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娇娇睁开了眼，水光潋滟，慵懒中透着纯欲。
    “进来吧，婆婆~”
    石门翻转移动，脚步声带着拐杖声，很快赤婆婆就出现在了水池边。
    她手里拿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是娇嫩欲滴、带着水珠的各色花瓣。
    “婆婆，您吃好了？味道可喜欢？那群小狐狸崽子们可真能吃。
    明年百果宴，就用辣椒和孜然做主配料。”
    狐娇娇按下九尾狐座椅的扶手机关。
    瞬间池水翻涌，九尾狐座椅就移动到池子边。
    狐娇娇懒洋洋地前倾，伸手探向赤婆婆篮中的花瓣。
    玉手拈起艳红的花瓣，显得欲色美艳。
    她一只手抓了一把花瓣，洒落在水中，另一只手捡了一片花瓣，叼在嘴里细细品尝。
    木香花瓣水嘟嘟、娇嫩爽口，带着芬芳和一丝清甜。
    “好好好，听公主的，婆婆一定好生叮嘱那些小狐狸崽子们，明年定让公主如愿。
    公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吃花瓣，要不明儿个婆婆给你取摘些雪梨花做酥饼吃？”
    赤婆婆拿出一把巴掌大的细毛刷子，涂上百花百果精油，轻轻地在少女洁白光裸的秀背上按摩。
    眼神温和，语气中带着宠溺的笑意。
    “那水煮鱼婆婆不爱吃，刺多差点卡着嗓子了。
    不过水煮羊肉片，可真的是香~
    大王又送过来一些新的书籍，婆婆已经让金珠她们收拾整理进温泉洞府了。”
    赤婆婆想起别的狐狸一看书，不是睡觉就是犯迷糊。
    而她家小公主却不一样。
    不仅饱读诗书，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常常问得狐王‘请’来的人族夫子哑口无言。
    “我们家小公主可是才女，博览群书，大王送来的医药和食材书籍，您竟然能够研制出味美的食谱。”
    这话说得狐娇娇小脸通红，娇声娇气地扯了扯赤婆婆的衣袖。
    “婆~婆~~”
    少女的声音清甜甘洌，拉长后带着一丝娇憨，恍若幼兽撒娇，令人心生怜爱。
    赤婆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公主，现在开心了？”
    狐娇娇神情一顿，垂下纤细的长睫，抱着赤婆婆的一只手当枕头，意味不明地开口。
    “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很开心的。”
    “骗狐。”
    赤婆婆亲昵地摸了摸少女的秀发，松散地盘坐在地上，望着池水的眼神陷入了回忆。
    “小公主是老身带了上百年的，您心情开不开心，老身能不知道？
    您为什么突然就要去学医？
    您熟读人族的医书药典，老身不认为您治病救狐的水平低于狐医。”
    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沧桑，清明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释然。
    “您是不是猜到了？
    狐医五百年前就想收您为徒，可您不愿意。
    这么些年下来，您和他医术的差距，就在炼丹术上。
    狐医精通炼丹术，尤其擅长各类延年益寿丹药。”
    狐娇娇眼中闪过诧异，她猛得抬头。
    “婆婆，您怎么知道父王到了天人五衰？”
    对上老婆婆充满智慧的眼神，还有布满皱纹的皮肤，她不禁苦涩一笑。
    “是父王告诉您的？”
    狐娇娇心中酸涩翻涌，她犹豫许久，声音忍不住提高。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眼眶热乎乎的，晶莹在少女美丽的眼眶中充盈起来，很快便落下两行珍珠。
    她的声音哽咽。
    千年的父女之情，狐娇娇自然是懂的。
    “公主，别生气。
    大王是怕你担心，怕你忧愁，怕你日夜受惊。
    您是他最爱的小公主，唯一的孩子。
    家私百万，珍宝无数，外有贼寇，大王害怕自己要是度不过此劫。
    或是下次回涂山提前渡劫出现意外，怕您被人骗了去，也不会透露消息给老身。”
    狐娇娇感动于万岁狐王一片爱女之心，又不太赞同。
    她不是温室里的娇花，受不得一丝磨难。
    她是地里的野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暴风雪会让她长得更好。
    “婆婆，我懂。
    可雏鹰面临暴风雨才能长大。
    父王爱我怜我，若是不让我知道家中潜在的危机。
    那么我很有可能无法及时撑起家业。
    婆婆，把您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父王现在在哪？
    我想去找他。”
    少女坐起身，一本正经地对上老婆婆的视线，执拗又坚定。
    “正如您所说，我懂医术。
    找狐医，确实是想学习炼丹术。
    母后走的时候，我对天人五衰一无所知，没法帮助她。”
    狐娇娇抓住赤婆婆的手，脸上满是恳求。
    “可现在不同了，我长大了，还在医术方面卓有成效。
    发现父王的异样，是他要给我找女婿。
    他曾说过，要给我找好多个我喜欢的女婿，而不是必须法力强大到能庇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