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狗是熊,鼻子都是一个并不致命但很脆弱的部位,方指燕这强劲有力的拳头就砸在黑熊的鼻子上。如此强壮的黑熊,也承受不起这一记猛击!拳头先是打塌了它的鼻梁,然后把它刚抬起的头硬生生的打到地上,让它啃了一嘴的泥沙!
方指燕身形一落地,立即拧腰出腿,朝着黑熊扫了过去。
黑熊被打到地上的熊头才刚刚抬起,嘴角还流着血,又被一腿扫中,打着旋儿摔出三、四米远,砸倒一丛灌木。它在灌木丛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晃晃脑袋,四肢着地,又张着淌血的嘴巴嚎叫着朝方指燕冲了过去!两记重击虽然把它打伤了,但更激发了它骨子里的凶性!
好吧,让我试试你的力量有多大!皮毛有多厚!
方指燕大喝着挥出右拳,直击向他扇过来的巨大熊掌,一拳一掌相击,他固然是把熊掌打开,自己也被黑熊拍退,拳头隐隐作痛!熊掌固然是厚实坚韧,势大力沉,方指燕的拳头也是硬如金铁,开碑裂石,两者都有千斤之力!这一记硬拼,是拼了个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黑能的熊掌是被打开了,站位却没有移动,它举起另一只熊掌再度朝着方指燕的脑袋拍了过来。
方指燕也不退让,以左拳迎击,人拳熊掌再度相碰撞,又各自弹开。要是在三个月之前,这头黑熊一巴掌就能把方指燕打个筯断骨折,但是现在嘛,两者在力量和身体强度上已经是不相上下!所以黑熊想要单单凭借这两样天赋想打赢这场搏斗是不可能的!
黑瞎子,你也不过如此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方指燕合手扭扭手腕,和身扑了上去。
黑熊红黑的眼珠里透露出疯狂的怒火,它嚎叫着人立而起,再次挥掌拍向敌人的脑袋,这一掌力逾千钧,掌风呼呼。
黔驴技穷,你只会这一招吗?你太笨了!
方指燕矮身,粗壮的熊掌从头顶拍过,熊臂上那脏兮兮的黑毛几乎碰到了他的头发。扫腿,六、七百斤重的黑熊呯然倒地,砸了个土坑出来。这头黑熊腿部足有脸盆大小,脚踝也有常人大腿粗细,骨骼粗大结实,方指燕这一扫腿扫往它的脚踝,也没能把这脚骨扫断,只是把黑熊扫倒在地。
皮粗肉厚的黑熊爬起来,刚刚人立起来,方指燕就一拳打在它胁下,把它打了个原地后空侧翻又再摔回地上!尘土飞扬!
黑熊翻动两下,又爬起身来,目光疯狂,嘴吐血沫,咆哮着向方指燕一口咬去,熏人的臭气越过粗壮的熊牙直往外冲。
变招也没用,你太慢了!
方指燕右拳自下上勾,打正黑熊下颔,登时把它打得直起身来,大嘴朝天!再一跃而起,左拳打在黑熊右脸嘴角边上,血花乍现!一只熊牙从它嘴里飞了出来!黑熊再次被打翻在地。
看来我是太看得起你了,原来打你用不着埋伏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方指燕再度欺身上前,与黑熊打成一片。
轰、轰、呯、呯……方指燕围着大黑熊团团的转,躲过它的掌拍嘴咬,一拳接一拳的往它身上招呼!黑熊举止笨拙,动作太慢,只有被他当沙包打的份,哪怕它有再粗的皮,再厚的肉,再硬的骨,这样不停的挨打也经受不住——方指燕的拳头可也是有着千斤之力的!
一拳,内脏破裂;一拳,嘴吐鲜血;一拳,熊臂骨折;一拳,头骨开裂;再一拳,力透皮肉,心脏破裂!
大黑熊眼神涣散,软软的倒在自己吐出的鲜血上面,它很憋屈,没有一掌拍到对手,全程在挨揍,死不瞑目啊。
前几次,由于不想冒险,方指燕碰到这只黑熊都是选择远远离开,这次之所以埋伏了几天也要杀它,不是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它挡住了路。
身处荒山野岭,既没有路也看不远,你不能指望一两天就能走出去。单人出行,在晚上睡着了就没有防卫能力,夜宿野外风险太大,所以必须每晚都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方指燕想了好久,才想出个笨办法来,那就是每隔一段距离挖个洞住宿,这个洞不用太大,能藏身盖门板就好。等前面挖好了洞,就迁过去,这样一段路一段路的走出去,而这里正是方指燕选择的出山第一站。
干脆利落的收了黑熊的尸体,方指燕跃到树上,藏身树叶之中。刚才打斗动静那么大,难保不会惊动其他捕猎者。等了好一会儿,见不到什么威胁危险,方指燕下了树,钻进丛林之中。
……
南庆市,小湘谷,湘谷幸存者基地。
湘谷幸存者基地的位置很好,依山傍水,易守难攻,与南庆市区又只有一山之隔,市区难民想来这里避难也比较快捷方便,现在谷里住有一千士兵和五万难民。
灾变日已经过去五个多月了,作为南庆最早成立的幸存者基地之一,湘谷基地早已经人满为患,一个月前,首领白相义就开始清理隔壁的稔田,说是为扩充基地作准备,但不知道为什么,清了几天就停了下来,直到现在都没有下文。
谷口早被高耸的钢筋水泥墙封住,十米底宽、二十米高的雄伟城墙俯视着不远处的西江水,城墙顶部宽八米,挂着一排排的重机枪、激光枪、射电枪,每隔二十米置有一架平射轻炮,可谓武装到牙齿。
城门是大门套小门的样式,大城门几乎没开过,人们日常通行走用的都是小门。
城门口外,检查岗边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军装守卫。
狩猎者一般都是早出晚归,现在是中午,城门没有什么人进出,守卫们都有些无聊,守卫队长刘仲庭正在岗亭里回味昨夜的风流,对话机响了起来:“有陌生人从北路靠近,请注意,完毕。”
住在基地里的人都经过人脸记录,在基地记录里没有信息的都是陌生人。
刘仲庭拿起对话机按下通话键,道:“岗亭收到,完毕。”
刘仲庭伸伸懒腰打个呵欠,然后出了岗亭,对一众守卫们道:“有陌生人来了,大家提高警惕。”
谷口和江河之间还有一片开阔的本是良田的平地,一个人影从地平线上西边出现,缓缓走来,显得有些孤独。
等这人走到城门口,一众守卫都有些懵了,这家伙是在拍电影么?
来人年约十七、八岁,清秀帅气,长发拔肩,身穿黑色长袖修身皮衣,下摆及膝,双手戴着半指皮手套,敞开的外套露出内里的白色t恤,同是白色的休闲裤下是对蓝白相间的磨皮球鞋。
人未走近之时,一众守卫就已经举枪对准了少年,这时其中一个守卫喝道:“停下!什么人?”
少年在十多米外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华夏人。”
守卫一听,正要发火,刘仲庭伸手拦住他,对那少年问道:“我是这野的守卫队长,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什么?”他的语气相当和气,就如与友人拉家常一般,这让旁边的守卫有些惊讶。
少年友好的对刘仲庭点点头道:“长官你好,请问这里是避难所吗?我叫方指燕,想来这里避难。”
“都放下枪,这是平民。”刘仲庭先是让众守卫放下枪,又对方指燕道,“想进里面去,要做检查登记和人脸记录,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检查登记处就建在岗亭后面,方指燕照着刘仲庭的指路,进了检查站。
先进消毒室喷了一身雾气,然后拍了照片录了相,再经两个护士小姐照照脸和眼,抽管血,这一流程就算是走完了。
到了登记处领了张表格,按各项目一一填写,交了过去,听了一些基地简单的规矩,换回一张身份回执,到此,方指燕算是成为了湘谷基地的一员了。
一进城,入眼就是连连不断的各种大小帐篷,在十五米宽的水泥路两边铺开,不少帐篷周围堆放着一些杂物,就像记忆中一些视频电影里的战争难民营,当然,这里事实上就是一个巨大的难民营,甚至说是战争难民营也是相当正确的。
大路上垃圾遍地,两边摆有一个个摊位,在出售各种各样的东西,还有就是东一堆西一堆聚在一起的人群,或在空地上,或在帐篷边,站坐皆有,一个个衣衫褛褴,面有菜色,无法形容的混杂臭味在空中弥漫,这景象有些在方指燕意料之外。
幸存者基地是难民营,里面有大量的难民,这本来就是意料中事,但方指燕没想到他们的处境会是这么艰难,超出了他的预计,而且这里好像没什么人管理的样子。
方指燕的出现,立即吸引了城门口周围的人的目光,相比之下,他的衣着光鲜亮丽,面色红润健康,与别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如同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
“小帅哥!来看看,这里可有不少好东西,看看有什么合用的,我便宜点卖给你。”近处一个摊主对李指燕招招手,这人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头发凌乱油腻,一身西装皱巴巴的,也不知多久没洗了。
一有人开始招呼,附近的摊主都叫了起来,杂乱的各种声音混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