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竹筒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把小白猪也放了上去，拍了拍圆润的猪屁股。
    “你去吃吧，我去看看那位小姑娘。”
    小白猪哼哼唧唧：“还算你有良心。”
    潘金莲莞尔一笑：“快吃吧。”
    她回头对上昏睡中的少女，紧蹙起的秀眉，干裂的嘴唇，足以看出这几日这小家伙日子过得不太好。
    潘金莲先是通过耳钉联系到总部。
    总部只有六个字。
    扣积分，看着办。
    “心宝，这总部是什么意思？”
    潘金莲不解地去请教小白猪。
    她原本打算着态度良好地认错，也好减少关小黑屋的年限，这么一看。
    “总部老大这是谈恋爱脑脑子被吃掉了？
    我不用关小黑屋了？”
    “……”
    心宝喝完最后一口甜汤，差点被宿主的猜测呛到。
    它翻了个白眼，舔了舔嘴巴。
    “你这不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吗？
    不过确实奇怪，我去系统群打探打探。”
    很快心宝就通过昔日一帮小伙伴那里得到了原因。
    “那个冤大种穿越过来，原先应该附身的肉体掉到了梁山泊湖底。
    正巧因为上头的空间之力，无意间打通了平行空间的地府，引来了惨死在地府发疯的大茂德帝姬。
    再加上大世界一些奇奇怪怪的信仰之力，本世界成为了一部穿越女主辅助重生皇女登基的同人小说世界。
    而少女茂德帝姬又因为您的插手，提前知道未来之事，生病发热不想活了……”
    潘金莲：“！！！”
    沉默，是今晚的夜色。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天上的一只蝴蝶吐口水，能够在地上形成龙卷风了。”
    心宝说了打听到的消息，也很是无语。
    “这世界怕不是穿成了个筛子！”
    “不过，宿主，总的来说，您不用关小黑屋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呵呵~”潘金莲扯了扯嘴角。
    “那小茂德怎么办？”
    她世界穿越多了，心硬了，但——
    间接‘教唆’导致一个才十三岁的姑娘‘自杀’，这要是不能合理解决，有损日后修炼。
    心宝也是一阵寂静，良久开口。
    “她已经去往转世投胎的路上，宿主，这个世界的小茂德命中注定有此劫难。
    她没有遭受既定路线上的祸害，她的灵魂很纯洁，您无需放在心上。
    而大茂德……”
    潘金莲侧身看了一眼鸾床上，灵魂散发着黑色戾气的昏迷少女。
    “罢了，拿十点信仰给那个小家伙买个‘逢凶化吉’的光环，让她下辈子过得顺畅些。
    加个括号，若是主动害人，光环消失。”
    心宝无奈：“是。”嘴硬心软的宿主。
    了解清楚这次重生的来龙去脉后，潘金莲掐了一个法诀。
    金色的光芒化为一条锁链，勾出了大茂德帝姬的灵魂。
    “茂德帝姬赵安宁，生于乙丑年九月九日，卒于二十二岁，是否有误？”
    “嗯？刺客，不对。”
    茂德帝姬正睡着，天旋地转就站了起来，她还没有半点回忆。
    还有，这里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皇宫大内，周围还没有她熟悉的人在。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她警惕地盯着面前容色绝美的少妇，心中满是忌惮。
    “皇宫大内，你怎么进来的？”
    潘金莲没把大茂德帝姬的戒备放在眼里，她找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歪倒在桌子上，侧头托着下巴打量面前的茂德帝姬，没有说话。
    茂德帝姬浑身不自在极了，恼羞成怒。
    “……你在看什么？为何不理会本宫的问题？”
    “怎么进来的？你就没发现自己现在是阿飘吗？”
    潘金莲古怪地笑了。
    她欠揍地指了指大茂德小腿下消失的一部分，果不其然耳边出来尖锐刺耳的女高音。
    “啊啊啊啊！我的脚呢？怎么回事。”
    茂德帝姬红了眼，飞扑向潘金莲。
    “你是什么妖怪，居然弄丢了我的脚。”
    她张牙舞爪地挥舞着胳膊，去殴打面前突如其来的陌生女人，却怎么都碰不到。
    潘金莲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优雅地喝了起来。
    香气扑鼻，清苦回甘，就是冷了。
    茂德帝姬生气地望着近在眼前，却伤及不了半分的女人。
    她和女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薄膜，如何都无法寸进半步。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伤害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茂德帝姬周身散发的黑色戾气都消散不少。
    她似乎想到什么，回头一看，无力跌坐在地上。
    呆呆地盯着消失不见的脚，茂德帝姬眼角都是灵魂之力化为的血泪。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死了吗？
    呜呜呜，啊啊啊啊，我不甘心呐，你是谁？”
    茂德帝姬鬼哭狼嚎一阵后，蓦然抬头仰望几步之外的少妇。
    “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是个女人？”
    潘金莲：“？？？”
    她也不知道茂德帝姬脑补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思想，
    “闭嘴！别哭了，再哭下去，你魂魄都要散了。
    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你还想不想报仇了？”
    潘金莲手中的水杯散发出一阵金光，把水洒向哭泣的茂德帝姬。
    一瞬间，因为哭泣灵魂变得透明的女人，身形逐渐凝实起来。
    茂德帝姬自然是发现了自身的变化。
    她停下了哭泣的动作，自厌情绪消了一半。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死亡时间，还有，你不怕gui吗？”
    “你无需知道太多。
    我只问你，想不想报复害你惨死的人？”
    潘金莲的话一出口，茂德帝姬眼中划过恨意。
    刚要重重点头，就又听到那个古怪的女人问她。
    “哪怕杀了你父皇母后和皇兄，也在所不惜？”
    “！”茂德帝姬点头的动作一顿。
    她半眯起眼睛，像是狐狸在评估老虎的实力。
    良久，她沙哑着嗓子掷地有声地点头。
    “是！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像是回忆起往事，茂德帝姬眼角又渗出了血迹，还不等她尝试恐吓面前的女人。
    就被一脚踹翻。
    “说了不准哭！再哭老娘打爆你的狗头！”
    潘金莲骤然起身，打断了某人的‘怀念’。
    刚刚消散的戾气差点又集聚回来。
    要知道厉鬼附身肉体，心中的怨气和恨意久久得不到解决，日积月累地积压。
    会产生更多的戾气，然后影响肉身的契合度。
    潘金莲明显是想起了第二世的时候。
    除此以外，她也有意故意转移话题。
    “你知不知道刚刚老娘给你用了什么，功德，功德啊。”
    “救人性命的功德，记住，你欠了我一百条人命的功德。
    放心，你父皇母后和皇兄，现在我不会要他们的性命。
    若是日后你因为他们，影响了我保护大宋子民的计划，我不介意让你们一家团聚。”
    潘金莲说完这番话，一抬手就把张口欲言的茂德帝姬打回了肉体。
    “活了再聊天，我饿了！”
    茂德帝姬从床上醒来，她摸了摸自己结实的胳膊，又掀开被子。
    看着一双玲珑小脚，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我又活过来的，那刚刚的事情是做梦——”
    自言自语戛然而止，很明显，她对上潘金莲的一双打量的美眸。
    一瞬间，茂德帝姬汗毛耸立，粉白的小脸褪去了该有的颜色。
    “你你你，居然不是梦。”
    “有什么好奇怪的。”
    潘金莲见着茂德帝姬前后的反差，起了逗弄的心。
    她故作妖媚笑着，走着妖娆地猫步于床前。
    撩起鬓角的碎发，美眸流转，伸出手指对着茂德帝姬的胸口一点。
    女人娇小玲珑，手中的力气不足，却让茂德帝姬无力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