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孤真是被他们给气死了!”
宇文春离开了御书房回到詹事府,把屋内所有的东西全砸了!
他没想到父亲不用老四,居然用上了老三?!
他这个太子是什么?就是一个摆设?
“殿下也别生气,或许是陛下觉得燕国使团不配让您去应酬,所以才选了三殿下。”宇文春身边的幕僚道。
“你不懂父亲,一定是老四跟他说了什么,否则他不会把老三也叫去。”宇文春虽然能力不行,但很会揣测梁帝的心思。
这似乎是从他生下来就在学的东西,因为稍有不慎,他就可能坠入深渊。
幕僚琢磨了下,“您是觉得陛下在保四殿下,不与燕国起冲突?”
让三皇子去应酬,显然就是怠慢了燕国。原本让宇文宴出山,是为了他能震慑一下。
宇文春一时也有些摸不清脉门。
梁帝这些年一直重用的只有老二和老四,如今宇文新被他弄去了外地,不在京中,哪怕手中有那么一点儿兵权也不够威胁。
他又拉拢了宇文宴,宇文宴娶了一个叶轻悠,没找权臣联姻,他也渐渐地歇了针对的心思,毕竟宇文宴没有争位之意。
本以为东宫的位置稳了,却没想到父皇又拎出来了老三?
“如若其他时候,也不足为虑,但这是燕国,是燕国!”宇文春咬牙切齿,似乎一瞬间整个牙床都肿了,“父皇让老三带着鸿胪寺去接应,这就是有意重用,朝臣们会怎么看?包括你,你心里又怎么看?”
幕僚一僵,他刚刚的确想过宇文孝是不是要得重用……
“卑职自然是期望太子殿下好的,但也没必要现在树敌。”
已经有一个宇文宴,还有宇文新,如若太子再来一个宇文孝,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宇文春深吸两口气,“你说得对!”
他说完话就往外走。
幕僚纳闷,“殿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去?”
“陈郡王已经被砍了,陈郡王妃还在孤的东宫之中,必须立即处理!”
宇文春直奔皇后宫中,此事只能由皇后出面做个主。
宫内已经乱做一团,甚是慌乱。
宇文宴已经带着叶轻悠回到了洛宁王府,只是两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去安睡,貌似回到湖心岛休歇,其实直奔地宫而去了。
地宫之中,永夜正在处理伤口。一旁的燕无卿则慢条斯理的在饮茶。
二人就这么无声无息。
看到宇文宴和叶轻悠回来,燕无卿才长舒口气。
“真是把本尊急死了,半天都不肯说一句话。”
永夜的手一顿,又继续涂抹伤药。
叶轻悠颇为心虚的躲了宇文宴身后,“婆婆您身上可有不舒服?要不要寻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燕无卿的确心力衰败,不仅是争位失败,还有在深山中独自生活的颓败。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有人害怕我露面被发现。”她意有所指的撇了一眼宇文宴。
宇文宴也有些担心,“其实你在王府中居住并不安全。”
这里整日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风吹草动就容易被发现。
燕无卿也不可能一直都在地宫中居住,即便奢华无比,却也不着阳光。
“你这是想撵我走?”听了这话,燕无卿自然很不高兴。
“婆婆别误会,殿下怎可能有哪个意思?只是殿下最近杀得太多,所以怕仇家上门。”叶轻悠闻到他身上的血迹味道就能猜到个大概了。
“那你们说,想让我去哪儿?”燕无卿也提出条件,“反正我不离开京城,我得时时刻刻能看到你们。”她已经在争位之事上失利,此时更期望儿子儿媳能抚慰受伤的心。
宇文宴提了一个去处,“不想离京就去听音阁,最深处的死牢倒是没人住。”
“啪”的一声!
燕无卿顿时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我好歹是你亲娘,你居然让我去住暗无天日的大狱?”
叶轻悠也白他一眼,“不如去寻香坊可好?”
“那是我的一处熏香铺子,后面有个小院可以居住。只要您乐意改一下装扮,可以当做寻香坊新请到的香师做噱头。”
“只要您出行带着毡帽、挂上面纱就可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估计也没人会注意到。”
这个提议还算靠一点儿谱。
宇文宴也觉得甚是不错,“本王可以派暗卫在四周守着,再让他跟着你去。”这个“他”自然是永夜。
永夜提一口气想拒绝,却又怕她真不让去,只能闷头答应。
可燕无卿却不想去,“若说最危险地方最安全,那也应该是皇宫……”
“!!!”
“婆婆,您若是想逼着殿下造反就直说。”叶轻悠不由得望天。
直接回皇宫去住?
她怎么想得出来呢?
燕无卿似被说中的心思,“他的那个太子就是蠢货,哪里比我儿子强?堂堂的大梁皇位放着,为什么不要?”
叶轻悠:“???”
居然还真有让宇文宴夺位的心思?
宇文宴垂头无语,“你真是个疯子!”
他二话不说,召唤了常嬷嬷来侍奉,便带着叶轻悠速速离去。
二人也没居住湖心岛,而是回了东院。
叶轻悠倒在床上也无法睡着,“婆婆不会是认真的吧?”
宇文宴轻应,“她就是这个心思。”否则不会在他提议将其送到大梁与封国的边境时,燕无卿宁死都不去。
叶轻悠吐了吐舌,“那殿下是怎么想的?”
“找不到燕国的国玺,她不会走。”宇文宴对上这位生母有几分束手无策。
“这一次燕国的新国主特意前来,或许就是为了这个国玺。”叶轻悠讪讪。
不然两国向来交恶,哪有什么交好的可能?
宇文宴微微颔首,“而且不止如此,燕子仪已经认定她在大梁,也是希望大梁交人的。”
叶轻悠:“???他凭什么如此肯定?”
“因为有我。”宇文宴摸了摸叶轻悠的面庞,“做好准备了么?”
他虽为明说,叶轻悠也懂。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的身世早晚要揭了。
叶轻悠咬了咬唇,“要不然再拖延一阵子?容我把财产往其他地方再转移一点儿?”
跑路总不能没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