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清水早在动作中被抖落,流出,没入少女的身躯里,被柔软的浴巾吸收,那处的清水一定早就被汲取完了,此时,娇嫩的肌肤正在被反复舔舐着,变成了诱人妖冶的红色。
“多托雷!”
少女一只手抵住了多托雷的肩膀,却没有过去用力,毕竟她现在全身的平衡都是依托这多托雷的动作,这样一来让她的动作更像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好像推动的不是多托雷的肩膀,而是这暧昧到极致的氛围。
多托雷的一只大手已经贴住了少女的后腰,炽热烫人的温度隔着浴巾传到了少女的身上,让少女的处境变得更加进退两难。
多托雷的另一只手也离开了少女的肩膀,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浅粉色的手印。
多托雷轻轻抬眼,看到那个粉红的手印,内心有一块柔软泛起了涟漪。
就好像是一种奇异的成就感,就像是野兽在领地上设置了标记的满足感。
于是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少女肩头的粉色手印上,描摹着轮廓,然后一路向下,看着少女身上的软肉因为他的动作微微下陷又富有生机的弹起。
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了浴巾前,缓缓伸长食指,将那块布料勾起,然后抬起头来,目光直白的看着少女,甚至还挑了挑眉。
少女的脸红的仿佛熟透了的虾,粉唇微张,一双眼睛眸光潋滟,只怕现在少女就算是说出拒绝的话,多托雷也只会以为这是play的一部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多托雷的脸缓缓贴近少女,在即将吻上少女的那一刻,却被少女扭头躲开了。
“......”
多托雷垂下眸,敛去了些许愠怒和不甘的神色,只是耐着性子道:
“吻你,可以吗?”
事实上,哪怕两人现在能如此亲密的接触,也并不代表少女真的过了心里那道坎。
更像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抱歉。”
少女轻轻推了一把多托雷。
分明没有用多少力,多托雷竟然真的轻而易举地被拨到了一边。
少女只想赶快逃离这让人脸红心跳又令人窒息的氛围,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多托雷的神情,只顾着自己闷着头跑开。
不然她一定会发现,多托雷那明显变得危险的神情。
发生这种情况,十六岁的多托雷会心神不宁,会缠上去询问原因,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脆弱和心伤。
但是现在的多托雷,这个连示弱都会被当做一种手段的狡猾的成年人,只会带着满腔的不甘心,去寻找解决的办法。
首先,主动解决问题的思想值得鼓励。
补充一点,如果手段正当的话。
——
少女对着镜子,伸手拂过肩膀和锁骨上的红痕,大脑反馈给她的,是方才带给她的刺激和暧昧。
不得不说,刚刚的氛围,动作,场景,都刚刚好,足以让少女情动。
可就在多托雷的吻落下的前一刻,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只在一瞬,赞迪克已经模糊扭曲的嘴脸再度清晰起来,操控着她躲开那个吻,也逃避了那一刻的亲昵。
强烈的负罪感谴责着她。
她总感觉以现在她和多托雷的关系,这样并对不起多托雷;但是她又觉得,如果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多托雷,她又对不起自己和那个素昧平生的索赫蕾。
少女将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尚未平息的心跳。
如果这里,能完全交给自己管理就好了。
敲门声响起地有些突兀,让少女吓了一跳——
她还没有换衣服。
于是她匆匆忙忙地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衣服套上,这才喊了一声:
“进来吧。”
多托雷于是推门而入。
少女平常的穿衣风格就不是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那种,她会追求一定的露肤度以达到搭配的时尚感和着装的舒适感。
所以她随手找的衣服,并不能完全遮盖住多托雷刚刚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多托雷不同于刚刚的气势汹汹志在必得,他现在更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刚刚找到回家的路,主人刚开门就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委屈和气愤。
他知道,十六岁的自己就是最好的保命符。
果然,少女见到多托雷这个样子顿感心虚,连目光都有些许游移。
多托雷身体挪进了房间之后顺手就将门合上了,就好像生怕少女不让他进门一样。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多托雷低头看着目光飘忽的少女:
“你好像,在躲着我。”
“我......”
少女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怎么说,又从何说。
于是她选择将问题抛回去:
“你作为赞迪克,不清楚吗?”
“只因为赞迪克吗?”
多托雷伸出手,轻轻勾住了少女的小拇指:
“那我很遗憾,我无法回到过去杀了他。”
“......”
我也不需要他死。
少女的唇纠结地抿在一起,随即下定了什么决心,抬眼对上多托雷的眼睛,带着逼问:
“你能告诉我,赞迪克,爱索赫蕾吗?”
似乎没有想过少女会在此时提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多托雷完全没有准备过答案。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少女曾经在索赫蕾身上出现,和他共度了一段时光的话,“索赫蕾”这个名字早就被他遗忘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了。
时至今日,索赫蕾真正的样貌早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模糊了,他再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甚至是少女的五官和那双璀璨无比的蓝瞳。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作答。
“如果只是索赫蕾的话,没有爱过。”
“如果是出现在索赫蕾身上的你的话,爱。”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想笑。
但是她没有笑出来,因为伴随着笑意的,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悲凉。
“那么,在那之后,你有没有,再想起过索赫蕾,或者是我?”
“......”
多托雷没有作答。
事实上,在少年多托雷那里,他早就将这段记忆抹去了。
他大概能隐约想起来曾经有过那么一回事,能记得自己有过一段情感动荡的时期。
但是他选择性的逃避,甚至是庆幸那时候做的选择。
然后让这份感情随着时光远去。
他经历的时光太漫长了,乃至于在他制作切片的时候,都不认为那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可以被留下的节点。那甚至可以说是他认为的一个污点。
只是他鬼使神差的,选择留下了,十六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