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帽,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呢。”
“哈?”流浪者抱胸看向某个方向,“有吗,还好吧。”
“嗯......”
纳西妲歪头点唇。
要不要读一下他的心呢——他要是知道了的话一定会炸毛的吧?
纳西妲摇了摇头。
算了,虽然现在流浪者是在帮祂办事,但是在任务之外的时间,他算是一个自由身,他可以自己决定任何事情。
虽然他最近的表情丰富了不少,还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笑一下,但是总觉得他身上那种会刺伤人的的氛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上多温和,但是还算是宁静的气质。
“......啧。”
诶?竟然还有点烦躁吗?
嗯,人类的感情真的有趣的东西,哪怕是神造的人偶也不能够免俗吗?
今天是流浪者回到须弥的第十天——纳西妲交给他的任务需要走一些流程,对现在的流浪者来说,有些拖沓了。
记忆本来应该随着记忆变得模糊才对,但是分别的这些天里,少女的脸在他的脑海中竟然是越发的清晰,清晰到只要流浪者合上眼,就能想象出少女那洁白纤长的睫毛,随着不知道是谁的呼吸,而微微颤抖的模样。
就好像是身处在遥远国度的少女,生怕流浪者将她忘了一般。
可恶,有点......
有点想见她,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想见。
只是那个小没良心的,分别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嘴甜的不行,又是说舍不得,又是说什么最喜欢他,非他不可的——结果那么多天下来,竟然一封信都没有。
一封都没有!
流浪者在此时已经下定决心——就算他收到她的信也不会回的,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不让她也感受一番,那多可惜。
“阿帽?”
纳西妲出声:
“又走神了哦。”
“嗯?”流浪者瞬间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说着,流浪者还顿了顿,警告道:
“不许读我的心。”
“不需要读心哦。”
毕竟流浪者现在的状态只要是个敏锐一点的人都能发现他不对劲。
“看来你这次回稻妻经历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纳西妲点点头,站在流浪者身旁分明是小小的一只,但脸上欣慰的笑意会让人莫名其妙地幻视出一个慈祥的大家长来:
“我听说,你申请了有关于稻妻的课题?那么以后就需要经常往稻妻跑了呢。”
“嗯,放心,不会耽误你给我的任务的。”
“我明白的,你有分寸,”纳西妲顿了顿,“不过选择稻妻,是因为想和过去和解吗?”
“和过去和解?”流浪者随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沿,“无所谓,我不需要。”
“嗯?那就是在稻妻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人或者事情吗?”纳西妲点着唇想了想,“就像是小猫在下雪天遇到一片荷叶一样,这么想想,确实很有趣呢。”
在下雪天遇到荷叶——
在最寒冷的季节中,遇到属于盛夏的产物。
是很纳西妲式的比喻。
流浪者称不上一个浪漫的人,所以对于纳西妲的很多比喻,他都很难有什么共鸣。
但是这一次,在听到这个比喻的时候,流浪者只觉得自己什么地方被软绵绵地击中了,绵软过后,就像是撞到麻穴一般,让他的胸口直至喉头都酥得不行。
确实,是贴切得有些过分的比喻了。
“......等这个任务做完,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我就回稻妻了。”
回?
这个字眼放在流浪者身上,怎么看怎么奇怪——一来不符合他的语言习惯,而来,与他的心境也大相径庭。
看来,确实是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或者是有意思的人了呢。
——
“就是这样,老大是一个过于讲义气的人,所以说什么都要暗中保护你。”
久岐忍将打湿的手帕递给少女,又在桌上摆上茶点:
“不过,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毕竟委托的奖励您全都交给我们了,极大地缓解了我们门派的生存压力,老大也不用去打零工了,老大就算是没有钱没有时间也会想着这些的,更何况是现在。”
“多谢,”少女擦拭着脸上身上的血迹,“不过你们挺厉害的,跟着我了那么久,我竟然都没有发现你们。”
“因为之前有那位先生在,也没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所以我们总在很远的地方跟着。”久岐忍动作自然娴熟地拿过少女手中已经脏了的帕子,随即又从一边的水盆中捞起一块干净的再次递了过去,而荒泷一斗在看到自己手中正在搓洗的那方帕子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被血浸透了的帕子,又乖乖地继续搓洗起来:
“可是——碎琼兄弟,我看你的身手也很好啊,怎么会伤成这样?”
“这个......”少女思考了一下,最终叹了一口气,“大概不能算伤。”
“这样吗......”
久岐忍示意了一下少女,随后将手轻轻搭在少女的手腕上。
少女眨了眨眼:
“你还会这个?”
“嗯,在璃月考虑考律法证书的时候学了一些,换换脑子。”
久岐忍垂着眼感受着,忽而皱了皱眉,忽而又舒展开来,饶是自诩最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少女,也免不了紧张了起来:
“怎,怎么样?”
“很奇妙的走势,但是,很有活力。”
“诶?”荒泷一斗抬起头,“那就是碎琼兄弟太有活力才吐的血咯?”
“噗嗤——”
听到荒泷一斗的话,少女忍不住低下头来笑了一声,不想随即,另一个始终冷静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老大解释的很贴切,这么说,确实没有问题。”
事实上,久岐忍说的情况,和少女自己了解地大差不差。
连这都能把出来吗?
“阿忍——你真的只是学过一点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