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寻不蠢,能对他住处做手脚,有动机有实力的,一定是自己这些面和心不和的兄弟。
他激发所有潜能,成为一个灵活的胖子,赶在蓝景燃进门前,飞快将云皎找出来的东西藏起来,
“二弟不在宴会厅招待客人,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
蓝景燃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我当然是来接霍小姐的。”
他上下打量着云皎,离近了,越看越满意。
他的妻子漂亮家世好就够了,看这模样性格应该也很好拿捏。
到时候娶回家当个吉祥物,管不了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大哥这冷冷清清的,哪有我那边热闹。”
他绅士地邀请道,
“我的人不长眼,惹你不开心了,我亲自过来赔罪,请霍小姐赏脸过去一聚?”
“好啊。”
云皎欣然应允,她觉得宴会厅有些奇怪。
蓝景寻的事都处理完了,云皎让他这七天晚上,日落后别出门,还给了他一盒安神香。
蓝景寻望着云皎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沉。
虽然知道霍小姐是另有所图,但他还是不爽,不爽输给蓝景燃。
他越不爽,蓝景燃越得意,向云皎示好,
“那咱们这边走,我跟你说,今天来的都是年轻人,还有好多娱乐圈的明星,你喜欢哪个,我帮你要签名啊。”
蓝景燃对云皎的了解,仅限于捕风捉影的流言。
他眼中的霍小姐,是个涉世未深,贪玩肤浅的傻丫头罢了。
在护送云皎离开时,回头朝着蓝景寻轻蔑一笑,完全没将蓝景寻放在眼里。
家产抢不过我,女人你也抢不过,蓝景寻,你拿什么和我争!
他的眼里充满了志在必得,像是锁定了猎物的野兽,毫不掩饰的欲望。
云皎和珊瑚对视一眼,眼神交流。
珊瑚:做掉他?
云皎:不可。
珊瑚:抠个眼珠子吧?
云皎:不可。
珊瑚气得抱臂,一声冷哼。
她恨自己没有狼牙的魄力,换成狗哥肯定先斩后奏,老大顶多罚一顿,又不会真的弄死他们。
蓝景燃毫无所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一遭。
他凑近云皎,清了清嗓子,亮出自以为很帅的气泡音,
“霍小姐,可以加个微信吗?”
云皎呆呆地转头打量他,
“你嗓子卡痰了?”
刚才在蓝景寻面前还好好的,到宴会场地就变异了!
“哈哈,呵呵,霍小姐真会开玩笑。”
蓝景燃尬笑着继续调情,
“我可以叫你皎皎吗?”
“不可以。”
简直是撩妹史上的滑铁卢,蓝景燃错愕,
“为什么?”
“霍峥都不敢叫,你敢?”
蓝景燃碰了一鼻子灰,落荒而逃,
“那个,我先去招待客人,你随便逛逛。”
云皎仰头看向穹顶,水晶灯华光璀璨,熠熠生辉,但她总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问珊瑚,她后知后觉,一拍脑门,
“对哎,你说我才注意到。”
她风情万种地撩起头发,向云皎抛了个媚眼,为自己解释,
“像我们这样的大美女,总是有这种困扰的,我就没放在心上。”
云皎扶额,想抢白她两句。
正巧有人端着酒杯过来和珊瑚搭讪。
珊瑚征询云皎的意见,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云皎挥挥手,
“去吧。”
“那你一定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哦。”
“行。”
云皎觉得自己这个老大不过如此。
别人是老大走哪小弟跟到哪,她得上赶着跟着手下,让人家放心。
另一个还说罢工就罢工了。
什么帮派啊,迟早要完!
云皎猛然想起,他们都叫自己老大,可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何门何派的老大呢!
看着珊瑚对着陌生男人笑得如此灿烂,云皎忍不住叹气。
帮派的未来一眼望得到头!
她不远不近地跟在珊瑚身后,路上有人过来搭讪,云皎就冷下脸。
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只敢远观。
她着装随意慵懒,拒绝了蓝景燃提供的礼服,走到泳池边放风。
昏暗处,蓝景燃指着云皎,低声吩咐手下几句,
“一会儿......这样......”
原本他打算在更衣室做手脚的,没想到云皎实在难撩。
他不想耗费太多心思,只打算速战速决,谋一门有用的亲事。
他站在花丛处,低声交代,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花树后的人尽数听清。
微不可察地叹气,不知哪个姑娘要倒霉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小演员忙着寻找机会,大腕忙着社交巩固地位。
初次参加宴会的人只以为是一场普通的社交场合,来过的人心知肚明。
这场宴会另有乾坤。
云皎的敏锐直觉没错,宴会厅确实别有洞天。
在穹顶之上,一群人衣冠楚楚,围坐在一起,通过超清监控,寻找着心仪的猎物。
手中还有宴会来宾的近照。
短胖的手指指着慕白的照片,
“这个不错......二十三岁,和我属相相合。”
张温开口,眼神幽暗,语气不容置疑,
“老郑,换个。”
老郑诧异后了然,调侃道,
“你都有可可这个妙人了,还惦记别人,真是贪心啊。”
张可目露愤恨,忍辱服侍着在场的各位老总,却敢怒不敢言。
张温嗤笑,
“都是个玩意儿,还要一心一意吗。不过,下面那个,我一定要弄到手,我开过荤之后,再送你。”
“行,那我可记住了。”
很明显,张温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蓝景燃能迅速做出成绩,在蓝家众多儿子中脱颖而出,全赖于张温。
张温正打算借机洗白手里的生意,准备安享晚年。
二人一拍即合,成为狼狈为奸的合作伙伴。
蓝景燃的宴会,实际上,是一场上位者的大型的猎艳场。
前半段是一场中规中矩的社交宴会,作为挡箭牌。
来宾有各家少爷小姐,明星仅作为热场的点缀。
宴会结束后,好戏才开场,送走这些贵客,便是群魔乱舞般的狂欢,泳池派对。
地点不定,有时会在温泉,有时会在游轮上。
总有人愿意为了名利出卖尊严,一滴水溅入染缸,早晚会被同化成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