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冯镇南的意识是有些恍惚的,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亲自谈过生意了。
而且最牛逼的是眼前这位来了一个他从未计算过的套餐。
1个月高级会员?
暴龙武馆打成立起也没这样卖过啊。
而且你要真的来,我还能收你钱?
就你刚刚随手啪的一下击飞的那座拳靶台造价27万联币。
你要把那靶台还给我,我也能啪的一下,直接做主给你来个高级会员送一赠一特惠大酬宾活动!
冯镇南越想心中越痛,但脸上却绽放出笑容,双手连连摆动:“开玩笑的,李先生,您这种武道天骄在暴龙武馆训练,那是我们的荣幸,怎么还能收费呢?”
李先然却直接否定,轻轻说道:“公事公办。”
声音不容拒绝。
冯镇南也看明白了,眼前这位并不准备和冯家有过深的交往。
可要公事公办,那我只能……
“6000联币!”冯镇南竖起1根手指,“买一送二!”
话音落下,那根艰难竖起的食指猛地变成三根手指。
旁边随行的秀气女文员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刚刚自己没听错吧?
6000联币这不是普通会员的单月费用么,而且馆长大人您还买一送二是怎么回事?
高级会员只按年充值的啊!
而且这6000联币若是仔细算起来……连15天启动重力场的费用都不够啊,更别说三个月了。
李先然彻底转过头来,正视着冯镇南,主动伸出右手。
大格局啊!
“成交。”
冯镇南整个人都麻了,这次倒不是因为惊怕,而是内心狂喜。
这位爷竟然主动和我握手了?
人家是在乎这点小钱吗?
一定是借此机会给我台阶下。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甚至还闪过刚刚高老头语重心长劝慰自己的话。
什么叫两头下注,庄家通吃?
高老头分明是在帮助我这个故人之子!
这才是两家世代的友谊啊……
【对不起,高老爷子,是冯某人草率了。】
冯镇南也是在嘉云城这一亩三分地打拼了多年的人物,平日里自问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今天却是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将手掌下意识在裤子上蹭了蹭,恭敬递过去。
两人握手!
旁边的女文员脸上的讶然之色更甚。
这还是那位说一不二,作风强硬的冯大馆长么?
竟会因为一个青年的握手而激动到耳垂都红了。
女文员面色古怪……结果恰好和冯镇南转过来的视线交汇。
“我带你过来干什么呢?”冯镇南面无表情。
女文员被惊得一愣,整个人猛地激灵挺直身子,嗫喏道:“对不起,馆长。”
“你平日里不是挺机灵的吗,难道要我去你办公室找录入设备吗!”冯镇南毫不留情的吼道:“还不快给李先生现场办理!”
“是、是。”女文员欲哭无泪,转身赶忙回办公室,短裙灰丝高跟背影在地板上哒哒哒的小跑,梨型身材一摇一晃的倒是极为养眼。
冯镇南故作愤怒似的欣赏了五秒,收回视线,立即露出笑脸。
“平时还是培训的不够,让李先生见笑话了。”
“无妨。”李先然温和回应。
只过了不到半分钟,这名女文员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一份电子合同,一个手持录入设备。
在录入之前,女文员又看了一眼冯镇南,眼神询问是否真的录入3个月,多录还是少录回个信啊?
冯镇南一把将设备抢了过来,狠狠瞪了这故作聪明的女人一眼,粗壮的手指输入数字3,敲击确认。
“还请李先生输个名字。”
李先然在冯镇南递过来的平板上随手敲下名字。
【人脸信息识别完毕,会员资料录入成功。】
看到尘埃落定,冯镇南心底的大石头也终于平稳放下。
从现在大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不对,从现在起,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位爷在暴龙武馆训练的消息不好透露给别人,难道还不好透露给高老头吗?
只要高老头知道,那他孙子高毅峰能不知道?
听说对方休假了一个月……
只要你过来找李先生,那本馆长也给你小子来个亲情套餐——送一赠二!
这样一来,哪怕自己不说,以高老头的性格都会承下这份人情……
【所以老爹啊,我这当儿子的只能替您做这个地步了,剩下的就看您怎么忽悠高老头了!这冯家与高家的香火情可不能从您这断了档。】
李先然倒是没能听到冯镇南这一波又一波的心声,但他却看到了冯馆长那转得快要喷火的眼睛。
李先然友善的询问提醒:“冯馆长?”
“回来了?”
冯镇南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不待那名女文员笑场就扭过头黑着脸问道:“冯涛这个逆子是不是回来了!”
女文员:“……”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张开嘴来一段“阿巴阿巴”表达懵逼之情。
这时一道穿着青袍的人影急促从楼梯口冲来,临近后抱拳道:“冯馆长,少馆主人已经带回来了!”
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被安排去学校接冯涛回来的武馆弟子裴之启。
咯嘣!
拳头捏出爆响,冯镇南脸上露出狞笑,“在哪儿,带我去!”
言罢,他又扭头恭敬看向李先然,“李先生若是不嫌弃,能否过来一叙。”
【这样好吗?】
李先然定定看着满脸大义灭亲神色的冯馆长,抿起嘴唇——
“好。”
一字干脆利落。
父慈子孝,有何不好?
一行人在裴之启的带领下走过几个拐角,最终出现在一间大会议室门口。
冯镇南推门而入,后方几人一眼就看到在里面百无聊赖的冯涛。
年轻人的身体素质确实好,过了一天就看不出昨日的异样和颓废了。
冯涛的注意力随着大门打开,自然落在冯镇南粗糙的脸上,顿时满脸不爽抱怨道:“我稍后还有课呢,你喊我回来做什么!”
他问这话未尝没有猜测,不过看着父亲这依旧气势威盛的样子,他心底已经暗暗喜悦。
这说明那人要么没来,要么就是已经被父亲派人镇压了。
直到此刻,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真正的结果。
“干什么?”
冯镇南脸颊横肉抽动了一下,那双虎目此刻绽放凶光。
冯馆长大踏步上前,一脚正蹬腿。
轰!
冯涛脸上还挂着不耐烦,整个人直接被亲爹一脚踹飞了五米多远,失衡重重跪倒在地。
“呕——”
剧烈的冲击让可怜娃一阵干呕,鼻涕眼泪齐齐涌出。
“爸?”
冯涛泪眼汪汪的抬起头,却看到自己亲爹满脸赔笑的让开位置。
于是,冯涛同学看到了这一辈子永恒的梦魇……
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