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义脸色一黑。
    本以为李神医出的是什么正经主意。
    就这！
    抄起茶壶甩过来。
    张口臭骂：
    “滚滚滚！”
    “我侄孙都七八岁，我再生堆儿子出来跟他抢唯一的善魇继承人之位。”
    “臊不臊啊！”
    李向东接住茶壶放到一边：“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生子不是贪图享受，而是为了振兴你善魇一脉。”
    “谁敢笑你。”
    “我第一个不答应。”
    “帮你撕了他嘴。”
    东郭义聊起这个话题就脸红，伸手阻拦。
    “别说了！”
    “此事到此为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要是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我就.......”
    他想了一会儿，想不到任何奈何李神医的办法。
    叹口气放弃。
    李向东见他真没这个打算，收起玩笑坐到沙发上。
    抽出根烟点燃，问出另外一个问题：
    “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弟东郭仁，明知他生下来的子嗣会自动变成背魇人。”
    “为什么还要生？”
    东郭义聊起弟弟的往事，脸上飞速现出烦躁神态：
    “我当时也劝过他。”
    “可他聪明归聪明，犯起轴来又比谁都轴。”
    “口口声声跟我保证，他和那女子只会相亲相爱相濡以沫，不会留下子嗣。”
    “结果三年不到。”
    “砰铛！”
    “各我生下个大侄子，长大后也不省心，又生个侄孙。”
    李向东嘿嘿一笑：“这不正好说明他有远见吗？”
    “要不是这个侄孙存在，你们善魇一脉就要在你们两个老家伙手里灭绝。”
    “你要是有点责任心，就算活到七老八十也得走我说的那条路，一树梨花压海棠，开枝散叶。”
    东郭义回过味，好像是那么回事，叹口气：
    “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李向东和东郭仁接触的时间很短。
    就一天。
    但从他这一天的经历来看。
    他的很多举动看着无法理解，深究过后，背后却有足够支撑其行动的逻辑。
    不是天意那么简单。
    双眼一眯。
    血族秘技五感发动，诸多线索汇总。
    画出个大概猜想轮廓。
    摇摇头：
    “不一定，我感觉更多的是算计。”
    “算计？”东郭义眉头一皱，侧头过来：
    “算计谁？”
    李向东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迷蒙中。
    两只锐利的眼神穿透灰雾，坚定有力。
    “恶魇一脉。”
    “如果我没猜错，他舍弃修为成为背魇人，生子，让子孙继承背魇人，都是他设计好，算计恶魇在内的内容。”
    轰！
    东郭义一听，脑袋麻了，直到烟头烫手才反应过来。
    “不可能吧！”
    “如果从成为背魇人就开始算计，那他算计的跨度岂不是横跨老中青三代，数十年！这绝不可能！”
    “数十年时间，足以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谁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
    “他就算聪明绝顶，也决计算不了这么远！”
    李向东望着东郭义满脸难以置信神情。
    不解释。
    收起深邃目光：
    “我就随便说说，你别这么激动，可能我说错了也不一定。”
    东郭义能不激动吗。
    这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肯定当个屁放了，可这是从李神医嘴里说出来的推测！
    假设李神医说的是真的。
    那聪明绝顶的弟弟真的以身入局，设计出一场横跨数十年的谋划。
    那他所坚持的，岂不是要印在侄孙身上.......
    一想到这儿。
    东郭义浑身就像是蚂蚁爬，恨不得立马飞到省城。
    去找弟弟问个明白。
    李向东看穿他心思，拿起盒子里的善魇总录轻轻翻过去，三分钟不到。
    在血族秘技五感的作用下，所有资料全部化作图案。
    牢牢记在脑海。
    盖上盖子推回去，看得东郭义皱眉：
    “干嘛？”
    “不是说好帮我吗？”
    “你要反悔？”
    李向东呵呵一笑：
    “这事这么有趣，我迫不及待想看看结局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反什么悔？”
    东郭义伸手一指紫檀木盒子：“那你？这？”
    李向东嘴角上扬。
    “哦， 这个啊，里面的内容我都已记住。”
    “就没必要带回去。”
    “你收着吧。”
    “记住？这么快！”东郭义今天一天所感受到的震惊，比半辈子都多。
    不相信。
    拿出册子随便翻开一页，就当老师一样考察起李向东。
    “善魇的要诀是什么？”
    李向东上一次被人抽查功课，还是读小学时候。
    通过背诵整本语文课本，一次就打服全校师生。
    再也没人敢抽查。
    张口念念有词：
    “观微知着，洞察病殃。善魇为魂，润养四方。”
    “我去！”东郭义没想到李向东真能一字不差念出来。
    又翻一页：
    “修行善魇必须要斩除的八种恶念是什么？”
    李向东眉头一皱。
    不回答。
    东郭义见问住了李神医，嘴角咧开笑笑：
    “答不上来了吧。”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还是拿回去。”
    “万一想不起来还能捡起来翻翻。”
    李向东摇摇头：
    “怒、妒、贪、傲、虐、戾、狠、悍，这是你总录中记载，修行善镇必须斩除的八种恶念。”
    东郭义扫一眼册子，再看李向东，脸上震惊加剧：
    “你知道啊！”
    “为什么刚才不说。”
    “逗我玩吗？”
    李向东一本正经。
    “没有。”
    “我之所以没说，是感觉这东西不像是这册子里该有的东西，好像是有人故意加入，减缓修行速度.......”
    嗡。
    此话一出。
    东郭义脑袋要炸了。
    “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修炼了一辈子的善魇是假的。”
    “被人动了手脚？”
    李向东初看第一眼，主要任务只是记住其中的内容。
    还没来得及逐字逐句深究，弄不清那直觉是对还是错，摆摆手：
    “你别这么一惊一乍，我只是觉得。”
    “觉得而已。”
    东郭义一天之内遭遇接二连三暴击。
    站起身围着客厅转圈。
    情绪失控：
    “你是李神医，大名鼎鼎的李神医哎。”
    “怀疑的事十有八九就是事实，我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