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话音未落。
一道残影刹那横贯比武场。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对面那台机械武傀脖颈间传出。
那台刚刚落地的武傀……
双眼闪烁，随即灯光熄灭。
李先然漫不经心松开握着对方下巴的右手三指。
砰——
那台武傀的脑袋竟被拧转了180度，而后重重倒地。
……
没想到看到这里老赵反而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感慨道：“还好，还好……最低级的机械武傀还是挺便宜的。”
感慨完之后，他又毫不在意脸面的打开通话器：“喂喂，李先然同学，如果可以的话，下次能不能破坏程度再小点？”
听到他商量的语气顿时引得周围一圈考官满脸无语。
“好。”
然而扬声器里却传出了李先然的回应。
语气温和，全无拒绝。
众人一愣。
老赵脸上露出笑容，他甚至得意的看了一眼身旁。
结果看到了卢鼎、周心举两人面无表情的目光后，他顿时讪讪一笑，连忙收回得意的表情，继续满脸严肃的看向光幕。
……
游武境1重武傀。
砰！
武傀落地的瞬间。
李先然再度化作残影瞬间突进至武傀身前。
咔！
又是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音响起。
李先然与武傀并肩而立，只不过面向却截然相反。
他的手臂横于身侧，修长的手指落在武傀喉咙上，食指、拇指将武傀喉部装甲捏得粉碎！
藏在其中的神经电路的芯片也一同崩解。
由于机械武傀的要害完全模拟人类，喉部受创100%便直接被系统判定阵亡失败。
当他松开手指，武傀摇摇晃晃中颓然倒地。
“游武境1重，对战胜利！”
电子控制的机械臂将武傀拖走。
【——投放游武境2重机械武傀。】
咔！
即便机械武傀已经提前做出了躲闪动作。
但身躯仅仅偏离了2公分便被同样的两根手指捏爆喉咙。
【——投放游武境3重机械武傀。】
一尊体型明显大了一圈的武傀落地。
然而，这次头部偏离出5公分……
就被李先然的2根手指瞬间捏爆！
1秒落败！
【——投放游武境4重……】
强化后的复合金属的确没有崩碎，却在那两指巨力下直接被捏成挤压后的“橡皮泥”。
战败时间，仍然是1秒。
……
一众考官麻木的看着那台躺下的机械武傀，根本说不出丁点夸奖的话。
因为他们当中有大半人员也就是游武境4重的水平。
在今天之前，他们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武协福利，享受着无数羡慕的目光。
但是此刻却看得头皮发麻。
虽然机械武傀的实力没有真人那么强，但是金属材料对比人体肌肉皮肤有着天然的防御优势，武傀勉强能算真人80%的战斗力。
本来20%的实力差距还是挺大的，但在监控录像里……
抱歉。
他们全然看不到这20%的优势能有什么用。
如果……
如果他们在现实里对战李先然，也是被1秒欺身捏爆喉咙的份。
“他的指尖力量，很强，非常强。”
依旧是来自逐光学院的周心举点出了李先然实力的异常点。
甚至因为过于认真，还补充了一个“非常强”用来加深表述。
这份提醒让众人短暂的沉默过后，内心再度浮起二次震撼与深深的羞愧。
自己这些人光去注意分析李先然的实力了，却忽视了指力、握力这些细微之处的惊人表现。
这让他们想起了世俗里的攀岩选手，他们可以凭借指尖力量悬起整个身体，甚至发力做单指引体向上。
想要把如此细微之处的力量练到极致，除了天赋，还需要数倍于其他肌肉的训练强度，和大量的训练时间。
如果视频里是一名是二十四五岁的武者，他们还不至于如此惊讶。
偏偏那个小子只有18岁……
这、只能用天纵奇才来解释了。
……
“s级测试启动了。”
坐在旁边的老赵幽幽开口。
众人猛地回头。
画面中——
六台钢化机械武傀落地。
这次李先然没有突进。
所有人都看到了六台钢化武傀瞬间摆出的阵型，脸色不由都微变。
“还有阵型加成？”
“它们知道配合，是ai在协同计算。”
这样的话就不能以单台钢化武傀实力x6来计算。
……
“有些差距是不能被数量所弥补的。”
李先然轻声自语，迎着从六个方向扑来的武傀……
一步迈出！
高速相机将这短暂的过程拉伸得无比漫长。
李先然迈出的右脚落地瞬间，最前的那台武傀手中训练长刀即将砍到李先然的左肩护甲。
刀锋距离肩甲甚至只有不到1公分……
李先然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眼神依旧望着前方，左手依旧背在身后。
在刀锋再度压低0.5公分的时候，突然顿住。
只因右手食指、中指已经后发先至的挡在身前，轻轻夹住刀锋。
虽然刀锋距离肩膀只有半厘米，这一刻却如隔天堑，再也不能压低分毫。
两指拧动。
——啪！
刀尖崩断！
李先然右手二指夹着刀锋，向前反手一弹。
噗！
刀尖绽放火星，瞬间洞穿对方的钢铁喉甲。
右侧，第二刀劈下——
李先然扭头，在雪亮的刀光中看到了自己目光的倒影。
刚刚弹开的两指再度随意夹住，一扭，一刺。
第二把长刀被钳断刀尖，带着气爆反向刺穿武傀喉咙。
噗通……
这台武傀落地时，李先然已经走过第三台武傀。
那台武傀依旧保持着双手持刀劈砍的姿态，可惜刀尖同样消失……不，出现在喉咙处。
第四步，四杀。
第五步，五杀！
第六步……
李先然看着那出现在眼球前不足3公分的刀锋，不闪不避。
抬手……
这次是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捏。
刀尖稳稳停下。
李先然站在五部机械武傀的金属尸骸前，平静注视着那悬在眼球前的刀尖。
身躯不曾晃动半分。
而保持着前刺姿态的机械武傀还在发力。
肉眼可见的……
炽热的气流从全身缝隙里喷涌。
机械武傀的眼球更是开始渐渐变红。
刀身甚至被挤压成弯曲，但刀尖的位置却好似被焊死在李先然的两指之间。
……
“武傀红温了！”
这次考官们全都张大嘴巴，呆呆望着那静止的一人一机。
“要是刀断了，这么近的距离，合金刀碎片会切爆他的眼球。”
“赵考官，为了考生人身安全，还是停下吧！”
就在有考官提出建议的时候。
周围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
只见画面里的长刀猛然自刀尖处断裂。
本就发力到极限的机械武傀终于没有阻碍狠狠刺了出去。
可是……
这次的刀却刺了个空。
原本该站在正前方的李先然出现在机械武傀的侧方。
右手捏着的半截刀锋，深深没入武傀喉咙。
武傀双眼闪烁的红光……
归于黑暗。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先然。
却只是平静松开了手指。
然后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然回望。
他的目光穿过电路，隔着屏幕与所有观战的考官……
平静对视。
……
这一刻，老赵颤抖着站起，他哆哆嗦嗦的开口：
“满分……s级加持的超限满分考生，在嘉云考场，第七演武场……出现了！”
“即刻汇报万主考，同步抄报江南省考试院！”
最后这一声他是声嘶力竭吼出来的。
满分300分的武测全项目。
嘉云二中高三考生李先然，取得了全s评定，总分达到了匪夷所思的336分！
在大夏选拔大考半个世纪以来，首位超限满分考生，竟这样降临于嘉云要塞！
而他们这些考官……
在这一刻，已然成为历史的见证者！
……
坐在一旁的周心举，从十秒前就闭上了眼睛。
此刻，他睁开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后从原位站起，盯着大屏幕。
看着画面里那青年平静的眸子。
轻声开口，似在说给不可能听到的李先然，又似在说给自己听。
“五千年云鹤长鸣，九万里风鹏正举。”
“此子，唯属我逐光！”
周心举的眼神铁一般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