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面色羞赧如红润的桃。
她点了点头,轻轻依偎在她怀中,体验着宽厚的胸膛,还有那砰砰的心跳。
二人无需多言,无声胜似有声。
可此时此刻的长公主已气得歇斯底里,明日即将跟随夫婿一同离开京城,她却把华贵端庄的长公主府全部给砸了!
“我万没想到,这个叶轻悠如此有手腕!她居然能说动宸妃娘娘压下此事,而且还让老四揪出了我的人,还把本宫踢出京城了!”
宸妃虽然不屑长公主,但面子上却亲如姐妹。她特意派了林姑姑拿了厚礼来送信,只模棱两可的让长公主觉得一切都是叶轻悠的错。
毕竟宇文宴点出宝坤宫的小宫女,是方姑姑杖毙的。而方姑姑是叶轻悠的师父,怎么揣摩此事,都容易想歪。
梁妈妈在一旁无奈感叹,她就知道事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离开京城也是好事,起码躲了是非,而且老奴觉得如今的京城要乱,去外面清净一番也不是坏事。”
“少拿这种废话来安慰本宫,你是在嘲笑本宫无能吗?!”
长公主一生自诩是京城女眷中的魁首,哪受得了这窝囊气?
何况叶明远被夺了爵位,如今只是一个太仆寺的小官,叶轻悠的身份更是不堪一提。
长公主提笔写了一封信,“送去陆府,本宫离开京城之前,要见一见她。”
梁妈妈纳罕,长公主居然要见陆婉煜?
长公主态度不容置疑,“陛下惩治本宫,太后也不理本宫,还有这个老四,他若亲自来给本宫赔个不是,本宫也不会做得如此绝的!”
翌日清晨,陆婉煜看着长公主府浩浩汤汤的离去车队,撂下了马车帘子,静静地坐着沉思。
她昨晚得了长公主见面的请求,一大早特意前来送行。
想到长公主说过的那些话,她一时不知该不该赌一把。
原本她知晓宇文宴母妃的身世有问题,并不敢拿来要挟宇文宴娶她,但长公主又拿出宇文宴在查她父亲的证据,准备一网打尽,陆婉煜也知道如若这件事为真,她全家的性命都悬了。
“姑娘也别太信,还是打探清楚了再说更好。”陆婉煜身边的妈妈好心规劝。
“甭管是不是,要给父亲那边提个醒,而且父亲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来京城,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
陆婉煜立即吩咐马车挑选小路回了家,随后派人再给父亲去送信。
这一次不再用信鸽鹰隼,而是派人亲自去送。
“明日就是宇文宴和叶轻悠的大婚了?”
“是。”
“选一套精美的首饰,我明日一早去给叶轻悠添妆。”
“姑娘,您这是……”
“别拦着,我自有打算。”
陆婉煜如此吩咐,妈妈也不敢多嘴。
而叶轻悠从大婚前一日就已经被礼部和宫中内务的人当木偶一般的摆弄着,除了配合着完成各种礼,她完全不属于自己了。
叶明远也十分高兴。
虽说岳氏过世添了那么一点堵,让他连祖辈传下的爵位都丢了,但梁帝还是没一刀砍死,提了他在太仆寺的职务,如今也是个三品太仆寺少卿。
三品大员的女儿去配洛宁王,似乎也不是太掉价。
但这只是他自己幻想,根本不敢出口,毕竟他的一举一动也要听从花嬷嬷安排。
“菁之呢?明日你要背着悠儿上花轿,到底靠谱不靠谱?实在不行先找个麻袋试试?”
娘家人背新媳妇儿出门上轿是规矩。可叶明远有些信不过儿子。
叶菁之挽起袖子,“担心什么,上次也是我背的……”
“啪!”
叶明远一个大逼斗甩了过去!
“闭嘴!”
谁都知道叶轻悠是二嫁洛宁王,却没有一个人不识抬举这个时候提起。
叶菁之也拍了拍嘴巴,“错了错了,我错了!”
“回去练练,明天千万别出差错!”叶明远立即嘱咐他。
叶菁之当即应下,随后又看叶轻悠被花嬷嬷拎着叩拜神佛菩萨,磕了不下一百个头。
“宫里的规矩就这么多吗?看得我脖子都跟着酸疼。”叶菁之龇牙咧嘴,好似被摁住的人是他。
夏樱和秋荷在一旁也甚是无奈和心疼。
叶轻悠此时已经昏天黑地,她也不明白大婚之前怎么要拜仙儿?
可花嬷嬷说,这些是特意请到家里的菩萨神仙,斩断过往孽缘……
可尹文钊都死了,不仅熹县君离开京城,就连长公主一大家子也都走了。
哪里还有什么孽缘?
而且要斩断孽缘的人不应该是宇文宴?毕竟追求他的女眷多了去了……
“磕头!”
叶轻悠听了花嬷嬷的话,再次跪地叩拜。
接连三叩首,叶轻悠抬头时就觉得眼前发黑。春棠扶起她,连忙递上一碗红糖水。
叶轻悠汩汩灌了肚子里,这才听到花嬷嬷吩咐人把神像抬下去,算是把这个流程结束了。
“娘子下晌开始就不能出门了,早些休息,明日寅时末刻就要起身的。”
花嬷嬷这话一说,叶轻悠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开恩”,“我现在只想吃顿饱的。”
“大少爷都给您准备了,您回去就能吃到的。”春棠凑其耳边嘘声道。
提起叶菁之的吃货本质,叶轻悠还是信得过的。
带着丫鬟们回了小院,皆是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顿。
吃饱喝足,叶轻悠洗漱干净倒头就睡。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她被春棠摇醒。
“啊?这么快就寅时末刻了?”叶轻悠浑浑噩噩。
“不是不是,刚刚有人丢进来一个物件,娘子您看看这是什么?”
明日叶轻悠大婚,春棠一直睡不踏实,故而墙外的草垛出现声响,她也清晰敏感的听见了。
叶轻悠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那是一个小匣子。
匣子上的图案格外奇特,她立即想起了燕国的图腾,还是上次宇文宴特意给她看过的。
她顿时拆开匣子,里面是一把金镶玉的钥匙。
“这是何意?”
她脑中想到了栾娘子,莫非是栾娘子不方便明日来道贺,以这种方式特意送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