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空间并没有海水啊。”方均再次问道。
    “恐怕要等好一会儿。我刚才说过，我们这次来得稍微早了点。当然，也是为了有时间跟你们仔细解释一下情况。”
    “哦。韦前辈，是什么情况？我们洗耳恭听。”
    “这个空间，是平时我们是来不了的。你无法从正常途径来这里。只有当霸海王鲸想要喷水的时候，这里才会开放，然后霸海王鲸体内所有的废海水都会集中于此。”
    方均听到“废海水”这个名词感到好奇，就问道：“‘废海水’是什么意思？”
    “所谓‘废海水’，就是指几乎不含灵气的海水。霸海王鲸虽然是五级海妖，但和其它海妖一样，同样生活在海洋中，同样通过海水吸收灵气。”
    “哦，我明白了。霸海王鲸吸收了海水中的灵气，然后每隔半年就要将那些废海水排出体外。”方均点点头。
    这时，杨玲儿问话了：“韦前辈，我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它不干脆在海中排出那些‘废海水’，特意露出海面排放？”
    “我不能给出十分准确的答案。但根据我读过的一些典籍，以及我这十几年对霸海王鲸的理解，每隔一段时间露出海面，接触空气中的灵气，可能是霸海王鲸的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
    “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
    “对，他们的祖先应该也都是这样做的。”
    “霸海王鲸体内所有的废海水，是不是都会通过这些大大小小的管道，被运送到这里？”杨玲儿猜测道。
    “不错。”韦无尘点点头，“到时这个空间就会被再次封闭起来，然后充满废海水。我们将随着海水的浮力，到达上方的气孔那里。”
    韦无尘指着上方的气孔说道，并补充了一句，“随着废海水上涨，是我们唯一能接近气孔的方法。”
    “那我们就等着那些废海水充满这个空间吧。”方均说着。
    …………
    过了好一会儿，方均觉得自己的体重又恢复了正常，慢慢又变轻了。
    看来霸海王鲸已经快要浮出海面了，正在减速度。
    又过了一会儿，方均感到自己的体重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霸海王鲸已经浮出了海面，很快我们这个空间就要进废海水了。”韦无尘说道。
    方均和杨玲儿朝上方的气孔看去。
    果然已经浮出了海面，他们还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看来现在是夜晚。
    这是他俩五个月前被吞进霸海王鲸后，第一次看到外面的天空。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动之色。
    韦无尘却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紧接着，正如韦无尘所言，这个空间连通的各个管道果然都往这里注入几乎没有灵气的海水。
    方均看着海水慢慢依次没过了自己的脚、膝盖、腰部、肩部、头……一时失神，想着是不是应该放出蓝蓝的事。
    当海水完全没过他的头时，他竟然略有些难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虽然这些废海水不能说没有一丝灵气，但灵气含量已经低到了几乎无法再低的程度。
    韦无尘和杨玲儿跟着废海水往上浮，方均马上也往上游，让自己的头露出水面。
    又过了两刻钟，这个还算宽阔的空间，已被各个管道里出来的海水所充满。
    方均等三人终于来到了最上方的气孔附近。
    海水从气孔一直往上喷，似乎喷得老高。
    方均和杨玲儿都尝试着从气孔出去。
    可确实如韦无尘所说的那样，气孔处有一道看不见但十分坚固的禁制，阻止了他们冲出霸海王鲸体内。
    方均事先向韦无尘询问过是否可以攻击禁制的问题。
    韦无尘告诉他，尽量不要攻击其它地方，随意攻击禁制本身倒是没有问题。
    方均直接取出幻云流影剑，动用了自己最强的剑招——归元剑法·剑虹贯日。
    这一招虽然声势惊人，但碰到气孔上的那层禁制，如泥牛入海，一丝波澜都没有起。
    方均没有感到气馁，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这禁制连元婴修士都没办法。
    倒是韦无尘看到方均先拿出幻云流影剑，又使出归元剑法·剑虹贯日的剑招，不由微微变色。
    他先赞道，剑是好剑，招是好招，又询问方均是否是剑修。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对方均又高看了一眼。
    方均尝试打破禁制失败后，和杨玲儿一起围着气孔观察着，心情还是再次激动起来。
    他俩此刻距离外界之近，是这几个月以来，所未有过的。
    方均甚至忍不住想立刻唤出蓝蓝，但看了一眼在一旁淡淡观察的韦无尘，实在没有把握确保这位元婴修士不动杀心。
    杨玲儿激动过后，看到方均的犹豫眼神，立刻微不可察地对他摇摇头。
    方均收到示意，心中叹息一声，决定暂时放弃。
    每半年都有这种机会，就算在里面待个几年，对方均来说没有太糟糕的影响。
    过了老大半天，方均看到外面的夜空已经变得蒙蒙亮，他们所在空间的海水开始减少。
    一股气流催动着海水不断向上排出，直至没有。
    接着空间里的海水差不多没了，而那股向上的气流也开始减弱。
    韦无尘对两人传音道：
    “在这股气流完全消失之前，就趁机下去，不然等一会儿就会摔下去，很疼的。”
    方均听出这是韦无尘的经验之谈，就和杨玲儿照做，顺利回到了地面。
    方均看到最上方那个气孔，现在距离他又变得遥远起来，不由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你们经过今天这次尝试，就知道，一般情况下想要打破气孔上的禁制，是不现实的。除非我们运气好，像前几天那样在霸海王鲸遇到天敌的时候，对此禁制发动攻击。”
    “韦前辈说的是，这条路几乎是行不通了。希望我们能有运气好的时候。”
    “走吧，不久后，这里的通道都要关闭，晚了我们就要困在这里。”
    “困在这里会是什么情况？”
    “到时就只能等待半年后通道再次打开。在此之前，哪里都去不了。这里灵气稀少，可不如下方。”
    “韦前辈，听你这么说，不会被关过一次吧？”
    “猜对了。我第一次来这里时还不知道这一点，硬生生被关闭了半年禁闭。相信我，那种体验挺难受的，你尝试过后，不会希望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