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什么钥匙?”叶轻悠听到这话愣住了。
方子善却不肯再说,似有得意,“看来王妃在洛宁王府也不是事事皆知,洛宁王也有事情瞒着你。”
“你此时还有闲心来调侃我?是不想要这条命,还是觉得本妃心慈手软不会杀了你?”叶轻悠还真佩服他心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斗嘴赢了的闲心。
方子善咬了下唇,“反正你先答应我,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一把钥匙十分重要,而且我知道它被放在何处!”
“你告诉我又能如何?我这身子骨还能跑去翻找?何况那一把钥匙连你都能够知道,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说了也等于没说。”叶轻悠扶了扶腰,只是貌似在闲聊。
方子善紧紧地抓住铁笼不停摇晃,“你懂什么?那是藏了燕国兵器谱的钥匙,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兵器谱?那是梁帝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
“当初就是燕无卿把它留在了大梁,所以这次她才特意回来找!”
叶轻悠瞠目结舌,这才认认真真盯着方子善,“你说的是一把钥匙?还是她留下来的?”
“对,就是她!而且她也不知道那东西在何处,又没有办法进宫找。如若迟了被旁人拿去,你和宇文宴也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方子善绝对不肯说细节,只能添油加醋在恐吓。
叶轻悠脑子突然有了一丝灵光,“他们已经都进宫了,因为太后病危。”
“太后?!”方子善突然嚎叫一声,“你、你确定他们都去了?”
叶轻悠点了点头,她看出方子善的眼眸布满慌乱与急迫,显然这件事情与太后有关。
方子善“噗通”一声地坐了地上,“太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病危?怎么会?”
“所以你说的钥匙,就在太后的手中?”
叶轻悠突然想起太后曾经给她的一个密盒。
那密盒之中就是一把钥匙,而且当初太后给她的时候可什么都没说。
难道那就是燕无卿在寻找的钥匙?!
她立即喊来了春棠,让春棠去把那一个密盒找出来。
春棠匆匆的去,很快的回。
叶轻悠打开了那一个盒子,里面正是那把七彩斑斓的钥匙。
“这就是你说的钥匙?”
她拿起来,在手中随意把玩。
方子善彻底傻了,“怎、怎么可能在你手中?这怎么可能?!!”
这全天下都在寻觅之物,居然就在叶轻悠一个宅在家里养胎的妇人手中?
他不是瞧不起,而是这件事情太离奇!
叶轻悠啧啧两声,“也没想到原来我如此重要……”
“这不对劲,太后怎么会给你,你不过是个女眷,他难道不该给梁帝?这绝对不可能!”方子善不可置信,拼命的伸出手想要够到那把钥匙看一看。
这也是他为燕国国主寻了多年的东西,却如此不被重视的握在一个妇人手里。
他已经被怒意充斥了头脑,整个人都不停惊颤!
叶轻悠握着那钥匙,又将其放回了密盒之中。
她也没想到太后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亦或许是想给宇文宴,可后续与宇文宴之间的纠葛让她不好开口而已。
“想吐,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叶轻悠召唤常嬷嬷带她离去。
地宫的味道并不美妙,特别是方子善狰狞如魔的样子,肚子里这个恐怕不怎么想看,已经开始不停撕扯她的腹胃,开始不断犯呕了。
常嬷嬷一丝一毫都不敢耽搁,立即扶着叶轻悠离去。
方子善却吼着不让叶轻悠走,“你回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的,那个钥匙虽然拿到,但是那兵器谱也是需要再找……”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叶轻悠走远,彻底无声。
看到地宫的石砖合上,叶轻悠突然心生悲悯,“实在不行,就送他一个痛快吧。”
一个人已经彻底疯癫,毕竟钥匙在她的手中的确有那么一丝滑稽。
“王妃还是善良。”常嬷嬷笑道。
方子善或许不怕死,最怕的是生不如死。
叶轻悠摸了摸肚子,“也是给他积点儿德,毕竟那一位回来,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手段对付他。”
燕无卿的狠直接写在脸上,毫不留情。
常嬷嬷领命,吩咐了暗卫,她却盯着那个钥匙盒子,“要不要找人告诉四殿下一声?”
燕无卿和永夜进了宫,而且需要找的东西其实就在王府中。
叶轻悠抿了下唇,的确应该告诉宇文宴,“要不然嬷嬷您走一趟?”
“不行,殿下离开时特意叮嘱,老奴哪怕是死都不能离开您半步。”常嬷嬷立即拒绝了。
“那让花嬷嬷去一趟吧,毕竟她也在宫中伺候过。”叶轻悠也想到了最合适的人选。
常嬷嬷立即点了头,可还没等去,却见红苕已经在湖对岸有事通禀。
常嬷嬷允了她上来,红苕满脸焦急,“皇后派人来请四皇妃去宫中,说是这个时候您都不露一面,有失体统。”
“陛下也是这个意思?”叶轻悠直问。
红苕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提到陛下,好似陛下还在养病中,并未去见太后。”
叶轻悠思忖了下,“可有提到四殿下?”
“说了,四殿下在守着太后,与其他几位皇子一同伺候着。”
说是伺候,其实也是在外跪着,等候太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叶轻悠斟酌了下,“不如就去一趟吧。”
常嬷嬷有些害怕,“您这有些冒险啊!”
叶轻悠冷笑,“他不在身边,哪里都很危险。”她吩咐红苕去通禀一声,随后进了屋中把那钥匙紧紧地藏在了胸衣中。
之前不知它重要,自然就随意放着,如今知道它不一般,叶轻悠只能贴着胸口才安心,这可是一大宝贝了!
更换好衣物,叶轻悠被侍卫和常嬷嬷抬上马车。
这边马车一动,到洛宁王府来请的皇家侍卫和公公也跟随同行。
其中一个小太监给身旁使了眼色,示意可以行动。
可他们刚要开路,前面却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直接挡住叶轻悠去路。
叶轻悠还不等问,就见潘思升从马车之上蹦下来,“这破车怎么能坐?下来,上小爷的马车,上面铺好了软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