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心中一喜,但并没有立刻行动。他知道这只狐狸无比狡猾,如果轻易出手,很可能会让它趁机逃走。他沉住气,悄悄地拉动缰绳,将马匹朝向狐狸的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他从弓袋中取出了弓箭,轻轻地搭上了箭矢。尽量保持着动作的轻盈,以免惊动那只狐狸,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只狐狸。
就在魏武即将放手之时,狐狸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突然转身消失在落叶之中。魏武见状立刻策马追赶,同时射出了箭矢。
箭矢破空之声在树林中回荡,划过落叶却没有射中。狐狸身法迅捷在林中左窜右闪,魏武又射两箭竟然都被躲过,见此情形不由心中疑惑:这狐狸怎么身法如此灵活。
突然,胯下的坐骑猛然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魏武见状不由一愣,双手紧紧抓住缰绳这才没被掀落马下。
不对,这马怎么了?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
突然一股狂风袭来,这风竟然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魏武不由浑身冷汗直冒!不好!这林里有东西!
他随即环顾周围猛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竟然藏着一只斑额猛虎!魏武毫不犹豫随即拉弓射箭,一箭射出正中虎头。
好险。
就在魏武放松之时,一股狂风却从背后袭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头白虎迎面扑而来。魏武见状随即一跃下马。瞬间鲜血四溅,坐骑以亡于虎口。
魏武定睛看去不由冷汗直冒,这白虎块大如山,肌肉发达,全身雪白毛发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比庙里见到的那只要大出许多。见此情形,魏武拔出宝剑,调整呼吸,摆开架势。
白虎见状,弓起脊背,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它的毛发竖立,目光凶狠,双眼紧紧盯着魏武,来回踱步,似乎在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魏武紧紧地握着宝剑,将剑锋指向老虎,目光紧紧地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虽然他此时心中紧张不已,但如果自己露怯,那将会陷入死地。
白虎一声怒吼,猛地向魏武扑来,强大的躯体带起一股劲风。魏武顿时全身紧绷,疾速向旁边一闪,老虎的利爪扑了个空。老虎转身再扑,魏武又巧妙一躲,反手全力挥出一剑。剑尖划破了老虎的皮毛,带起一片火星。
白虎的攻击被挡住,但魏武也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滑去。白虎狂怒无比,挥动前爪向魏武冲来魏武举剑迎击,却被老虎的力量震得倒退几步。
不行,在这样下去定会亡命虎口!必须要想个法子。
就在此时他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白虎的利爪已经划破了他的肩膀。他忍住疼痛,用尽全力挥动手中的长剑。剑锋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击中了白虎的腹部。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溅在魏武的铠甲上。
然而,这一剑并没有给白虎造成太大的伤害,它毫不在意,猛然甩尾,碗口粗的虎尾朝着魏武迎面扫来。
魏武随即高高跃起,如鲤鱼跃龙门一般,翻身躲过,虎尾猛然落下竟将一石头击碎。魏武刚一落地,白虎随即双爪剪来,这攻势犹如山洪爆发,势不可挡。
魏武知道不能硬抗,随即巧妙地躲过白虎的前爪,顺着白虎的冲势,骑上它的后背。白虎吃痛,想要回头把魏武甩下来,但魏武紧紧抓住白虎的毛发,站在白虎的背上。他举起宝剑对着白虎后脖子猛然刺下!
一股鲜血喷溅而出,白虎狂怒不止,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想把魏武甩下来。魏武冷静地站在白虎背上,一手抓着虎毛,另一只手对着出血口一顿猛刺!
白虎随即怒吼一声,竟原地打滚,要将魏武压死。魏武见状脚狠蹬虎背一跃而起,拉开距离。
此时白虎的皮毛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但这鲜血的味道仿佛更加刺激了这头畜生。它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瞪大了眼睛,再次冲来。
魏武以巧妙的身法和迅速的剑法躲避老虎的攻击,但随着战斗的进行,他每一次躲避,都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如此下去定会葬身虎口。
面对这种大型的老虎怎么办?以前电影里有没有过程?此时他脑海中想起原始人将长矛刺入长毛象心脏的电影。
魏武想到此处只能拼死一搏,只见他弓步握剑,目光狠狠地看向白虎。
白虎见状随即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它抬起前爪就向着魏武扑来。魏武见状没有躲闪,而是双手握着宝剑对着白虎胸口刺去,在一瞬间,他将所有的力量和准确性集中在剑尖,这一剑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而有力。
扑哧一声,血光冲天,魏武只感觉耳旁一股狂风呼啸而过,白虎发出一声咆哮,随即眼前一片鲜血红。白虎的身躯如图一座大山一般,直接将魏武压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换。
魏武此时被压的几乎喘不上气,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不由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呼将魏武唤醒:“将军!不好!快救将军!”
魏武扭头看去,只见尾敦和杨校尉以及众多军士策马而来,众人来到近处随即翻身下马。合力将白虎从魏武身上推开。
尾敦看着浑身是血的魏武,惊呼道:“将军!将军!快扶将军上马!速速回营医治!”
魏武微微摆了摆手,不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不用!就一点皮肉伤而已。”说着便努力爬起。
杨校尉连忙上前搀扶道:“将军,真乃神人也,如此白虎百年难遇,竟被将军斩杀。但还请将军速速回营,让医官医治伤口。”
魏武来到白虎的尸体前,一把将宝剑拔出,淡淡一笑道:“这狐狸好是狡猾,竟然将我引诱到这白虎附近,不过也罢,这白虎皮毛足够做裘了。你们几个把这老虎内脏去了,一道带回营中。”
周围士兵连忙行礼道:“诺!”说完便纷纷拔出佩刀要给这白虎开膛破肚。这时,魏武猛然想起之前射中的老虎于是指着不远处道:“那里还有一只,被我一箭射死了,你们去把那只也处理了!”
几名军士听闻行礼道:“诺!”随即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片刻后,他们满脸疑惑地走了回来行礼道:“将军,标下并没有看到老虎,只看到一箭矢射入石中。”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不是老虎吗?”说着便快步过去查看。
当魏武看到那石头时不由一愣,这石造型如同卧虎,刚才自己的那一箭正入石中。尾敦见状惊叹道:“将军真乃神力也。”
于是众人抬着白虎的尸体返回了甘陵军营之中,一路上百姓们看到众人抬着的白虎不由惊叹连连。
魏武刚一入营便喊来杨校尉低声说道:“杨校尉,你让几个人把这虎皮完整地扒下来给我送来,虎肉赏给你们了。顺道让军医过来给我看看伤口,切勿声张。”
杨校尉轻声答道:“诺。”
魏武随即返回自己的营帐,他褪去上身铠甲,将被撕碎的肩甲取下:“这畜生爪子够狠的啊。”他轻轻将上衣褪下,破烂的布料拉着伤肉,传来剧痛,魏武咬紧牙关,这才缓缓将衣服退下。
此时帐外甲士道:“将军!赵军医求见。”
“进来!”
赵军医背着医箱随即快步走入,他看到魏武受伤的肩膀大惊不已连忙上前道:“将军勿动,我来帮你处理。”
他快步来到魏武身前,仔细查看伤口道:“万幸将军,这伤口没有伤到骨头,我先给你下针缓解疼痛,然后用清水清理伤口,用桑皮线给您缝合伤口,最后上药包扎。”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道:“那有劳医官了。”
赵军医随即拿出针在火上烤了烤,等到针头通红,随即放入水中冷却弄干,然后缓缓扎入魏武的肩膀处。
之后赵军医用镊子一点点去除伤口上的破布,然后取来桑皮线和银针准备为魏武缝合,此时他拿来一个布道:“将军,这可能会有点痛,请你咬住这布,避免咬到舌头。”魏武却淡然一笑道:“无妨,医官请运针吧。”
“诺。”
赵军医随即运针缝合,而魏武依然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将伤口缝合后,赵军医便将清泥敷在伤口上解毒止痛,之后又将地黄叶捣烂,而后再将雄黄研磨成细末一同敷在伤口处。
地黄叶可以止血而雄黄可以防止伤口感染。
上好药后,赵军医说道:“将军,切记,这几日伤臂切勿用力,避免伤口崩裂。”魏武行礼道:“多谢医官。”赵军医行礼道:“将军切勿多礼,此乃标下本分,标下告退。”
魏武摆了摆手,赵军医便退了出去。
他来到一旁拿起一本兵书翻阅起来,这时杨校尉走了进来道:“将军,虎皮已经取下。请您过目。”说完四名甲士便拿着虎皮走了进来。
魏武定睛一看,只见这白虎皮,皮色纯洁,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初雪之后的纯白,不带一丝杂色。其毛发的质地既柔软又坚韧,充满着野性的华贵与优雅。
魏武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好皮毛啊!来人!备马!”杨军后行礼道:“诺!”说完便退出营帐。
魏武看了看那件被老虎撕毁的衣服心想到:不能穿这件衣服回去,不然娘子看到血迹定会担忧。于是转身从另外一旁柜子中拿出了一件新衣服穿上。
很快杨君侯便牵来马匹,魏武翻身上马带上虎皮前往自己的府邸。
刚到门口,一旁的仆人随即快步跑来为魏武牵马。魏武问道:“我夫人现在哪里?”仆人答道:“回老爷的话,夫人正在园中赏花。”
魏武听闻随即翻身下马拿起虎皮,大步进入府中。
此时的花园里,五彩斑斓的菊花犹如盛开的笑脸,热烈而奔放。刘文君穿着一件纹花襦裙,白皙的肤色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泛着微光,与周围盛开的菊花形成了美丽的对比。
她的长发轻轻挽起,用一支玉簪固定,更显出她的婉约与高雅。手中拿着一本书,书中夹着一朵刚刚摘下的菊花,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她慢慢地走着,目光在每一朵花上停留,细细欣赏。有时她会停下来,低头闻一闻花香,眼中闪烁着满足和愉悦的光芒。
魏武心中满是爱意,他见刘文君并没有看到自己,便将虎皮藏在身后悄悄的走了过去。待到近处魏武笑道:“娘子,园中景色如何?”
刘文君回头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夫君,今日你回来的好早。”
“娘子,你看什么书呢?”
“吕氏春秋。”
“哎呦,娘子不错啊,开始读春秋了。”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我只是想读些东西,以后好替你分忧。”这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夫君,你今天不是狩猎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收获怎么样?弄到狐狸皮毛了吗?”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将身后虎皮拿了出来:“娘子!你看这是什么?”
刘文君惊喜万分:“天啊,是白狐皮!”魏武摇了摇头笑道:“娘子,你再猜猜。”说着努力将毛皮展开。
刘文君仔细一看,不由震惊不已,她疑惑地问道:“是……白虎?”魏武灿烂一笑道:“娘子好眼力!”刘文君惊忧不已,连忙问道:“夫君,这白虎体型如此巨大,你怎么猎到的?可有受伤?”
要不要说?还是说吧,毕竟到了晚上她肯定会知道,如果骗她肯定要生气的。
魏武满脸不屑道:“就肩膀受了点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刘文君一听忧心如焚,连忙问道:“啊?受伤了?哪个肩膀?让我看看?严不严重?”魏武看到她担忧的样子连忙安慰道:“没事,右肩被老虎抓了一下,破了点皮。已经让军医包扎了,过几天就好。”
话刚说完却看到刘文君泪眼汪汪,他连忙问道:“怎么了,娘子?怎么哭了?我这一点事都没有啊。”刘文君轻轻擦了擦泪水道:“若不是为了我父亲,你也不会去打猎,就不会受伤。”魏武不由心中一暖,轻轻搂住刘文君道:“哎呀,这是哪里的话。你父亲不就是我爹吗?泰山开心,娘子就开心。只要娘子开心,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为了你,我就是豁出性命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