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吸纳灵气。”
    “开什么玩笑？不吸纳灵气如何修炼？”
    “我不是开玩笑，龙老爷，你忘了，我体内还有大半部分的阴火兽没有炼化呢！”
    石枫机缘巧合，先后在东夷山矿场深处得到土火之精氤氲火莲，在青帝谷得到寒焰之精阴火兽。
    随后，他从长生门冯老祖那里得到“五色眉心诀”，炼化火灵。
    只是，火灵蕴含元力实在磅礴！石枫用玄眉心诀炼化了少许阴火兽，就已到了筑基后期大圆满。
    剩下的大部分阴火兽真元被石枫藏入石丹，一直未曾动过。
    角魔龙还是不太明白，“你就算能进入金丹中期，那又如何？能出去吗？”
    “出去当然不行，但有其它好处，这第一个好处便是，随着修为精进，辟谷的能力也会加强，那眼下所剩的食物清水就能支撑我更长的时间；
    第二个好处，若我能晋阶金丹中期，法力增强，神识扩大，那拆解速度也会更快。”
    “嗯，听起来蛮不错，那你还犹豫什么？”
    “若光是好处，那我早就开始修炼了。”
    “难道还有什么坏处？”
    “弊端也有两个，其一我不敢确认，炼化阴火兽是不是一定就能晋阶金丹中期，毕竟修士结丹后，再往上每进一步都异常艰辛，冲击一个等阶花上两三百年也很寻常。”
    “两三百年？”角魔龙瞠目结舌，“你花得起这个时间吗？”
    石枫沉吟道，“若是正常打坐，此时此刻的我肯定无法耗费二百年去谋求晋阶。
    不过五色眉心诀并非搬运周天，而是炼化火精，只要能将阴火兽精元顺利炼化吸收，就能得到磅礴的元力。
    一切顺利的话，或许几十年就可相当打坐二百年之功。
    只是这又涉及第二个弊端，五色眉心决虽然神奇，但修炼起来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可能便会走火入魔。”
    角魔龙听了，一时无话可说。
    石枫又问，“胡师，你怎么看？”
    白狐摇了摇头，“这其中利弊我也说不清。不过有一点，你一旦做出抉择就不能回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时间肯定不够用。”
    “胡师提醒得极是。”
    石枫又在石室走了几圈，反复衡量利弊，最后还是决定修炼五色眉心诀。
    五色眉功法中玄眉心诀之前石枫已经修炼过，再次运用，颇是轻车熟路，风险毕竟没那么大。
    石室里，石枫盘膝而坐，屏去杂念，开始炼化阴火兽真元。
    与此同时，角魔龙和小黑则在玄龟骨里修炼。
    玄龟骨主法阵激活后，不断吸收压缩四周的火灵气，形成实质灵气。
    只是很可惜，鱼肠宫禁制对玄龟骨同样有用，角魔龙和小黑在玄龟骨里吸纳灵气，同样慢得出奇。
    修炼无岁月，日子又是一天天过去。
    石枫的肉身气走经脉，几乎僵硬不动。
    但他有两片神识府，一片忙于修炼玄眉心诀，另一片则是空闲的。
    于是，石枫一边修炼，一边研读解离疏略，参悟太初剑意图。
    石枫在筑基期陆续领悟了剑一“招无定式，水无常形”、剑二“举重若轻，举轻若重”、剑三“长短不一，八方无碍”。
    太初剑意图对神识要求极高，神识稍低，甚至连剑图都无法看到，石枫晋阶金丹后，神识又大涨了一截。
    而白狐修炼含光藏影术后，神魂益发凝练，现在聚魂棺对他已经用处不大。
    他守着那个白脂净瓶，天天吸纳里面的兽魂云，便把聚魂棺让给石枫。
    石枫另一片神识所化小人坐在聚魂棺里，抱着玉简，开始观读剑四。
    同前面一样，除了开篇八个字，“虚实相生，虚实相应”之外，剩下的就是一名道士开始舞剑。
    不过这些剑式并非出自一种剑法，而是各种剑法招式揉杂在一起，并无任何注解，石枫也不能尽识。
    曲指算了算，剑四共计有一千零六十招剑法。
    第一招，那名道士手持长剑，自左而右，一记横斩。
    而下一招，那道士拨出长剑，随即长剑归鞘，居然就只是一个拔剑收剑的动作。
    石枫乍一看，摸摸脑袋，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剑四的总诀是“虚实相生，虚实相应”，那就应该介绍虚招和实招之间如何相生相化呀。
    可方才这两招算什么？
    石枫接着往下看，一连三天，他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第四天，石枫重又回到第一幅图，他仔细揣摩，终于看出了名堂。
    这一记横斩看似连贯，实则分为两段。
    从左上到胸口，这半招力道迅猛，应该用了十成力气，而从胸口转到右下时，招式虽依然迅疾，但力道已经缩减了许多。
    莫非说，剑意所说的虚实并非仅指虚招实招，而是指两个相反的概念，力道的强与弱也可对应虚与实？
    这个道理想通之后，他再看其他剑招，就明白过来了。
    所谓虚实，含义极广，无者为虚，则有者为实；空者为虚，则坚者为实；少者为虚，则多者为实，弱者为虚，则强者为实。
    甚至进而言之，下者为虚，则上者为实；左者为虚，则右者为实；发者为实，则收者为虚。
    所谓虚实相生，无虚何来实，无弱何以显强？若无左，则右何以成右？
    所谓虚实相应，则是指虚实并无绝对界限，可以相互化生。
    这些道理说起来简单，但融汇到具体剑招中，就很不容易了。
    尤其是天下剑法，大抵已有成招定式，若是任意修改，肯定上下无法连贯。
    石枫粗略估计，要将这一千多张剑图彻底掌握，没有三五十年是办不到的。
    ……
    三十年后，也就是石枫进入鱼肠宫第一百一十年，石枫彻底领悟了剑四，开始参悟剑五，“以攻代守，以守代攻”。
    石枫看到第五年，便停了下来，因为阴火兽真元已经完全炼化，而他亦是无惊无险地晋阶到了金丹中期。
    以三十五年时间，从金丹初期晋阶到中期，这个速度在超级宗门亦可算得天才！
    但是石枫却了无喜意，自己耽误了三十五年，现在距离下次幻境开启只有八十五年了，而自己必须在这些年里破解三十六间中阶法宝石室。
    好在晋阶金丹中阶后，石枫的法力和神识大幅上涨，拆解速度快了许多。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
    距离幻境再次开启只剩下三年，而三十六间石殿，石枫已经破解到最后一间。
    石枫自忖，自己现在的炼器水平应该超越了五品，达到师伯乾初真人所未能达到的境界。
    第一百八十号石殿的中阶法宝被拆分成三百六十二件材料，一一摆放在凹槽里，石枫满怀期望地望向石门。
    都已经是中阶法宝了，万灵宗再怎么培养精英弟子，也该到头了，接下去应该就是出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