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奥尼桑德亚还以为不用学新呼吸了呢。
    她感觉更换呼吸这种事情有点怪怪。
    也不晓得人类是怎么发现通过呼吸来调身体的。
    “放轻松，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欧格平静的说道。
    不过这一次……
    他明显是高估了自己。
    呼吸法是掌握律动的一种术。
    虽说万物都有律动，可活物与死物明显是不同。
    大地的律动平稳异常，几乎不会变化。
    这也是欧格能一晚上掌握修行出地之呼吸原因之一。
    但眼前的黑龙娘就不一样了。
    “好……好了吗。”
    奥尼桑德亚亚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你的呼吸节奏，怎么一直在变？你的心跳也变快了……”欧格微皱起了眉。
    他发现自己将事情想的有点太简单了——黑龙娘并没有俄瑞斯那么稳定。
    “你一直在盯着我。”奥尼桑德亚罕见脸红了一下。
    欧格盯了她看了有好几分钟了。
    “你还没习惯吗……”欧格还以为奥尼桑德亚早就习惯了。
    都这么大条龙了。
    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
    “不一样，我现在很弱，你要是对我做点什么……而且你之前也没这么盯着我过。”
    奥尼桑德亚的心率似是更快了一些。
    “你不是都已经……”欧格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都是生过龙蛋的龙了，怎么整的比自己还害羞。
    “不一样的。”
    奥尼桑德亚从没有体验过被征服的感觉，欧格是唯一能在身心上都征服她的异性。
    与单纯的生理交合是两回事。
    “我像野兽一样活了数十年，并不是很清楚你们人类的习惯……”黑龙娘低下了头，“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好的话……”
    “我可以改。”奥尼桑德亚就差挤出眼泪了。
    “唉……算了，慢慢来吧，看来直接感知是律动不行了。”
    欧格是愈发觉得。
    当个好老师是真不容易的。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可以闭眼的。”奥尼桑德亚说道。
    “不用了，我再想想办法吧，你心里揣着事儿，闭上眼睛是没用的。”欧格摇了摇头。
    其实，要得到解决方法并不难。
    瑟洛尔斯那儿说不准就有——毕竟，她在进入翡翠梦境前也是条龙。
    不过欧格是不想再麻烦她了。
    他觉得自己可以解决。
    改良呼吸法这档事儿，亲力亲为永远是最好的。
    “有了！”
    欧格很快就有了点子。
    “来跟我攀山负重跑步吧。”欧格向奥尼桑德亚说道。
    “啊？”黑龙娘歪了歪脑袋。
    “力竭气虚后的状态会更加真实，也会更加稳定，到时候你应该就不会想这么多了，这会更方便我观察。”
    欧格还从没见过巨龙是怎么喘气的呢。
    这类生物，在话本传说中就好像不会疲惫一样。
    “这儿，能行吗？”奥尼桑德亚有点怀疑。
    她出生到现在还没感受过‘力竭’的累呢。
    “没问题的，我让俄瑞斯施加个重力场就好了。”欧格搓了搓手掌∶“就算没什么作用，也锻炼到了嘛。”
    “好吧。”奥尼桑德亚低了下头∶“不过，这人形好像有点不太适合锻炼，早知道当时化形成人时就不变那么大了……”
    “习惯了下就好了，适应适应，没什么大不了的。”
    欧格对此也是有些体会的。
    他现在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使用恶魔形态和奥尼桑德亚相处了。
    这黑龙老对他图谋不轨，也不是个事儿……
    早知道就不和这龙说自己性别了。
    ‘你就是有时候太顾及别人了。’艾尔觉得早该赶这黑龙走了。
    现在反倒是需要她了。
    ‘我也拦不住别人喜欢我……也就这点问题了，其他还好。’欧格倒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儿。
    “什么时候开始呢？”奥尼桑德亚问道。
    “现在就开始吧。”
    欧格摸了摸口袋，从里掏出了个女性形象的水晶‘小人偶’。
    “俄瑞斯。”欧格对着小人偶呼唤道。
    “主人。”
    环抱双膝的水晶小人偶应声舒展开身体，从欧格的手上跳了下去。
    是的，这个可可爱爱的小人偶正是俄瑞斯。
    自上回强化后，俄瑞斯的身体形象也算是彻底固化了。
    “哇哦。”
    奥尼桑德亚也不是第一回见到俄瑞斯了；但这个形象的俄瑞斯，她还是第一次见。
    “一会儿得麻烦你施加个重力场了。”欧格交代出了任务。
    “是，吾主。”俄瑞斯如往常那般应了一声。
    外在的变化并未影响到牠。
    “准备一下，先跟我热个身吧。”欧格已开始舒展起了筋骨。
    很快，一人一龙一石妖便在这儿荒野山脉开始了锻炼。
    ……
    在《呼吸与波与律动》中曾提到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猜想——
    呼吸法是糅合冥想与锻体之术时所得的意外妥协产物；是不断演化，才最终独立成世人所熟知的第三法。
    其猜想是否真实可靠？
    没有人知道。
    但，这论据能够出现，必然是有可取之处的，这至少说明了一点——呼吸法与冥想、锻体是有相通之处的。
    欧格，此刻就在尝试。
    他打算用观想加锻炼模仿的方法，逆推整合出奥尼桑德亚身上那套天生的呼吸法。
    “欧……欧格，慢一点吧，我，我有点累了。”
    黑龙娘说话已带上了些许哀求的语气。
    在高倍重力场域下的加持下，不过几小时锻炼就起了作用。
    “你这离极点还差的远呢。”欧格也是有些羡慕起了龙族强大的体能。
    身体能量被封印压缩到这种程度，还能顶着重力场拥有这番体能。
    实属变态强悍。
    要知道，奥尼桑德亚可从来没正儿八经的锻炼过。
    “我不行了，呼……呃，我真不行了。”奥尼桑德亚已经喘上了大气。
    “你还能跟我说话，就说明还有不少体力，你还有别的心思。”
    欧格在锻炼方面是专业的。
    他对此太可熟悉了。
    黑龙娘行不行，欧格一眼就能看出来，极限是什么样的——他是最清楚的。
    “可是，呼……真的好累……”奥尼桑德亚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难道，这就是他变强的根本吗。’黑龙娘忽然觉得，欧格那么强是有原因的。
    “再坚持一下吧，很快就结束了。”欧格为奥尼桑德亚打上气。
    他确实已经观察出一些苗头了。
    龙的呼吸，似乎总在有意无意的贴合着什么……
    相比于吸，似乎呼的占比更大。
    这很奇怪……
    ‘会不会是因为龙经常吐息的原因。’欧格忽的灵光一现，联想到了什么。
    ‘龙……自己体内就会产生气气加热还会涨，所以牠们呼的比吸的更多！怪不得运转普通呼吸法她会难受。’
    欧格搞明白了。
    他终于搞明白龙之呼吸与常规呼吸法最大的差距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