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陪你?”月牙问星辞。
云皎走后,把月牙留给星辞作伴,他拉着月牙问了许多关于慕临川的事,月牙越说,星辞脸越黑。
姐姐对他也太宽容了吧!居然还让他给灵宠起名字。
期间,月牙总会频频向外张望。
“我看你不想陪,你也喜欢他?”
星辞以玩笑的语气问,心中却发沉,野男人还挺有手段,月牙出了名的难搞,居然能得到它的认可。
月牙否认,
“才不是!谁喜欢麻烦精了。我最近收了个小弟,我小弟恰好是他的灵宠。”
“普通人也有灵宠?”星辞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是啊,机缘巧合呗。肯定是我训练有素。”月牙骄傲地挺起胸膛。
星辞表示不用陪他,让月牙自己玩去。
他在黑暗中,回想着月牙说的关于云皎和野男人相处时桩桩件件往事,最让他不放心的,是云皎今晚给的那几滴血。
虽然那一点点血不致命,但代表着云皎为野男人打破了自己的一贯原则。
有一就有二,姐姐,你要为他退让到什么地步呢?
他不想云皎有一天为谁做无谓的牺牲,如果有必要,他愿意做个坏人。
林染染自从回到雪乡后,一直时刻关注着慕临川的动向。
下午他们这边发生的闹剧,以及云皎回到雪乡后,只要林染染能看见的,听见的,都事无巨细地向辛夷汇报。
辛夷对星辞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说她带回来个年轻男人?”
“是,挺酷的,虽然一直戴墨镜看不到全脸,颜值放在娱乐圈也是上乘。”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真有本事。”辛夷赞许道,
“多亏你的打探,我们的计划能更快实现了,等我好消息。”
翌日清晨,直到云皎离开,慕临川还在睡。
他是醒着的,在装睡,不像以前听见云皎要走,闭眼迷蒙也要强忍睡意和她说说话,现在他不想说话,看见云皎就来气。
他一晚上就没怎么睡着,云皎倒是呼吸均匀,没心没肺一夜好梦。她那边有任何动静,他都能听见。
伤口发痒,他用意志力忍住不去抓挠,能感觉到是新生血肉正在生长,速度快到他都惊奇。
原以为云皎在诓他,什么神药能一夜之间促进一个五厘米深的创口愈合。
可是奇迹就在他身上发生了,由不得他不信。
云皎走后,把月牙留下来看家,慕临川看着腿上结痂的伤口,难以置信地抚摸着坑坑包包的血痂,还用力摁了几下,不疼。
由于伤口太深,是被异物扎进去,就算创面看着不大,但实际上很痛。
一夜之间,让他辗转难眠的痛感也彻底消失。
慕临川趁着没人,在地上试着走了几步,健步如飞,行走自如。
高兴之余,又拉下脸,好你个云皎,为了甩掉我还真是不惜代价,下了血本。
按照云皎的嘱咐,他这几天还得装作伤患的样子,卧床。
程锦已经很满意了,她吃过早饭就来和慕临川商议下一步工作,顺便说道,
“原来云小姐给你安排了保镖,但是听说出了什么问题,保镖没按时到场。要不我给你招个助理?”
这几天他受伤,都是靠宋让酒帮忙,大多数时候他自己扛,程锦身为异性,不方便照顾。
还有昨天挨揍,程锦觉得有必要将这些事提上日程。
“暂时不用,我不喜欢有人入侵我的生活领地。”
程锦没说话,我看你挺愿意云小姐入侵的。确定他五天后可以复工,她又去跟导演打招呼。
路远听说这个消息时,有几分为难,转瞬又开怀,
“那很好,我可太需要他快点回来了。不过确定他身体可以?”
“可以,没问题。”程锦擅长察言观色,注意到了路远的异常,将疑惑放在心里。
这几天慕临川不在,路远先拍摄其他角色的戏份,戏里除了男主,女主的和男二的戏份最多,他突然来了点别的灵感。
但是想到昨天云皎雷厉风行换掉关腾,他又有点打怵,犹豫着要不要大胆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
虽然他是导演,但云皎这个金主还在现场。
云皎和星辞都是实力顶级的觉醒者,她辨认过方向后,带着星辞在林间疾驰。
林间两道残影,忽隐忽现,向山上奔袭。
与第一次跟着大部队来这相比,节省一半时间。
云皎施术破阵,让星辞布置结界避开联盟看守队员的视线,站在河东树下,
“就是这里。”
“这棵树可真像实验室的成果。”星辞如此评价。
“是啊,离奇又诡异。”云皎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有这种想法,
“我问过这片山上的原住民,这原本是一棵红松,后来被改造成这样的。”
“红松?”岛上没有松树,更别说红松了。
“就是松树的一种,因为树皮裂片下,内皮是红褐色。”
“那可真是面目全非。”星辞不自觉感叹,现在叶子是多汁圆形叶片,果子也是鲜嫩多汁的样子。
“需要我做什么?”
“我和冰城联盟会长担心背后黑手搞事,但现在我们俩目标都很明显,以防万一,到时候需要你毁掉这棵树。”
别人没这个能力,但星辞一定可以,而且,她还有特殊交代,云皎只放心交给星辞。
“没问题,交给我。”星辞面露轻松,欣慰地笑了。暗自检讨,原来姐姐是真的有正事啊。
他真的很好懂,情绪都摆在脸上,云皎一眼看出他想法,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外面天天招蜂引蝶,勾搭野男人?”
“没有没有!”星辞连连摆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时机正好,云皎提起,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两副面孔。”
他还能对谁有两副面孔,星辞努了努嘴巴,“他和你告状了?”
“还用人家告状,我一猜就知道你挤兑人家,粥是你光明正大偷吃的吧?”
“对啊,是我吃的,我就是看不惯他,饿一顿又饿不死。”星辞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承认。
两个都是她非常了解的人,她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力的。
星辞的恶作剧无伤大雅,趁机耍小孩子脾气,她就没戳破,可是不加以约束,就怕他来个狠的,慕临川就是个脆皮的瓷娃娃,多灾多难都快成家常便饭了。
云皎无奈地叹了口气,警告道,
“别针对他了,我昨晚都跟他说清楚了,没必要这样为难人家。”
“你心疼他?”星辞不满意地嚷嚷,“说好的以后不来往了!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多了,你说哪件?”云皎避而不谈。
星辞没来得及反驳,一声惊叫,
“你干嘛?”
云皎将昨晚的伤口再次划开,将手指按在树干上,树干仿佛被唤醒生命,兴奋地直发抖,树枝抖动着向下弯,想汲取更多养分。
她将手指撤去,红叶树又再次陷入沉睡。
她眸色深沉,
“果然,万物有灵。”
万物有灵,以人血滋养多年,这棵树已经妖化,有了自己的树灵。