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同学们的哗然，韩金戈的反应异常平静。
他认真打量了几眼这个平日里存在感极低的家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带了你们三年，倒是没发现你是个人物。”
“主要是老师教得好。”李先然笑得很温和，语气也很温和，但那说话的内容让不少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熊茂圣的眼睛里更是写满了大大的“服”字，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原处。
【牛逼，然哥——】
【以后我愿称你为最强！】
韩金戈淡淡哼一声，目光从李先然身上收回，随手向后一按激光笔。
一颗蓝色星球的三维投影浮现，星球表面有淡淡的迷雾笼罩。
他的视线扫过全班同学，平静说道：“自从2507年裂隙出现以来，人类可以汲取迷雾力量修行武道，在近200年的时间里对于基因、生命、精神的探索从未停止过。”
“李先然同学，关于武道探索世界上总结出了很多通行标准和理论，但其中在武者修行方面，最具代表性的基础理论是哪个？”
听到韩金戈冷淡的提问，李先然毫不迟疑的答道：“【水缸理论】，星历2612年由大夏武道协会客座教授冯光明先生提出，次年其被星球联盟授予蓝星勋章后，其提出的理论逐渐成了修行界共同认可的标准之一。”
韩金戈不置可否：“很好，你把【水缸理论】的核心要素讲一遍，每漏下一项就去后面罚站一节课。”
李先然面色如常，微笑颔首，声音清朗：
“核心要素共有两项。”
“【水缸理论之一】：把人体看作储存宇宙星能的水缸，汲取星能便是灌水入缸的过程，‘心法’决定了‘灌水’的速度。”
“【水缸理论之二】：把人体能够承受的星能上限看作水缸体积，身体素质决定水缸体积的大小，水缸‘体积’决定了力量爆发的上限。”
李先然那自信的姿态和语气惊呆了众人。
这还是那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李先然吗？
课本上的确提及过水缸理论，但可没衍生出这么细……毕竟理论和标准一大堆，水缸理论并不算是里面最重要的，介绍也只有简单一小段。
要不是看韩金戈那张黑脸，大家甚至以为这是两人唱的双簧。
对了，韩金戈什么反应？
【卧槽，要死。】
这是几名男生偷偷看到金哥脸色以后的共同心声。
因为韩金戈脸上非但没有笑容，嘴角更是挂起一道似是讥讽的笑容。
金哥一笑，生死难料。
这明显是要用损招了啊！
果不其然，韩金戈并未叫停，而是继续发问：“心法为何物？”
李先然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心法是【呼吸法】与【入定术】的统称，掌握在军方、高校、武道组织手里，还有小部分被高等武者内部传承。”
“心法修行效果好坏的决定因素是什么？”
李先然：“天资、悟性。”
“如果你是武道修行者，怎样提高【水缸】体积？”
李先然：“以【锻体术】锤炼肌肉与细胞、以海量资源补充气血。”
“对武者而言，这拼的又是什么？”
李先然：“毅力，资源。”
听到李先然简洁精辟的作答，韩金戈脸上的冷漠终于舒缓了几分，但要以为这就结束了，那便太不了解他的作风了。
“我再问你，【基因强度】在这其中起到什么作用？”
这一次，班级里的吸气声明显翻倍。
显然这问题超纲了啊。
基因强度大家处处都提，也都知道重要性，但真没人讲过这玩意和【水缸理论】有什么关系？
当迷惑充斥每个人的大脑时，李先然以不变的速度平静道出：
“【基因强度】决定了‘灌水’的基础速度，所有的‘心法’都是在这基础上做乘法计算，从1倍到15倍不等。”
韩金戈抬起右手，止住了台下的惊讶哗然，他眯起眼睛盯着李先然，哼笑一声。
“你对心法的等级也有研究？”
“略懂。心法对应sabcd五等，s-8倍以上，a-6倍以上，b-4倍，c-3倍，d-2倍，e-1至2倍之间。”李先然笑了笑，继续补充道：
“根据武道协会在星历2699年4月发布的《纪实》杂志第8期第147页内容，居住在木卫二生态区的彗星境武者【风暴剑圣】柳七，提出了心法最高可能15倍的推测。”
窗外暖阳，麻雀叽喳。
偌大的教室里，则是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就连理论掌握最丰富的班长王静，此刻也讶然得瞪大眼睛，匪夷所思的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你管这叫略懂？】
【金哥也不一定懂吧？】
韩金戈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吓得不少人心肝跟着提起。
不曾想韩金戈那张板起的黑脸竟露出一个让人内心发毛的笑容。
“很好，李先然同学的基础知识掌握的非常牢固，值得所有人学习。请坐！”
听到那洪亮的褒奖声，众人都震惊到迷茫了。
这还是金哥吗?
金哥竟然表扬人了?
“谢谢。”李先然礼貌的客气了一声，坦然坐下。
啪。
后面传来一声脆响，几人下意识回望却看到熊茂圣脸色通红。
原来因为听得入迷，手指下意识发力过猛把铅笔都给按断了。
此刻大圣同学正直勾勾盯着李先然的背影，嘴唇一开一合没有半点声音，激动溢于言表。
【牛逼~~~~~（破音）】！
要是有设备能够播放心声，熊茂圣此刻心底的呐喊怕是能把房顶掀翻了。
或许是李先然的流畅回答起到了作用，一众学生明显感觉到金哥的语气姿态都发生了变化。
【不是，金哥竟然对我们笑了？】
韩金戈没有理会下方几个呆若木鸡的同学，他用手臂敲了敲投影板。
“刚刚我的提问与李先然同学的作答，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特别是走入高等院校后，你们将会面临一个全新的环境。”
“你们会真正踏入武道修行，学院会在一定时间里拉平资源的差距，你们一定要珍惜这短暂而宝贵的机会，最大程度发挥个人的天资、悟性、毅力。”
“下面我要详细讲解一下【水缸理论】，你们最后这一个月的复习和修行重点，也要围绕这个进行。”
随着激光笔落于一点，三维光幕里的蓝星视角飞速拉近，化作一个立体人体轮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