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煜这话听得熹郡主认为她疯了!
又坐在一起喝了两杯茶,熹郡主就找了借口离开陆家老宅,直接回到公主府去了。
陆婉煜带着丫鬟送到门口,依旧是那般温婉和蔼。
“刚刚太后宫中来了人,请您明日去宫中喝茶,奴婢给了赏银问了两句,据说那位叶小娘子也会去。”身旁的林妈妈上前递了话。
陆婉煜微微点头,“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林妈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要老奴说,您何必一直惦念四殿下?他都乐意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娘子,也不肯见您,他没有一点儿配得上姑娘!”
“不许胡说。”陆婉煜瞬间冷下来脸色,“我带您一起回京城,是为了帮忙,不是为了拆台。往后不要让我再听到四殿下一句不是,否则您也别怪我不顾这些年的情分了。”
林妈妈抿了抿嘴,立即告罪。但她心里还是怨怼宇文宴的。
陆婉煜回到刚刚的茶亭内,依旧慢条斯理的品着,“我不屑和一个伯府出身的庶女争,那是看低了我。”
“不如明日宫中的行程推了?”林妈妈立即递话。
陆婉煜摇了摇头,“我要去,我要看看宇文宴认定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往后也有得排揎他。”
“那不过就是一个被四殿下救过的女人罢了,而且还狐假虎威,一直依仗四殿下生存,姑娘您是总督府出身的嫡小姐,岂能相提并论。”林妈妈对此十分不满,在她眼中,没有人能比得过陆婉煜。
陆婉煜笑了,“或许我欠缺的就是这一点?自幼我就不会依仗四殿下,反而总期望去帮他。”
“这一来二去,恩情没还上,反倒让他离我越来越远。”
林妈妈一时无语,也觉得姑娘疯了。当初宇文宴帮她,谁能不知是太后在幕后故意设局?
但姑娘知道是局,却也认了,结果是四殿下不肯妥协,硬生生的拒绝了这么亲事了。
陆婉煜不想纠结过去,她的眼中只有未来,“我已经说过,此生非他不嫁,那就一定会兑现这个诺言……继续给我讲那叶小娘子的故事,我听的正有兴趣呢。”
……
下人们接二连三上前回禀。
叶轻悠此时“阿嚏”的喷嚏接连不断!
“怎么突然鼻子这么痒痒?”她看到曹嬷嬷的眼神一直盯死她,只能找个借口去净房歇息时才用力的擤了鼻涕。
春棠十分担心,“是不是病了?要不然明日宫中别去了?”
刚刚有人传信,太后召叶轻悠入宫,春棠也给了银子多问两句,结果也被告知明日陆婉煜也要入宫。
叶轻悠还真不知道这陆婉煜是谁,反倒是曹嬷嬷嘴巴快,直接就把这女人的来历给说了。
听说是宇文宴的青梅竹马,是太后眼中最合适的洛宁王妃……叶轻悠还有什么不懂的?
太后明日想看一场大戏,那她也只能去演一场“夺夫”了。
“这事儿不许告诉四殿下,免得被说我嘴巴快,故意告状,听到没?”
叶轻悠立即嘱咐,不许春棠打小报告。这段日子有常嬷嬷在,宇文宴想来见她也不容易。
所以让陈坚每晚都到叶家来一趟,问问情况,偶尔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进来见一面,好似做贼一般似的。
春棠抿了抿唇,很是不想答应,“这明摆着是故意刁难娘子,难道不让殿下给您撑腰吗?”
“你当他腰板那么硬?什么砍刀都能扛?”叶轻悠太明白太后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那不是一般人可替代的。
“要不然奴婢再去打听一下这位陆姑娘?”春棠只想知己知彼,好歹不能让娘子懵着去?
“那位陆姑娘奴婢见过,的确高雅端庄、动人心魄,对待下人也和蔼可亲,从不高声呵斥。”红苕进来时也听到了春棠的话,“她不仅出身高、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四殿下不喜欢,打听再多也没什么用处的。”
红苕如今被抬举为一等丫鬟,也是在叶轻悠的身边伺候。
而且她也表明了不肯做侍妾,只想等到年纪配个好人家生儿育女,所以说话也格外直接了。
叶轻悠吐了吐舌,“依你之意,就是我每样都比不上她,只占了一个被四殿下相中?”
怎么听这话都有点儿别扭,可叶轻悠还真挑剔不出毛病来。
红苕捂着嘴偷乐,“小娘子可别排揎奴婢,奴婢才没有拐弯说您的意思。”
“可那个女人如此完美,殿下为何不喜欢?”春棠不止听红苕说过,也听太后宫中出来的其他姑娘说过。
各个提起陆婉煜都竖起拇指,夸赞完美,似乎这京中的各府女眷没人能与她相提并论了。
“亦或许太完美的东西不真实,所以殿下才不喜欢。”红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叶轻悠仔细琢磨,倒也认同,“缺点多也不是坏事,好歹能让人一眼就看透。”
“所以明儿您怎么梳妆打扮?奴婢提前帮您准备出来,可不能比那位陆姑娘给比下去。”春棠有些不忿了。
叶轻悠摇了摇头,“去找秋荷拿两套配好的香盒,明日一并带进宫。”
春棠愣住,“您还要带香盒?”
“当然,如若太后和陆姑娘能点头认可,咱们的铺子还怕没人进门么?”
叶轻悠的脑子里都是赚钱的路子。
春棠与红苕对视一眼,这若被殿下听到,是不是又小心肝要伤到底了?
“娘子,人家是跟你抢男人的……”春棠无奈,这位到底能不能多上点心?那位可是总督府的嫡长女啊!
叶轻悠丝毫不惊,“比我好的女人大有人在,殿下不是没看上?何况殿下是个人,不是物件能抢来抢去。他喜欢谁、厌恶谁都自有决断,那位是叱咤大梁朝堂的四殿下,不是一个能被随意左右的人。”
“但您这么平静,是不是有点儿太不正常了?”春棠不能懂她的意思。
叶轻悠也不想解释,“我貌似平静,其实并不平静,只是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我,我再怎么紧张也无济于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