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在涿城州牧府内,韩珩便将自己一路上看到的场景统统告诉给了袁熙。
袁熙听闻不由眉头紧锁,他目光如同老鹰一般看向韩珩道:“没想到,这魏武竟然和鲜卑部落关系如此之好。你说他会不会私通鲜卑,意图谋反?”
韩珩想了想行礼道:“启禀使君,现在鲜卑部落和大汉交好,并无反意。如果以私通鲜卑为罪名定魏府君的罪恐怕难以做实,毕竟这次我也去了。如果使君要定他私通外族之罪,那么在下也会收到牵连,况且我还是奉使君之命前往。”
袁熙想了想点头道:“也罢,就不讨论这个了!但这鲜卑如此爱戴魏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韩珩眼睛一转,行礼道:“在下以为这游牧部落重利忘义,使君也可以和他们进行贸易从而拉拢鲜卑部落。”
“但我们能够卖的,那魏武也能够卖。”
“使君所言差矣。据在下所知这魏武有两样东西不愿卖给游牧部落!”
袁熙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何物?”
“生铁和百炼钢!”
“这是为何?鲜卑不是也会冶炼铁器吗?”
“使君,虽然游牧民族一直会冶炼铁器,但他们的冶炼水平远远比不过大汉!而且他们本地的铁矿数量少而且产量低下。所以我们可以将一些生铁卖给他们,从而提升和他们的关系!”
“但这些生铁如果卖给他们,他们会不会制造军械然后带兵攻打我们?”
“使君放心,如果他们攻击边境,那么袁使君不就有理由治那魏武的罪名了吗?况且这天下九州,袁氏家族独占七州。实力强悍,何惧这区区鲜卑?”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生铁和百炼钢的事?”
“我询问了那素利首领,是他亲自告诉我的!他说一斤生铁,可以换三匹马!一斤百炼钢可以换十五匹马!这幽州本来就盛产铁矿!我们不缺铁却缺马匹,而游牧部落缺铁却不缺马匹。这买卖可谓互惠互利,还能拉拢鲜卑,何乐而不为呢?”
袁熙听闻不由陷入沉思,韩珩见状接着说道:“使君,在下还得知一个消息!”袁熙疑惑道:“哦?是何消息?”
“听那阎志说,他哥哥阎柔一直担任乌桓司马在乌桓和鲜卑都很有威望,却不得魏武重用难以晋升。阎志便想效忠使君,投靠使君麾下!”
袁熙不由微微一笑道:“哦?还有这事?既然想投那任命他担任何职呢?”
韩珩想了想行礼道:“在下以为,如果使君与那鲜卑做生意,魏武必定从中阻拦。可以让阎志担任上谷太守,管理上谷互市,以阎志的名义和那鲜卑人悄悄做生铁生意!”
袁熙摇了摇头道:“阎志担任上谷太守,而阎柔又担任乌桓司马,这两人的权利会不会太大了?”
韩珩答道:“请使君放心,在下想向使君举荐一个人!”
“谁?”
“邢举!此人是渔阳城邢家之人!邢家本就是商贾之家,这几年一直被那魏武压制,对外的生意很难做!邢举更是邢老爷的长子!可举荐他担任护乌桓校尉之职!这样不仅能遏制阎柔兵马之权,同时还能在渔阳城内安插我们的人!一举两得!”
袁熙想了想点头道:“好啊!既然如此我即刻写信给袁公!向他举荐邢举为护乌桓校尉,阎志担任上谷太守!至于那魏武父母坟墓之事就占时放放。”
“使君英明!”
……
与此同时,涿城内,魏武带兵返回了渔阳城。
此时有两件事要做:
第一件,让赵该将魏武父母的坟被公孙瓒刨了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第二件,就是让黑风和那三百匹母马相亲。
……
半个月不到,幽州之人都已知道公孙瓒卑劣之行,各个都气愤不已!
这一日,巳时。
魏武将众人召集到大堂内,他指着一张地图道:“诸位!这几日我一直思考如何破解幽州之局,在易京往西四十里靠近巨马河处有一城名为容县,已废近百年!
我意集结兵马重建容县城池,然后屯兵在此,为日后进攻易京做好准备!同时在巨马河搭设浮桥,用于输送粮草军械!”
众人听闻纷纷眉头紧锁地看向地图。
这时赵该行礼道:“启禀府君,这重建城墙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现在袁氏围攻易京所需兵马粮草都由幽州承担,每日粮草消耗巨大!而重建容县至少要二十万民夫,这二十万人的粮食以及运输器械的牲口所需草料,都是一个惊人数字!
此事如要办成需得到袁刺史的支持,方可成功!但以现在这个局势……恐怕……很难。”
阎柔说道:“府君,在下以为修建城墙消耗巨大!不如将容城之人迁往涿郡,在原本容县处建设城塞,这城塞无需过大,能够屯兵和粮草便可。材料可拆除当地房屋和原本城墙!”
赵该听闻连连点头道:“阎司马所言甚是!这容县城墙占地过大,重新修建困难重重!不如拆除然后建设小的城塞,这样不仅满足府君以武临敌的目的,同时也能减少粮草消耗!在下以为阎司马之法可行!”
魏武沉思片刻后说道:“阎司马所言甚是!至于原本容县之人如何安置我会与刘侍中商议!高司马!你即刻返回营内集结兵马准备好建设城塞所需工具!”高白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赵该道:“赵别驾,你负责统计此次建设城塞所需粮草辎重消耗,以及城塞大小!”赵该疑惑道:“敢问府君想动用多少兵马搭建城塞,城塞需要容纳多少人?”魏武想了想答道:“就按三万人来计算!”
“诺!”
此时魏武看向阎柔道:“阎司马,前些时日,我听闻令弟阎志,已担任上谷太守!恭喜你了!你们兄弟二人终于回到大汉了。这段时间你如果想去见你弟弟就跟我说,我会派人护送你前往!”
阎柔行礼道:“多谢府君!启禀府君在下前些天收到乌桓的消息,说一名叫邢举的人被袁熙举荐为护乌桓校尉。不知府君可知此事?”
魏武点头道:“略有耳闻,这邢举是渔阳城邢家之人,商贾之家。阎司马为何问这个?”
“回府君的话,袁熙举荐家弟担任渔阳太守,同时又让邢举担任护乌桓校尉!在下以为此举定有其他用意甚至暗藏诡计!在下担忧家弟陷入泥潭,所以恳请府君,让在下前往上谷郡,辅佐家弟!”
“阎司马的意思是……要离开我左右了?”
“在下对府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家弟这几年一直待在乌桓和鲜卑,对这大汉局势并不知情。在下担忧他被那袁熙利用做出危害府君之行为,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我得知他担任上谷太守时,心中没有一丝高兴,反倒寝食难安,辗转反侧!其中定然有蹊跷!在下恳请府君同意我前往上谷郡。”
魏武听着他的话不由眉头紧锁,他想了想后答道:“也罢,袁熙这样用人定有诡计!这样我写一封信给你,你拿着这信前往上谷郡吧。那袁熙如果让令弟做什么,都要告知我,知道了吗?”
阎柔跪拜行礼道:“诺!多谢魏府君!”
……
于是魏武将事务安排妥当后,众人纷纷离开了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