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闻言不由眉头微皱,曹芙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尾别驾?没听说过!这时候来坏我好心情!”说着她轻轻摇晃着魏武的手臂,撒娇地说道:“夫君,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大的雪,你好好陪陪我嘛!那个尾别驾就让他在那里等着,或者改天再来!好嘛?”
魏武见曹芙那略带愠色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夫人,这尾别驾是涿郡太守刘和麾下的人。他此次突然前来定然是为了刘和的事情,必有要事相商。再说这只是初雪而已,往后还有大雪呢!到时候我陪你好好踏雪寻梅!如何?”
曹芙闻言,心中的不满稍减,松开了魏武的手,轻声嘟囔道:“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魏武淡淡一笑,随即便前往了大堂。
刚到大堂便看到尾敦正坐在一旁。尾敦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拜见魏将军!”魏武来到主案坐了下来,摆了摆手示意尾敦坐下,缓缓问道:“尾别驾,今日你突然来访所为何事啊?”
尾敦从怀中掏出一份请帖,行礼道:“启禀将军,今日刘府君已在城内兴隆酒舍设宴,特让在下前来,请将军前去赴宴。”
魏武闻言不由诧异,他眉头微皱:“哦?既然如此我肯定前去。不过我内兄什么时候订的酒宴,我怎么不知道?”
“回禀将军,差不多是七日前,派一小仆去订的。刘府君担忧路上安全,不希望被袁氏之人发现,故而是以商队名义,悄悄前来。”
“原来如此,那我们即刻出发吧。可不能让他久等。”
于是魏武便带上三十多名护卫,跟随尾敦前往了兴隆酒舍。
……
刚到酒舍外,便见此处守卫森严,那些护卫见到魏武和尾敦连忙行礼道:“拜见魏将军!拜见尾别驾!家主已经准备好了酒宴,正在二楼雅间!”尾敦看向魏武行礼道:“魏将军请随我来。”
魏武看向身旁护卫道:“你们在这里守着。”
“诺!”
然后魏武便跟随尾敦进入酒舍。
一入内,便见厅堂内除了店家和伙计,没有其他食客,很明显整个酒舍都已被刘和包场。店家见状不敢多看,连忙退了下去。
魏武步入二楼雅间,便见刘和身着华服,正在等候魏武。刘和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上来,满面笑容地拉住魏武的手:“哎呀呀,妹夫你可算来了!你我两年多没见了!今日定要痛饮一番!好好叙叙旧!你看看这些菜,你还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让他们再做!”
魏武笑道:“哈哈哈,满意满意!内兄亲自让人准备的定然符合我的胃口!”说着便轻轻拍了拍刘和的手背,并顺势环顾四周。
这一看之下,不禁让他微微一愣,只见在雅间的一角,有一群唱皮影戏的人,他们正低着头静静地跪坐在那里。
魏武指着那群皮影戏艺人,略显惊讶地问道:“内兄,这是?”
刘和笑道:“妹夫,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节目!来来来!你我同案而食,一同观看!”说着便看向那些人,命令道:“你们!现在开始吧!”
那些人闻言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与刘和同案而坐,一边吃喝一边观看皮影戏。
皮影所表演的内容竟然是魏武斩杀公孙瓒的事情!这倒是让他大为惊喜。刘和见状微微一笑轻声道:“妹夫,你看看这个怎么样?我亲自让人编写的内容。”
魏武笑道:“内兄可谓颇费心思啊!我心中可谓感动不已!”
“你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我收到犬子信件,说你要把涿郡的府邸卖了。这么好的府邸卖了多可惜啊!”
“内兄,令郎在信上没有说吗?”
“说是说了,但我多少有些怀疑,所以想亲自问问。”
魏武闻言叹了口气低声答道:“不瞒内兄,陛下让我管理河套四郡,虽然那里水草丰美土地肥沃,北有阴山矿产丰富,但郡县都已成为废墟,就比如这五原郡一共九个县加到一起就一万人!
所以振兴河套,第一件事就是钱。虽然陛下给了我许多赏赐,但这些都是杯水车薪!所以我才想卖了那座府邸。”
刘和闻言笑道:“妹夫,你若缺钱直接跟我说,都是一家人,何须贱卖房产!我涿郡有十万两千余户,六十三万人。有田四万五千余顷,每年税收能有五亿钱!这几年屯粮有三百万斛!有我郡再加这渔阳郡来帮你,你何愁钱粮不足?”
说到这里他往魏武身旁靠了靠低声道:“你上次讨伐易京后,我便让人搜刮了那里。你猜猜这几年我这涿郡能有多少钱?”
魏武摇了摇头。
刘和笑道:“一共有二十五亿钱!”
魏武闻言大喜不已:“哎呀,若真如此,内兄你定要帮我啊!”
刘和一听这话,狡黠一笑道:“都是一家人一切都好说!对了,我听我子说这曹司空准备制作银饼用于朝廷与西域贸易,并且让你来负责此事,这可当真?”
魏武点头道:“确有此事,但陛下并没有同意这银饼之事!”
刘和看向唱皮影戏的人,抬手说道:“好了!你们做的很好!退下去领赏去吧!”
那些人闻言连忙行礼道:“诺!”随即便收拾好东西,快步退了出去。
刘和见他们离开后,才开口说道:“妹夫,虽然现在不成,但日后此事定然会实施啊!这可是我们赚大钱的好机会啊!”
魏武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严肃。
刘和连忙说道:“妹夫,你先听我说,以你在游牧部落的声望这银饼之事定然由你掌控,甚至监督制造!我们先在幽州开采银矿,囤积银锭。减少市场上银锭数量,拉高银锭价格,之后用囤积的银锭打造银饼,定能大赚一笔!
你不是说这阴山有矿产吗?那么我们就可以在那里开采!待到银饼正式发行,市场上的银量必然紧张!
届时,无论是朝廷采购、西域贸易还是民间流通,银饼的流通量都将由我们间接控制。我们可以通过调节银锭的释放,适时抬高或压低银价,从中赚取差价,这其中的利润,恐怕比你我以往所有征战所得都要丰厚得多。
而且,这样的操作,不仅隐蔽,还能在关键时刻能为我们在政治上增加筹码,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