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杜拉来到大使馆,见到参加合同签署会的参事。
法律诉讼在走程序,但阿普杜拉接到公司的电话,让他给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更多依赖,迫使他们做决定。
赔偿金不重要,也不是公司想要的,公司最想要的是粮食。
每一笔粮食交易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如果真的拿不到粮食时,赔偿金也要尽快打进账户里,不影响下一笔粮食贸易。
按照合同约定,赔偿金是货款三倍,而且要退还定金。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能否支付赔偿金不重要,给他们一个准确的交代是当前急需的回应。
阿普杜拉庆幸签署合同时参赞也参加了,不然无法到大使馆,请大使馆出面施压。
商业贸易成为国际外交事件,这不是中方政府想要发生的事,更何况是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未能按照合同约履行合同。
参赞接待阿普杜拉,知道阿普杜拉的来意。
“阿普杜拉,我知道你的来意,但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外交关系复杂多变,即使是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未能履行合同,你们之间的贸易合作是商业合作,不是国家间的战略合作。”
“我会和中方使馆人员接触,将你的诉求告诉他们,请他们过问贸易合作的事。”
“这里是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主场,他们有主场优势,有主场优势带来的便利。”
“使馆的回应不能着急,慢慢来就是,让他们先去交涉。”
阿普杜拉明白参赞的潜在意思,他的目的是请参赞出面施压,只要参赞出面施压,达到的他的目的,就完成他阶段目的。
法律诉讼时间漫长,能够快速结束合同纠纷。
粮食无法运送到埃及,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还需要想办法运送20万吨粮食运送到国内。
没有接触魔都其他的进出口贸易公司,阿普杜拉现在就是一只刺猬,不主动扎人就不错,没有人愿意和他合作。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是一个难题,不解决这个难题,不会有人愿意和他合作。
“参赞,事情已经发生了,反而不着急解决。”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还在经营,我的目的是不想让他安静的经营业务,给四海施压压力,让他们做一个决定。”
“法律诉讼过程漫长,在这期间他们还可以经营,我就是看不惯,出来给他们捣乱。”
参赞想了想,说道。“粮食进口关乎民生大计,我会重视这件事,尽快将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不能违约的事告知中方使馆。”
“我们是有理的一方,不怕他们,先看看他们怎么处理。”
得到参赞回应,阿普杜拉知道应该离开。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可以回去睡一个好觉,不用关心这些烦心事。
王锴像往常一样离开家,开车去公司上班。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还有业务进行,他也要到公司上班,寻找新的业务。
坐电梯到地下车库,拿出钥匙按下按钮。
大g车灯亮起,王锴哼着小曲,轻快的步子走向大g。
一道人影出现在王锴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王锴。
王锴感觉到后背发凉,发现有人跟在他身后。
地下车库没有人,阴冷的空气冰冻安全感,王锴快速冲向大g。
路过靠近大g停车位的承重柱,王锴看到穿着黑色卫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
黑色口罩遮住面目,只有一双中亚人的眼睛。
凶狠眼神刺的王锴眼睛疼,而飞来的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腰上,让他顺着地面滑行。
匕首飞来,顺着脖子飞过,扎在地上。
脖子冰凉,王锴不敢相信,匕首距离脖子只有几厘米,在靠近一点就要划过他的脖子。
两人慢步走来,强烈的压迫感犹如巨石,一步一步在他胸口累加。
双肘支撑身体,快速往后前进。
头撞在车头,疼痛感被恐惧排挤出身体,王锴想要大喊,希望有人经过,能够将他救出死亡的危险。
嗓子被空气堵住,发不出声音。
一双大手掐住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觉强烈,空气被抽离。
双手握住男人的手,疯狂抓着男人手,想要挣脱。
大手松开王锴脖子,起身俯视着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的王锴。
不会说中文,男人用英语说道。“这是一次警告,希望你不要收到第二次警告。”
“流血的钱不好赚,拿着没有那么安稳。”
“要么给粮食,将我们10万吨粮食送到,要么就赔付违约金,将钱打到指定的账户中。”
“你没有第三条路走,我们也不会给你第三条路走。”
拿起地上的匕首,男人骑着摩托车,开车离开地下车库。
瘫坐在地上,王锴脑子里是男人英语警告。
他听的懂英语,自然明白警告的意味。
阿姆扎伊的手段太狠,直接要他的命,完全不给他缓和的余地。
阿普杜拉采用法律诉讼,以法律手段和他打官司,合法解决争执问题。
阿姆扎伊也向法院起诉,但以人身威胁,让他腹背受敌。
不按照规矩玩游戏的人最可怕,而且阿姆扎伊是真的敢杀他,他们就是一群魔鬼,自然不会在意他国法律。
死里逃生不是他运气好,是因为对方还不想杀他。
杀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意外是最好的方式,让一个人合理合法的死去。
王锴不敢赌下一次的运气,不敢赌阿姆扎伊的耐心。
起身跑到车边,打开车门启动汽车,快速驶向家里。
不到上班时间点,王勋还没有去上班,在家里吃着早饭。
这个时候能真心帮他度过南关的只有王勋,也只有王勋能够分析利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不能因为被阿姆扎伊威胁就认输,不能给阿普杜拉采用同样手段逼迫他的机会。
开了这个坏头,以后进出口贸易也不用做了,躲在家里就行了。
回到家中,王锴控制颤抖的身体,坐在王勋对面。
看一眼王锴模样,王勋猜到可能发生的事,慢条斯理吃着早点。
该发生的事情还是来了,不会因为人的原因而不发生。
观察到王锴脖子上的痕迹,王勋知道对方只是警告,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警告还是意外。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千万上亿元资金,怎么会轻飘飘的说过去就过去。
王锴轻视张记的行为惹怒张记,遭到报复是意料之中的事,而他也等着这一天。
不摔打摔打,王锴不会知道人心险恶,不会知道不应该轻视能够坐局的人。
解决事情也很简单,上门低头认错,认打认罚。
低头是必须的,认打认罚也是付出的代价。
张记布局花费人力物力财力,这些损失从哪里出,还不是失败者承担所有的损失。
他们是胜利者,张唐是囊中之物,一口吞下一块肥美的肥肉。
他们是失败者,不仅要承认失败,也要承担失败的代价。
“爸爸,我刚才在地下车库被两个中亚人威胁,他们想要杀了我。”
“他们居然敢在魔都闹事,太嚣张了,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勋反问道。“你想怎么报复他们?将他们找出来,威胁他们,还是打他们一顿。”
王锴一愣,怔怔看着王勋。
王勋是什么意思?
他被人威胁,王勋怎么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作为王勋唯一的儿子,王勋听到他被人威胁生命,不应该是平静的态度。
放下小米粥,王勋说道。“意料之中的事,大惊小怪。”
“张记在白沙瓦起家,白沙瓦是什么地方,那是战乱之地,是活人进去死人出来的地方。”
“你看不起他没有关系,轻视他也没有关系,但你要有把握让他不敢对你动手,让他害怕你。”
“现在的情况是他不怕你,你没有能力限制他,只能被他威胁。”
“大使馆很快就会介入,会找你了解情况,询问解决方案。”
“官方和黑道一起介入,你要怎么面对?”
王锴愣愣看着王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并没有认真想过事情怎么解决。
张记同意和解,粮食运到埃及,阿普杜拉、阿姆扎伊收到交易的粮食,贸易合作结束。
现实给了他一巴掌,王锴抬头说道。“张记同意和解。”
王勋冷笑一声,不屑说道。“以你回来的态度,我就知道你和张记坐在一起的态度,绝对是盛气凌人高傲的俯视。”
“他是底层爬起来的人,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更何况 手中有你致命把柄。”
“粮食大概率不在他们手中,你还要赔偿一笔钱,化解所有矛盾。”
“你不想被威胁,想要过上以往玩女人的生活,你就应该知道应该怎么办?”
头一点一点低下,王勋什么都知道,就是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狂欢了一阵子。
张记背信弃义,答应和他和解,转脸送给他这样的礼物,简直是该死。
匕首划过脖子的感觉冰凉,身体也是冰凉。
向看不起的泥腿子认错,不如杀了他得了。
“去吧,你知道怎么做。”
王锴抬头看向王勋,冰冷的眼神让他害怕,身体控制不住起身离开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