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怎么还会打起来?”叶轻悠连忙从床上起来穿衣服。
醒来没等到陈郡王府出事,也没等到叶轻瑶生完孩子,居然听说干架了?而且还是她的那个爹?
这一天天的事情怎么这么乱!
红苕帮她拿来了鞋,一边伺候着一边说,“就是娘家老爷去宫里,恰好遇上了老郡王妃寻太后说情,结果两个人站在宫门口就吵不停!”
“陈驰一直跟着不敢离开,特意派人回来跟您说一声。”
叶轻悠听了这话,动作倒是慢了些,“陈驰跟着去的?”
“对,郡王妃那边还没生出来,花嬷嬷刚才也去歇了一会儿,现在是常嬷嬷盯着。”
叶轻悠穿好衣裳沉了沉,“先去看看叶轻瑶,然后咱们再去宫中。”
有陈驰陪着,叶明远不可能吃亏。就算陈驰一个人盯不住,也能去听音阁摇人儿。
毕竟宇文宴还在那边,根本用不上她出面。
叶轻悠洗漱干净,简单吃了一口东西,才散步一般的朝着南院去。
她刚到南院门口,就见三竹正端了一盆水出来,随后叶轻瑶呜呜的哭声逐渐传近,那声音透着沙哑,好似破锣似的。
“她哭什么?也不知道省点儿力气?”叶轻悠看向三竹。
三竹唉声叹气,瞄了一眼才低声道,“谁说不是?可她就是哭,只喊着疼。大夫给开了止疼的药,喝下去她也还是哭。”
“就嚷嚷着陈郡王怎能如此对待她,可人都这么做了,还有什么可唠叨?再唠叨下去,孩子生不出,小命都已经难保了!”
三竹絮絮叨叨,也是忍够了。
叶轻悠也只能安抚两句,“放心,不会留她在叶府太久,也不会让你一直跟着她。你先忍耐几日,如若累了就换她们来替一替。”
三竹脸色一怔,没想到小心思被王妃看穿了?
“奴婢也不是埋怨伺候她,只是咱们府上清净惯了,还没这么闹过……”
“不会这么闹的,这样下去我也受不了。”叶轻悠给了两句准话,三竹才连忙去换水。
叶轻悠进了叶轻瑶的屋子,站在了外间。
叶轻瑶也听见了声音,“叶轻悠,是不是你来了?你怎么不进来看看我?郡王府那边怎样了?”
叶轻悠让春棠摆了个椅子,她就坐在门口,“父亲一早已经到宫中去告状了,还没回来,但你再哭个没完没了,恐怕就要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见阎王爷,郡王府怎样都和你无关了。”
叶轻瑶又嘤嘤而泣,“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嫁得比我好又怎么了?”
“我这辈子怎就这么惨,凭什么要孤儿寡母的生活?而且陈郡王如若被砍了脑袋,我和孩子不也是死路一条?就算不死,我还不被这京城中人把脊梁骨给戳碎了?将来根本没有体面再见人,呜呜呜……还不如一头撞死就算了!”
陈郡王做奸细的事情如若暴露,她作为郡王妃也要受牵连。这才是她一直哭个没完的重点。
“那你到底是想跟陈郡王一同赴死,还是带着孩子苟活?你先给个准话。”叶轻悠可懒得与她周旋没完。
叶轻瑶瞬时一噎,“你这是盼着我死吗?”
“不是你自己想一头撞死?那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快些做个选择吧。”叶轻悠可没那么良善。
叶轻瑶又开始呜呜的哭,“我、我还能怎么选……”
“不想死就把嘴闭上,能吃就吃,能喝就喝,踏踏实实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叶轻悠也算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算你命好,昨日跟着我离开,如今又在洛宁王府,哪怕陈郡王被砍头,也不会把你给牵连上。”
“但你最好心里明白应该怎么做,别作。”
叶轻悠刚刚说了这话,叶轻瑶又开始肚子沉沉的痛。她嗷一嗓子开始喊,常嬷嬷直接带着稳婆直接冲进屋中了。
叶轻悠连忙退出了屋外,她还真没见过生孩子的场面。
“王妃还是先回去等,待生完了之后,奴婢再去和您说。”春棠说话都捂着耳朵,只觉得嗡嗡作响。
叶轻悠点了点头,“我先去宫门口看看,家中如若有事,让常嬷嬷做主。稍后就把花嬷嬷给喊起来,让她给叶轻瑶接生。”
春棠应下这句连忙去办。
叶轻悠吩咐侍卫备好了马车,带着红苕就直奔宫中了。
此时叶明远和老郡王妃都在太后宫中。
老郡王妃呜呜的哭,刚刚已经被气过去一次,梁羽先的手指头都快掐折了,才算把她给救回来。
“好端端的把我儿媳带走,如今又把我儿子抓走?就算是洛宁王,也没得这么欺辱人,我们郡王府好歹也为大梁立下过汗马功劳,怎能如此被侮辱!”
“还有这个叶明远,当众指责我儿子害了儿媳,还说什么我儿放火烧了他的伯爵府?”
“他一个被罢免的忠英伯,我们府上没嫌弃就不错了,还张口闭口让我儿偿命!”
“我孤老无依,也只能来求太后您给做个主!夫妻家事居然闹得把我儿子抓到听音阁严审?欺人太甚了!”
老郡王妃泪眼纵横,她一个年迈的妇人眼泪不止,倒是让太后也跟着哽咽了。
“宴儿做事向来是有章法的,不会太过鲁莽。”太后知晓宇文宴的为人,也不愿别人把他说成是帮凶的。
“老婆子不敢说是洛宁王的错,可他那个王妃实在张扬跋扈!”老郡王妃一语就把过错都推到叶轻悠身上,“她那一日在郡王府就威胁我儿,硬生生的把我儿媳给带走了!”
“儿媳还大着肚子呢,很快就要生了!”
“这若是孩子出了意外,我们郡王府可怎么办啊?!”
叶明远就是因为老郡王妃恶人先告状,扯到叶轻悠身上才与她在宫门口争吵。
“是你的儿子先打了轻瑶,否则我怎么会让轻悠去府上接人?陈郡王家暴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
“我把女儿接回娘家暂住,陈郡王就放火烧府?你可别忘记,他和轻瑶的婚事乃是陛下赐婚!”叶明远死死咬住,“他到底是对瑶儿不满,还是对陛下不满?既然都已经到了宫中,你们府上就给个准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