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脏被楼班吃下后,大萨满也停下了手中的藤条。此时楼班的背上已经布满了伤痕,但他的身姿却更加挺拔。
大萨满缓步走向蹋顿,他轻轻地将蹋顿头上的黄金雄鹰王冠取下,那王冠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代表着乌桓部落的荣耀与权力。随后,大萨满将这份荣耀转交给了楼班,将王冠稳稳地戴在了他的头上。
紧接着,大萨满又接过蹋顿手中的黄金弯刀,这把刀不仅是武器,更是代表着守护乌桓的职责。他将弯刀捧至楼班面前,楼班双手接过。
楼班接过王冠与弯刀后,没有丝毫犹豫,他面向石堆,深深地叩首三次。其他乌桓首领见状,也纷纷一同叩首,向祖先、向天地表达着最崇高的敬意与承诺。
就在这一刻,仪式现场突然传来了数声惨叫。
只见石像下的乌桓勇士,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手中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们迅速地挥动着手中的刀,直接将那些奴隶的首级割下。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一切,奴隶们的眼睛圆睁,满是不甘与绝望。
萨满们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些还带着温热的首级,一步步走向石堆前。在石堆的顶部,他们将这些首级一一摆放整齐。
众人再次叩首后,楼班转身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高高举起手中弯刀!众首领见状齐齐呐喊道:“楼班大单于万岁!”
“大单于万岁!”
“乌桓威武!”
……
一声声呐喊,瞬间在山谷间回荡开来。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想:乌桓不能团结一致!必须要让他们分裂!
……
仪式结束后,众人返回营地大摆宴席,席间可谓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气氛热烈。
这次宴会,魏武看到拓跋匹孤和丘仁娜的中间竟然坐着一位大约十二三岁的女孩。
只见这女孩,身着游牧华服,面容清秀绝伦,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鼻梁挺直,唇色樱红,金穗丽颜,不施粉黛却有一番清丽脱俗之美。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精心编织成繁复的辫子,上面点缀着精致的银饰与彩珠。
应该是拓跋匹孤和丘仁娜的女儿,这女孩和她妈妈长得真像啊。
丘仁娜见魏武注意到了这里,她暗自一笑,随即举起酒杯道:“魏将军,您能担任度辽将军,这不仅是大汉之幸,更是我们鲜卑、乌桓和草原上所有部落之幸啊!您不仅勇武过人,而且以仁义对待草原部落!
让我们敬佩不已,想必用不了多久,互市定能比以前更加繁荣!我敬您一杯!”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魏武也举着酒杯看向众人道:“各位首领!只要大汉和草原部落能够和平往来,不起战端!大汉愿意和所有热爱和平的部落,荣辱与共!共谋发展之道!”
众人闻言齐齐举起酒杯道:“飞将军仁德!”随即一饮而尽。
这时丘仁娜问道:“将军可还记得十年前,在梅林内,订的亲事吗?”
魏武淡淡一笑点头道:“记得!我长子与匹孤王子之长女的婚事!此事我依然记得!”
丘仁娜闻言随即眼神温柔地转向身旁的女儿,继续说道:“今日特意向将军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的女儿,匹孤王子之长女拓跋瑛珊。瑛珊赶快拜见魏将军!”
话音刚落,宴席间的气氛瞬间变得非常微妙。丘仁娜轻轻拍了拍拓跋瑛珊的手背,示意她上前。
拓跋瑛珊猛地抬头,目光诧异地与丘仁娜的眼神相遇,她满脸都是疑惑!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让她措手不及,脸颊上瞬间涌上了两朵红云,烧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婚姻大事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公之于众,还是当着上百名部落首领的面!而且她连魏武之子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在众人的注视下,拓跋瑛珊羞涩无比,内心更是慌乱异常。
这时只见她猛然站起身对着魏武深行一礼道:“拜见魏将军!”然后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转身便向着宴会之外跑去,逃离宴席现场!
众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魏武也微笑着摇了摇头。
丘仁娜满脸诧异,连忙示意一旁侍女道:“你快去!别让公主乱跑!”侍女连忙行礼道:“遵命!”然后追了上去。
丘仁娜看向魏武行礼道:“魏将军切勿怪罪,小女年纪尚轻,难免有些害羞。”
魏武见状摆手笑道:“无妨!可惜了,如果我知道令爱能来,定会把我子带上!让这两个孩子见上一面,或许见了面就不害羞了!哈哈哈!”
这时,拓跋匹孤笑道:“魏将军,我和我的颛渠阏氏决定跟随将军一同前往渔阳城,我这女儿一直在部落内生活,这次前往渔阳城也能让她开开眼界,刚好可以让两个孩子接触接触。”
魏武闻言轻轻抚了抚胡须,缓缓说道:“匹孤王子所言极是,年轻人多接触,多了解,总是好的。渔阳城虽非中原腹地,却也是繁华之地,令爱定然会喜欢那里。婚姻之事,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孩子们若能心意相通,自是美事一桩。
至于我儿,他虽年轻,却也知书达理,勇武不凡,常与我谈论天下大事,心怀壮志。此番若能得机会与令爱相处,相互学习,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但我公务繁忙,很少能顾及子女之事,不过既然匹孤王子与颛渠阏氏有此美意,我自当尽力安排,让两个孩子有机会相识相知。”
拓跋匹孤行礼道:“那就有劳魏将军了!”
这时,魏武看向楼班微微行礼道:“大单于,说到公务,我刚好有件事想说。陛下命我重振河套地区,那里草场不错,我打算让难楼、那楼和普富卢前往那里放牧!你觉得如何?”蹋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楼班笑道:“好啊!好啊!如此……”
话音未落,蹋顿打断道:“大单于,我以为可以先听听三位首领的态度。”说着目光随即看向三人。
难楼、那楼和普富卢闻言随即起身来到楼班案前,毫不犹豫地行礼道:“启禀大单于!我等愿意前往河套放牧!”
楼班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蹋顿问道:“贤王可觉得有什么不妥?”蹋顿笑道:“既然他们三人愿意去,又何必拦着呢?”
这时,拓跋匹孤开口道:“魏将军,如果我没有记错。那里是步度根、育延、没鹿回和纥干松杆四部放牧的地方啊,如果这四位首领再过去,恐怕这牧场不够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