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路小飞对楚倩兮说道：
    “师妹，这些灵石都是方师叔的。他为了救你，花了巨大的代价。”
    楚倩兮毫不犹豫地将刚才收到的储物戒指还给方均，说道：
    “方师叔，这些灵石您拿着。您为了救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不能让您独自承担这些费用。剩下九百万灵石的差额，我会想办法凑齐还给你。”
    方均接过储物戒指，对楚倩兮说道：
    “什么差额？还什么还？我救你，可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报答当年路全长老对我的救命大恩。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他从那个储物戒指取出一千万灵石放入另外一个储物戒指，交给范管事，说道：
    “范管事，我现在就将从贵行借来的一千万灵石还给你们。”
    谁知道，范管事并没有接过那枚储物戒指，而微笑着摇摇头道：
    “前辈，您刚才在向我们拍卖行借这一千万灵石之前，是怎么说的？”
    方均微微一怔，想起那时情况紧迫，于是想用一些丹药换取一千万灵石。
    只听范管事继续说道：“您那时说，想用一些丹药向我们换取灵石，对不对？”
    方均点点头，“我确实是这么说的。”
    “眼下拍卖已经结束。我们希望前辈按照之前的约定，以丹药换取灵石。”范管事微微笑道。
    方均顿时明白范管事的意思。
    所谓丹药换取灵石，绝对不是说，将丹药按照市场的售价卖给拍卖行，而是拍卖行用收购价收购丹药。
    这两者的价格差别是很大的。
    前些时候，方均在青露城南辰宝阁，出售了他在黑风山得来的大批修仙资源。
    按照市场售价，那些修仙资源价值一两个亿灵石以上，甚至更多，但按照收购价也就四五千万灵石。
    很显然，在拍卖行看来，方均之前向拍卖行申请的一千万灵石，不是借款，而是一笔以物换取灵石的生意。
    毫无疑问，这笔生意谈成，拍卖行又能从中赚到一笔。
    无论如何，方均知道自己必须遵守约定。
    毕竟在关键时刻，南辰拍卖行帮了他大忙，让他成功拍下楚倩兮，没有让她落在他人手上。
    “不错，我确实答应过以丹药换取一千万灵石。不知道该怎么交易？”
    “前辈既然自信能用丹药换取一千万灵石，请提出您所能提供的丹药，然后我们会给出一个公平合理的价格。”
    方均拿出来一个玉瓶交给范管事。
    范管事接过玉瓶，看到里面有十颗丹。
    “范管事，这种丹药，不知道你们如何收购？”方均说道。
    范管事打开玉瓶，“这是益精补血丹？”
    “不错。这是益精补血丹。”方均微微感到惊讶，范管事的眼光还是很毒的。
    益精补血丹对外界来说是比较稀有的丹药，至少在琼华海域和西灵大陆、风云大陆极西寒域等地方都是如此。
    当年在极西寒域，元婴中期修士谷兴达曾说过，益精补血丹属于稀有丹药，市面价格是一百万灵石一颗。
    益精补血丹之所以稀有，主要原因在于，它的一种主药是不低于五百年份的血精芝。
    血精芝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五百年份的血精芝就不同了，绝对称得上稀有。
    方均在无名空间种了不少血精芝，所以五百年份的血精芝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问题是，他并不知道，益精补血丹在南辰域是什么行情。
    “请前辈稍等。”范管事说道。
    方均点点头。
    范管事拿出令牌，似乎正在与其他人沟通，随后便说道：
    “前辈，一颗益精补血丹的市场价格大约在五十万灵石。我们拍卖行按市场价格的一半，也就是一颗益精补血丹二十五万灵石的价格，进行收购。”
    益精补血丹在南辰域的售价，仅仅是在风云大陆极西寒域的售价的一半。
    南辰域不愧是灵草充沛之地。
    “这一瓶有十颗益精补血丹，也就是价值二百五十万灵石……”方均说道。
    “不错，如果前辈能再拿出同样的三瓶益精补血丹，我们南辰拍卖行就和前辈两清了。”范管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方均的反应。
    方均没有说话，既没有露出为难之色，也没有拿出三瓶益精补血丹，仿佛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范管事静静地等待着方均的答复，一点儿也不着急，丝毫没有催促他的意思。
    路小飞却是有点着急。
    他昨天收到方均给的几瓶益精补血丹，并服用了一颗，但并不知道那就是益精补血丹。
    他只知道，丹药是硬通货，如果按照一半的价格贱卖凑齐一千万灵石，等于损失一千万灵石。
    这种损失都跟他有关，他感到羞愧，自然为方均感到着急。
    “你们这样也太狠了吧？撇撇嘴就要砍一半下来。”路小飞急道。
    方均知道路小飞是为自己不值，于是解释道：
    “这个交易最初是我提出来的，他们拍卖行有拍卖行的规则，不怪他们。”
    范管事淡淡一笑，说道：“多谢前辈理解和体谅。”
    冯芷盈目视路小飞，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方均自有主张。
    路小飞读懂了冯芷盈的意思，于是低头不语。
    他身边的楚倩兮握着他的手腕，轻轻按着。
    足足过去十多息，方均似乎想通了什么，眼中露出肉疼之色，然后从储物戒指中又拿出三个玉瓶出来。
    “这里是另外三十颗益精补血丹，加上先前的十颗，一共就是四十颗益精补血丹。”方均说着，把这三个玉瓶都交给了范管事。
    范管事打开玉瓶，查看了一番，随即说道：
    “不错，准确无误。前辈，您和我们南辰拍卖行也已经两清。”
    “好吧。”方均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他是真的有点累。
    五百年份的血精芝可不是白菜那么好找，他一次性拿出如此多的益精补血丹，实在很容易让人怀疑。
    为了尽量避免让有心人联想到他的无名空间，他不得不装作肉疼的样子。
    其实在他看来，这四十颗益精补血丹只需要花些时间、精力炼制而已，不是什么珍贵之物。
    因为无名空间里不少五百年甚至超过千年份的血精芝。
    用这四十颗益精补血丹换取一千万灵石，还不用担心被人怀疑，他求之不得，怎么会感到肉疼？
    “前辈，您是现在离开拍卖行，还是等一会儿再走？”范管事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