    跑了，你还钱啊？
    可怜的人多了，你可怜不起！
    付主任已经帮她家申请了减免一半的医药了，还想怎么样啊？”
    三个护士在议论的这件事。
    “你好，护士姐姐！”一个相貌清纯的姑娘和护士打招呼。
    护士甲：“什么事儿啊？”
    “就是等着手术的那个孩子，现在是不是病情越来越重了！”姑娘问道。
    护士们点点头，都面露同情，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这里有五块钱，你们帮我给他家吧！”
    “你是秦志刚老人的陪护吧？
    你心可真好，我告诉那个孩家让他们谢谢你！”
    “不用不用。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才让你们帮忙的！”姑娘把钱塞在了护士手里。
    “我也就这些，谢谢你们帮忙啦！”
    姑娘摆摆手，很快乐的走了。
    姑娘下楼的时候与上楼的猴子走了个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