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电，是通的。”陈晓兴奋地喊道。
    顺着听筒的导线，陈晓顺藤摸瓜找到座机主机，他把座机放置在桌上，播出了一个号码。这是永宁末日拯救公司的业务电话，能听到振铃的声音。
    陈晓喊道：“电话是通的！”
    可是，听筒里振铃十多声也无人接听。
    陈晓放下电话，拿出手机翻找着电话号码。他找到了应急管理部赵部长留的两个固定电话，他拨打了第一个号码，无人接听，再次拨打第二个电话，居然接通了。
    四声振铃后，听筒里先传来了电子音的“滴滴声”，然后播放了一段录音，虽然那个声音很虚弱，但能听得出那是赵部长的声音。
    “今天是2025年5月14日，这里是华国应急管理部西山地下指挥所，人类遭遇未知病毒袭击。据世界卫生组织5天前最后一次通告，此次病毒袭击是全球性的，病因不明，人类危在旦夕。
    希望所有国民，积极做好防护，避免聚集，做好隔离，有条件者进入地下隐蔽待援。”
    陈晓放下听筒，说道：“这是电话录音，华国应急管理部坚持到了5月14日，根据录音电话判断，华国应该还有很多幸存者，他们或许已经隐蔽起来了。”
    单雷问：“那现在怎么办？”
    陈晓看了一眼岳母，说：“嗯——天不早了，这里光线昏暗，先回去吧，我们一起商量下。”
    三人正要返回时，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悉嗦声，好像是人走动时踩在杂物上发出的声音。
    陈晓没有任何犹豫，猛地冲出诊室的门，望向走廊两端，走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他自言自语地说：“见鬼了，我明明听到了脚步声。”
    耿副院长和单雷也快速跟了出来，单雷问：“外面什么情况？”
    没等陈晓回答，从走廊远处的拐角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们是哪的？怎么还在医院？不怕被传染吗？”
    三人一愣，马上转过头，看见走廊拐角处探出人的上半身，他穿着白色的防护服，根本看不出长相。
    陈晓呼出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预前去搭话，刚向前走了两步，那人随即喊道：“保持距离，别过来！有话站那说！”
    陈晓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我俩是开速递公司的，旁边这位女士是这个医院的耿副院长，我们来这里找人们患病的真相。”
    那人喊道：“唉！这病是集中爆发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感染了，医院和大夫们都措手不及。”
    “那你怎么没感染？”
    “说不清，也许和我的工作环境有关，我的工作是在地下室维护专用设备，平时见人少，暴露在阳光下的时间更少。唉！说不定哪天也会感染。你们又为什么没感染？”
    “我们出差了，刚回来。”
    “哦，不对呀！我看手机说这次是全球感染，你们……？”
    “不说我们了，你见过其它人吗？”
    “我最近见过十几个，大家彼此不信任，怕感染，又害怕被抢劫，都躲起来了。”
    “嗯，你吃什么？”
    “超市里的食物和水，市区里的人们都是很快失去行动能力的，所以超市里食物和饮用水充足。”
    “那你来医院做什么？”
    “我来找药啊，我老婆孩子都发病了，我来这里看看，希望找点药物，至少不让他们那么难受，唉！”
    “嗯，知道了，你保重，天不早了，晚上怕不安全，我们要走了。”
    “其实现在晚上反倒安全了，病人都没有攻击性了，早期可不是这样，病人攻击正常人，病人之间也相互攻击，现在全趴下了！那好！再见，你们也保重，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有很多防护服，你们要不要带上几件？”
    “好的，谢谢！我们去拿几件。再见了。”
    陈晓、单雷、耿副院长走原路快速回到了飞船上。一直焦急等在飞船上的三人纷纷问，“情况怎么样？”
    耿副院长显得很无奈，表情凝重地说道：“据我掌握的情况看，非常严重！”
    凯帝奇追问：“怎么个严重法？您多讲讲！”
    耿副院长继续说：“我看了一些检查报告，病人的脑脊液检查结果显示，免疫荧光检测脑脊液中14-3-3蛋白呈阳性，血清s100蛋白也呈阳性，且患者s100蛋白含量随病情进展呈持续性增高。
    而病人的脑电图检查报告提示，出现了弥漫性慢波，伴有典型的周期性每秒1到2次的尖波或棘波。
    还有病人的核磁检查报告，显示，病人小脑星状细胞和树枝状细胞内发生进行性空泡化变化，星状细胞胶质增生，灰质中出现海绵状病变。所有检查结果都指向一种疾病——朊病毒感染。”
    一连串的医学术语，把众人都说蒙圈了。
    耿副院长见众人不明白，补充说：“通俗说，就是人得了类似疯牛病的病，一种中枢神经系统受损的严重病症。”
    刘琳琳点点头，“妈，您别急，我明白点了，您慢慢说，它的传播途径是什么？”
    耿副院长摇摇头，“朊病毒，严格来说不是病毒，它和普通病毒不一样，是一种不包含核酸的特殊蛋白质，可以经由正常蛋白质变化而来。
    但是，具有传染性，主要通过消化道传染。但在我看来，这次朊病毒大面积快速爆发不是通过传染途径传播，如此短的时间内，通过消化道传染导致病毒在全球范围爆发是不可能的。
    至于爆发的原因，最大可能是人体自身第20号染色体突发变异，造成人体免疫系统受损，才导致中枢神经系统中正常蛋白质异化为朊病毒。人类地20号染色体上有专门限制正常蛋白转化为朊病毒的基因，该基因变异，直接导致神经细胞蛋白质失控。”
    凯帝奇说道：“那，怎么治疗呢？”
    耿副院长微微摇摇头，“目前没有被认可的治疗药物和治疗方法。但是，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报道中曾讨论基因疗法或可以治疗朊病毒感染。”
    “什么是基因疗法？既然有办法，那咱就开始治疗吧，再等下去，几十亿人就完了。”
    耿副院长解释说：“基因治疗是指将外源正常基因导入靶细胞，来纠正基因存在的错误，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虽然基因治疗逐渐成为治疗疑难杂症的一种疗法，但也因治疗过程要对基因进行修正，使基因疗法存在伦理上的争议。
    而导入基因的稳定性、安全性以及基因的来源，都是基因治疗面对的难题，最难的是健康基因的来源和提取。
    还有，假设我们现在就开展基因治疗，我们目前的人手也不足，按照基因治疗的正常程序，以我们目前的人手，短期内对全球病人进行治疗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