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头等舱中，颜速盖着毯子休息。
三个小时时间不长不短，正好让他休息。
几天时间和人打交道，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最烦人的事就是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没完没了，而且还要喝酒。
感情交流的基本盘是酒桌，其他场合不能说不适合说的话，端起酒杯，什么都能说，也什么都可以说。
酒是神奇的液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空间距离、时间距离、感情距离瞬间拉近，淡化了矛盾和隔阂。
酒的副作用也很大，不仅让身体劳累，也让精神劳累。
有张记帮他解决机票，颜速不会和张记客气。
王婷婷和季欣坐在一起，偷偷打量着坐在前排的张记。
几个人坐在一圈，一人抱着一台电脑，讨论着什么事情。
刻意压低了声音，距离3个座位，听不见张记讨论的内容。
季欣抱着书本，认真的看书，不关心外界发生的事。
眼睛干涩，季欣摘下眼镜，拿出眼药水滴眼睛。
绒布擦了擦眼镜，擦掉眼镜上的痕迹，季欣重新戴上眼镜。
看到王婷婷心不在焉的盯着前方，季欣歪头看向前方，看到张记和一群人讨论事情。
经商的忙碌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哪怕是坐飞机，身边也会跟着一群人，随时随地的办公。
商机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慢了30分钟，极有可能就错过一次商机。
张记的生意规模很大，林可贞没有说具体的规模，简单说张记名下有几家公司，而且还有矿场、油田、赌场。
资源型的产业，最是看重人脉和实力，缺一不可。
不知道张记为什么能拿下矿场和油田，但这足以说明张记的商业规模。
而赌场最是考验综合实力，不然绝对开不了赌场。
一本万利的生意，压不住各方贪婪的手，赌场就是亏损的无底洞。
看一眼手机时间，距离飞机落地还有1小时20分钟，季欣碰一下王婷婷。
“桌上的果汁已经凉了，再不喝就不能喝了。”
王婷婷拿起果汁喝一口，反应过来被季欣套路，不满的丢一个白眼。
季欣一笑，再次说道。“想听就大方的听，鬼鬼祟祟的，还听不见说什么。”
“商务头等舱的空间很大，设置有一定的消音效果，两个座椅间说话要加大分贝。”
“再说了，商业公司的事，你就算听到了也听不懂。”
看着手中的果汁，王婷婷第一次真切认知商人的忙碌。
上了飞机就在讨论，已经讨论一个多小时。
是不是真有那么事情需要讨论，而且是必须在飞机上讨论。
“经商的人都这么忙吗？争分夺秒的工作。”
“难怪要包下头等舱，或许就是为了不让人打搅他们讨论事情，也担心会影响到他人乘坐体验。”
想了想，季欣说道。“头等舱的位置不多，只要没有人买票，航空公司恨不得有人包下飞机。”
“像一些经常出差的人，他们有航空公司的vip卡，可以享受常人享受不到的优待资源。”
“我们认为商务头等舱花钱，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经济实力。”
“对于有经济实力的人，才不会在意这一点小钱。”
“你看看张记，上了飞机就在工作，他们根本没有享受服务，只是换一个地方开会而已。”
王婷婷赞同季欣的说法，但是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这种事。
一个医生去评价成功的商人，评价就是一个笑话。
严肃通知所有人，有人请他们坐飞机商务头等舱，不用额外买票。
虽然机票由学校报销，报销的也只是经济舱，不是商务头等舱。
空姐来到舱内，询问是否需要午餐。
需求不一，有人需要，有人不需要。
“午餐有哪些食物提供？”
空姐拿出小册子，交给季欣，“食物是按照要求提前准备，小册子上有的都可以提供。”
“这是提前准备的？”
“是的，按照提出的要求，提前准备的。”
琳琅满目的水果、饮料和主食，季欣感慨有钱人的享受。
张记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哪怕是三个多小时的航班，不会委屈自己的胃。
将小册子交给王婷婷，季欣要了水果、饮料和主食。
“多点点，不吃也是浪费，不用帮张记省钱。”
“我现在才明白林可贞为什么喜欢占张记便宜，有钱不占王八蛋，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瞄一眼小册子上的食物，王婷婷没有什么胃口，只要一份主食。
空姐记下点餐，去询问其他人的需求。
过了一会，空姐推着推车送餐，将点餐送到每一个人手中。
接过送过来的午餐，王婷婷疑惑问道。“我只点了一份炒面，没有点水果。”
空姐拿起点餐板，核对着点餐内容，笑着解释。
“王女士，你点了一份牛柳炒面，水果、饮料、菜肴、甜品是有为您点的。”
看向还在开讨论会的张记，不用问也知道是张记点的。
虽然全部是她喜欢吃的，一次性吃这么多，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午餐放在桌子上，张记也宣布散会。
要在到燕京之前，彻底理清蓉城的投资内容，还有下一步的投资方向。
到了燕京，他的时间不属于他自己，能做的事很少。
蓉城的投资不止有一个公司，还有其他的投资事项。
明禾集团的财务、嘉汇投资的投资经理，也是蓉城之行的随行人员。
考察了蓉城的投资市场，也盘算了上半年的投资项目进程。
中草药基地已经形成固定区域，在想要插脚迈进中草药种植行业，必须要花费大代价。
在蓉城成立中医药研究公司之前，提前布局了中草药种植基地项目，现在到了收割项目的时刻。
转让股份是一回事，开拓中草药种植基地是另外一回事。
盆地的气候和自然条件适合草药生长，尤其是野生草药，一茬一茬的源源不断。
中草药需要时间培育药性，时间的投入是保证药性的必备条件。
手中有足够的资金支撑，不着急中草药流转回款。
长白山林下参可以10年、15年采摘，中草药基地的草药也可以学习长白山林下参模式，保证年份。
承包山林稳步推荐，中草药不需要播撒种子，自然生长既可以保证收获。
梳理一遍承包的2600亩山林，工作量大的令人无语。
看着桌子上的午餐，张记回头看向身后的王婷婷。
昨夜加班和山林附近的村民和负责人开会，今天忙着和负责中草药投资的专业经理人和财务开会，精神有些疲惫。
起身来到王婷婷座位，看一眼餐桌上的午餐。
提前预定的食物，全部摆在王婷婷的座位的桌子上。
“还合口味？”
“不合口味，牛肉太老，水果没有提前解冻，蛋糕也不是现做的。”
“米饭使用的大米不是稻城香米，小米粥熬得火候不对，没有熬出米油。”
“下一次能不能用点心，不要让我挑剔这么多毛病。”
季欣接过话茬，避免王婷婷陷入尴尬之中。
众目睽睽之下，已婚人士关心未婚女士，影响王婷婷的名声。
而她不需要在意名声，有林可贞在中间，她和张记是平平白白，没有人能说闲话。
“下一次注意，还请林夫人见谅，包容这一次小小的不愉快。”
季欣翻一个白眼，自嘲道。“我是蹭吃蹭喝的人，不敢得罪你这么大的商业老板。”
“你问我合不合口味，实话实说，你不要怪我。”
眼神落在王婷婷身上，张记的心思也在王婷婷身上。
季欣化解了王婷婷的尴尬，张记也不会逗留。
不是聊天的地方，不能站在走廊上聊天。
“下次回到魔都，叫上林可贞，我向你赔罪，请你们两口子吃好吃的。”
季欣眼睛一亮，她早就想去吃云南菜馆，林可贞一直没有时间。
张记请客吃饭，有了这个理由，可以拉着林可贞一起过去。
林可贞、林含章，还有张记大学同学，他们会经常聚会，林可贞不会推脱。
“张记，我可当真了，回到魔都，你可别找借口说没时间。”
“早就想去吃云南菜，林可贞一直忙着种地，没有时间。”
“你们下一次聚会就在云南菜馆，我跟着过去吃菜，你没有意见吧。”
举手投降，张记答应道。“必须有时间，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魔都有几家不错的云南菜馆，下一次聚会定在云南菜馆，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来买单。”
季欣看一眼王婷婷，“好了，不用照顾林夫人，林夫人很满意。”
张记哈哈一笑，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早上赶时间，匆匆吃了几口早餐，肚子正是饥饿的时候。
脑力消耗太多，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拿起筷子吃着牛柳炒面，张记感觉牛柳的味道还可以，并没有季欣说的那么差。
想要回头看王婷婷，强行排除这个想法，闷头吃饭。
不是聊天的场合，过分的关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恰当的位置，恰当的距离，反而是相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