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万叶感官过人——他不仅发现了有人正在跟着他们,还几乎能确认,跟着他们的人,就是昨天那位“阿帽”先生。
于是她看向一边的少女:
“你有和他提前说过吗?”
“还是说,你和我见面,会让他感到困扰吗?”
“啊,”少女显然是早就发现了流浪者正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轻轻对着万叶摇了摇头,“他算是我的助手,在这件事上也不算是局外人,只是他不是很喜欢与别人多接触。”
少女笑笑:
“他大概——是出来遛弯的吧?总不能是担心我吧?”
少女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被跟在后面的流浪者听到。
心思被揭穿的流浪者脚步滞了一瞬,不自在地压了压自己的斗笠,随后将脑袋偏到了一边。
......对,就当是来遛弯了,腿长他自己身上,他爱遛到哪就遛到哪。
——
正如万叶说的,他们相约见面的地方,在两个岛的交界地,一路过去,确实有些路途。
远远的,少女就看到那光秃秃的小岛上,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少年,手上动作极其熟稔地耍着一把短刀。
那个少年似乎直觉惊人,在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的距离中,率先往他们的方向抬起头,在和万叶对上视线之后,招了招手。
“我叫鹿野院平藏,现在是天领奉行的侦探——哎呀,万叶,这位就是你......”
万叶似乎用眼神示意了鹿野院平藏什么,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头一转:
“碎琼小姐吧,久仰久仰。”
“诶——天领奉行——”
少女面带惊恐地看向了一边的万叶,脸上逐渐出现了“想逃”两个字。
“哎呀呀,看来我的身份吓到碎琼小姐了,”鹿野院平藏将那把小刀收了起来,“放心,我都了解过了,你的通缉令没有发到天领奉行,而且你也没有犯什么罪,就算我是天领奉行的同心也是没有办法逮捕你的。”
“啊——”少女松了一口气,对着鹿野院平藏伸出了手,“你好,鹿野院平藏。”
“你好——叫全名好像有点怪怪的啊,”鹿野院平藏搭上了少女的手,“叫我平藏或者是小鹿都可以,你毕竟是万叶认证过的朋友,我们两个也不用那么生疏啦。”
“哦,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听说各个国家的上层都已经收到你的通缉令了,你还是不要随便进城的好。”
“诶?竟然连上层的事情都能知道吗?”
“啧啧啧,”鹿野院平藏的食指摇了摇,“只是一般的侦探素养罢了。”
“平藏,”万叶语气中有些无奈,“说正事啦。”
“昂——对,”鹿野院平藏点了点头,“是这样,按照你的诉求,虽然我不能直接招聘你,不过,我能够代表天领奉行发布委托,你通过接取委托,就可以拿到天领奉行的通行令。”
“不过,这只解决了第一步,为了避免我们的碎琼小姐名声大噪,我还为你找到了一个组织,以那个组织的名义去接取委托——”
等等,鹿野院平藏认识的组织吗?
万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忍不住问了一句:
“组织,靠谱吗?”
“哎呀,不愧是万叶,真是敏锐啊,”鹿野院平藏一点都没有被揭穿之后的心虚,反而笑眯眯的,“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靠谱的组织,但是只要碎琼小姐进去,他们绝对不会对碎琼小姐不利的。”
“诶——听起来,应该是个民间的个人组织吧?”
少女点了点头。
进入这种组织确实能起到很好的“隐身”效果,不过......
“不过这种组织,应该都会有些排外性的吧?”
少女摸着下巴:
“不过如果只是挂个名,并且委托的报酬都交给他们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嗨呀——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想好了的话,明天这个时候,还是在这,不见不散?”
真是好奇呢,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鹿野院同心说,你就是那个一直很景仰我们荒泷派的没钱碎了姑娘?”
“咳咳,老大,”一个带着面罩的绿发少女碰了碰那个一上来就咋咋呼呼的白发赤角的鬼族青年,“是碎琼。”
“啊?嗷嗷嗷嗷嗷,碎琼姑娘,不好意思哈。”
少女不太擅长过于热情的人,在她见到眼前这个青年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吓到了,直到他把所有的话说完才缓缓从石化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啊,对,对,呃,是我,碎琼,那个你......”
少女在大脑中搜索了一下:
“荒泷一斗?那个,面试有那个什么,流程吗?”
“诶,面试?”
荒泷一斗有些疑惑地低头看向了带着面罩的少女:
“阿忍,我们有面试吗?”
“老大......交给我吧。”
绿发少女的无奈快要溢出来了。
“碎琼小姐你好,我叫久岐忍,叫我阿忍就好。”
久岐忍面向少女:
“你的事情鹿野院同心都跟我说过了,欢迎加入荒泷派,你放心,除了淤积之外的帮派琐碎事务不会麻烦你的。”
啊,感觉久岐忍和荒泷一斗站在一起,感觉画风都割裂了。
“谢谢,”少女弯起眼眸,“不过既然你们给我提供了方便,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尽情麻烦我。”
“诶,意思是要分开行动吗?那怎么行!”
荒泷一斗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一点事情了:
“怎么说碎琼小姐都是荒泷派的一员了吧?而且淤积附近不都有很多怪物吗?碎琼小姐一个人也太危险吧?”
嗯,虽然这个老大看起来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但是比想象的还有义气。
“放心,我有我的打手——而且大家主要是在城里活动吧,我不太方便进城。”
“诶?打手——?”
此时,靠在树后的某人压了压斗笠的帽沿,轻哼了一声:
“哼......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